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绑定”是什么意思,被安城北阐述得意味不明,暧昧不清,若即若离又难舍难分。

骆远方不想和他纠缠,作业是真的还没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但是他们嘴里的学霸本霸当然也没有被何仙姑放过。

柯言给郑策发了几套针对性基础卷子,让她趁着寒假慢慢重新适应高中生活。

一开学就加上班主任微信,怎么不算幸福呢?

可是高考完一下子松懈的劲儿不是这么容易找回来的。

人人都说自己这辈子知识储备量高峰就在高考那天。6月9号一过,就像一个人度过了人生黄金时期,面部肌肉不再紧绷,开始不受控地松弛下去。

智力也是一个道理。

郑策在大学松弛了半学期,智商松垮度堪比耄耋老人。

还要在这个不到一周的伪寒假做几套试卷,根本不可能。

于是她把电子版打印下来后,开启一顿骚操作。

“小姨妈,你既然要照着抄答案,为什么不在打印的时候一起打出来,还方便些?”

江蔚云没明白她的脑回路,看着郑策黑笔红笔并用,有对有错地描摹试卷,表示不理解。

“我在检验标准答案标不标准,你不懂。”

郑策心虚又一脸正义地把江蔚云探过来的头给摁回去。

“快睡吧,明天我得早起了。”

江蔚云被她油墨味儿的手给挡了回去,又练了会儿字,自己趿拉着拖鞋,翻身滚上床,裹紧被子闭眼前还看了眼奋笔疾书的郑策。

造孽啊……

她再睁开眼时,还是严阵以待的小姨妈在书桌前欣赏自己的杰作。

一时有些恍惚。

“醒了?我把你秋衣秋裤都放被窝里暖着,现在差不多可以穿了。”

郑策拍了拍手,“我去上学你要听……算了,你是我见过最听话的小孩儿。注意安全,不要乱跑啊!”

江蔚云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还十分茫然地嘟着的嘴慢慢张大,打了哈欠。

她小姨妈已经出门了。

路上,墙壁阳面的三角梅开了个早春,烟紫色瀑布挂满白灰院墙,热烈又美艳。

身边人群来来往往,郑策分辨不出谁是九中的学生,只是庆幸似乎没有校服,还能节省不小一笔开支。

报道什么的程序性手续在过年期间,就已经被工作狂柯言给搞定了。她只需要直接去九班上课就好。

一开始身边还有挺多同龄人并肩同行,但越接近校门口,她诡异地发现所有人都在躲着她。

因为柯言介绍了几个打架圣地,她对这里的学生有股莫名的抵触心理。

今天还特意凹成了不好惹的模样,但不过是大部分学生都会干的:

比如不顾家人劝阻老了会出毛病,挽起裤脚,露出抗冻的脚踝;比如给她六个耳洞都带上银色小钉;再比如半阖着眼睛,看谁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直到有个女生为了避让她没注意脚下,差点在开学当天摔个狗吃屎。

郑策才粗神经地反应过来不对劲。

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人影亦步亦趋不知道跟了自己多远的路。

原来她是狐假虎威了啊。

宋乐洋还是警察局初见时的打扮。

深蓝色牛仔裤,黑色棉衣,鸭舌帽压得很低,吊儿郎当的模样跟在她身后。

见她转身,犹豫着晃了晃手里的早餐。

和他这一身痞气格格不入的,郑策在他眼里看见一丝慌乱和讨好。

她走过去。

“你……来干什么的?”

宋乐洋抿着唇将手里豆浆和包子递给她,又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第一天开学,看看你。

郑策接过包子,香味儿随着热气扑鼻,是上回那家店。

“谢谢。”她犹豫了下说,“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宋乐洋倒是爽快回答:

自由职业,什么都干。

自由职业?

自由打手么?

她又问:“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妈吗?”

宋乐洋看着郑策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写道:

不想被特殊对待,就把黑袖带藏好。

你感冒了?

“没有,前天去烧纸,灰大,鼻炎有点犯了。”

郑策揉了揉鼻子,“袖带我知道,已经藏好了……”

她离得近了,才看见鸭舌帽下宋乐洋眉骨一上一下两颗闪烁的光点。

难怪都躲着他,带个鸭舌帽也挡不住这blingbling的眉骨钉啊。

“舅,你这儿还……”她指了指自己眉毛。

*

“阿西吧!谁英语做完了,江湖救急啊!”

九班教室,人还没到齐,已经哀鸿遍野,死伤惨重。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有人在伸长脖子求援,还有人嘴里不停槽,手上笔如飞,快写出残影了都。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写不完了卧槽!”

“shit!物理什么时候布置的这本练习册?”

有人心率接近不齐一屁股坐回座位,马上就能横着抬出教室。

“八嘎呀路,我跟这些狗日的小练习册拼了!”

