沈出莹一把掀开被子,手腕一甩就将整床被褥扔到了隔壁的空床上。她动作极快,从枕下抽出短刀,寒光一闪。

“嗤!”

刀刃穿透被褥,深深钉入床板。被子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咕”,随后便没了动静。

她本想起身查看,可一股突如其来的困意如潮水般涌来,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手指还握着刀柄,意识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太困了,想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还不亮,沈出莹猛然睁眼,发现自己仍躺在原处,短刀好端端地插在枕下。

隔壁床上,刀疤脸正打着呼噜,被子平平整整地盖在身上,毫无异样。

她皱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被褥:干燥、粗糙,就是最普通的粗布。

好像一切就是在做梦。

沈出莹困意全无,只好去操练场跑圈。跑完最后一圈,她放缓脚步,远远看见裴晟正在训练场中|央给新入门的青鸾卫授课。

“妖物大致分为三类。”裴晟负手而立,声音沉稳,“其一为兽妖,最为明显,形似猛兽,爪牙锋利,多藏于深山老林。”

“其二为尸妖,以亡者怨气为养,喜阴惧阳。”裴晟指向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掀开后露出一具面色青白的行尸,“这类妖物最难缠,一旦被其抓伤,极易染上尸毒。”

“至于第三类,”裴晟顿了顿,“灵妖最为特殊也最为罕见,聚阴灵,擅隐匿,迷惑心智,能寄生人。”

沈出莹站在人群外围,听着裴晟的讲解,心里暗自摇头。

兽妖凶悍,但直来直去;尸妖阴毒,却行动迟缓;灵妖诡谲,可终究有迹可循。

总结来说,就是区区小妖,有何可惧。

沈出莹听得兴致缺缺,转身便走。

裴晟的声音仍在身后继续,语调平稳:“灵妖最危险之处,在于它们往往就藏在身边之人身上,而他们身上几乎没有妖气,外形也与常人无异。”

沈出莹七拐八拐回到住处时,正撞见刀疤脸蹲在院角的水缸旁洗漱。他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她想起了什么,低头撸起自己的衣袖。

皮肤光洁,没有任何异样。

“那个,”她走过去,状似随意地开口,“昨晚睡得好么?”

刀疤脸抹了把脸上的水,眼神闪烁:“还行……怎么了?”

“我倒是没睡踏实。”沈出莹盯略带烦躁地皱起眉头,“总听见□□叫,吵得人心烦。”

她微微倾身:“你听见了没?”

刀疤脸的手一抖,水瓢咣当砸进缸里,水花溅起。

他干笑两声,不自觉抓挠起后颈:“没听见,你做梦了吧。”

“可能吧。”

这时,她察觉到一道视线,侧头看去,阿启正站在廊下,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

他向来独来独往,沉默少言,与其他人关系算不上多好此时见沈出莹跟这些人闲聊,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两人对视一瞬,阿启什么也没说,只是略一点头,便转身朝膳堂方向走去。

沈出莹犹豫片刻,还是抬脚跟上了阿启。

她朝刀疤脸摆手道:“失陪。”

膳堂已经三三两两坐了些人,蒸笼里飘出包子的香气,混着米粥的热雾显得格外温暖。

她刻意放慢脚步,目光扫过每一张桌子。

还好,裴晟不在。

阿启取了碗筷,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沈出莹端着粥碗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早饭。

沈出莹一边喝粥,一边时不时往门口瞟两眼。

见状,阿启放下筷子,问了句:“你在等人吗?”

沈出莹立刻收回目光,低头扒了两口粥:“没有。”

“裴大人经常来用早膳吗?”她用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的咸菜。

阿启抬眼看她:“几乎没有,昨日是头一回见。”

她嘴角不自觉扬了扬,又立刻抿住,低头喝了口粥掩饰。

“对了。”沈出莹看着阿启放下碗筷,压低声音道:“我昨天洗漱的时候看见刘刀疤手臂上起了水泡,咱们前些日子要除的妖物正是蟾精,他是负责倒雄黄粉的人。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阿启闻言眉头一皱,目光扫过膳堂里来来往往的人,道:“有些人沾了妖气就会这样,过半把月就好了。”

沈出莹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这种情况确实时有发生,普通人在接触妖物相关物品后,偶尔会出现些轻微反应。

她低头收拾了碗筷,跟阿启走出膳堂,不料那胖子拿着油纸包着满满一碟肉包匆匆往回走。他一个没刹住,结结实实撞在沈出莹肩上。

“哎哟!”胖子一个踉跄,手里给刀疤脸带的肉包子差点掉地上,他慌忙护住油纸包。

就在这一瞬,沈出莹清晰地听到咕的一声,像是从胖子衣襟里传出来的,又闷又黏。

让人觉得他肚子里就有只蟾蜍。

胖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张嘴就要骂人:“你他娘——”

可话刚出口,就对上沈出莹那双冷得渗人的眼睛。她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盯着他,右手还搭在腰间刀柄上。

胖子的火气唰地就散了,一看旁边还站着关键时刻要抱大腿的阿启,喉咙里咕咚咽了下口水,硬是把后半截脏话咽了回去。

“......走路看着点。”他干巴巴地丢下这么一句,拎着油纸包灰溜溜地快步走了。

*

近期,长安城的妖案愈发频繁,青鸾司忙不过来,就来巡夜队抓人。拿一个人当两个人使,一点不带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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