还有人可以出门左拐直接进精神病院。

郑策脚步顿在门口,抬眼看了下班级标牌,确认自己没走到什么留学生的教室。

还是素质不太行那种。

她不由地在心里感慨了下,还真是鱼龙混杂,齐聚各国人才呐。

前天也许在烟尘里泡太久,今天鼻炎来势汹汹,眼睛痒得不行,喷嚏一个接一个,根本控制不住。

于是,她本想悄悄从后门进,却在踏进去的瞬间打了个惊天无敌炸雷闪电霹雳大喷嚏。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惊恐地看向她。

她一个喷嚏把时间流动给冻结。

坐在座位上的女生保持着一手拿镜子,一手理刘海的动作,过道上几个模拟投篮的男生双手举起,跟投降一样。

她微笑着向所有目光点点头,这种时候做自我介绍也太傻逼了,她径直走向最后一排靠窗的空座位。

她这种段位,还是等老师来介绍吧。

她座位旁边有个凸出去的小阳台放扫把和拖布,后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深蓝色圆柱形垃圾桶。

还挺方便的,方便做卫生。

在郑策走进教室十秒后,教室里窸窸窣窣又响起讨论声,像菜市场一样,吵闹,但一句话也听不清。

有些烦躁,郑策知道这些人正在逼逼自己。

“那个,你这个座位抽屉里有只死老鼠,你要不换旁边去吧?”

前面的女生转头提醒她。

“原本是第一排的桌子,没人敢摸,就直接换了一下。”

“谢谢。”

郑策点点头,往四周扫视了一圈。

当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还停留在她这儿。

因为鼻炎,她眼睛痒得睁不开,丢过去的眼神像是要屠尽天下不良人的样子。

没人敢说话。

“卧槽。”

她弯腰看了眼抽屉里的尸体。

啧啧啧,死无全尸的小老鼠。

再起身,所有人都把眼睛瞪大两倍看着她。

跟集体去技术不太行的美容院剌了两刀似的。

郑策怀疑自己不是爆了句粗口,而是不小心说了句我要果奔啊直播吃屎啊之类丧尽天良的话。

“怎么了?”

她问前面的女孩。

也许这个班有什么毛病?

前排的女孩儿耸耸肩,“一群康熙时期的古董呆子,没见过女孩儿爆粗口呗。”

郑策对她笑了笑,又道谢:

“谢谢啊。”

她把书包放座位上,出了教室。

甚至能感受到在她还没走远的时候,教室里忽然爆发的一阵骚动。

新学期,开学情况还不错。

除了被当成猴看之外。

“林歌,你胆子不小啊,她眉毛上,耳朵上都是钉子的,一看不是个好相处的。”

刚提醒郑策的女孩的前桌转过来凑热闹。

“寒假的时候何仙姑说了一嘴有新同学,没想到这个样子也能进大火箭。”

“大火箭是什么样子的人上的?”

林歌将自己桌上的海报一张张捋好,不在意地问。

但她还没说完,教室里气氛又默契地紧张起来。

郑策应该从保洁阿姨那儿借了手套和消毒液,拿着一巨型黑色塑料袋回来。

套着手套伸进抽屉里,将耗子包出来直接丢进垃圾桶,再面无表情一阵喷洒,打包垃圾袋。

全程无视旁边的眼神。

收拾干净刚坐下来,前排女孩儿又转过身来,笑眯眯对她说:“我叫林歌,谢谢你之前晚上帮我赶走混混,没想到我们是同学诶!”

“郑策。”

郑策一看见她就想起来了自己被带去警察局那晚。林歌长得很漂亮,空气刘海丸子头,见一次就很难忘那种。

“新来的复读生。”

林歌依旧是甜甜地朝她笑道:“你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戳我就行。”

“现在就有个问题。”郑策看了眼四周喧闹的人群。

“不是提前开学么?怎么他们跟中了八百万奖一样?”

“嗐,今年一直传言大年初三就要上学,能挨到现在,捡便宜了嘛不是!”

林歌一本正经说,“高三的都上了两周的课了已经,我们知足常乐。”

这他妈是被洗脑成功了吧……

哪里有便宜?

你们的燃点在哪里?

“这一路我没看见高三的呢?”

郑策憋着这个问题很久了,高三年级诡异得像是蒸发了一样。

林歌神秘兮兮地朝上指了指,“高三在山上……我们以后也要……两耳不闻……事一心……圣贤书。就在宿舍区往里走,有座旱桥,过了桥……山上……高三校区。”

林歌这一句话的功夫,学校旁边比邻而建的铁道上飞驰而过两辆动车,天上低空飞行过一架飞机。

那效果绝了。

震耳欲聋。

林歌见她一脸茫然,笑了笑,“老师们也经常骂学校的地理位置,挨着铁路,又在机场起飞降落的航线上,习惯就好了。”

这真要习惯,得失聪吧?

郑策叹了口气趴在桌上。

教室里的窗帘是天蓝色,开着窗户,风吹帘动,阳光顺着缝隙铺在桌面上。鼻尖是粉笔和洗衣粉的味道,还有谁在偷偷吃辣条。

她侧过头看了眼踩着桌凳打扫卫生的人,吵闹着抢作业本抄答案的人,还有靠近走廊窗户偷玩手机的人。

才一时恍惚。

高中生涯又开始了。

熟悉的紧张的又喧闹的青春。

这个年纪的学生喜欢穿帆布鞋,挽起裤脚露出脚腕,男生张口就给人当爹,女生对着镜子防止脖子前倾挤出双下巴来端详。

一切年轻又喧闹,同时傻逼且纯澈。

只是靠走廊窗边玩手机的男生有些一言难尽的蠢。

郑策认出他的时候,瞬间就闭上眼睛缓了三秒。

她“抢劫”那家小卖部的傻儿子。

傻儿子玩手机掩饰技术很高超,耳机线从袖子里穿过,一手假装扶额遮住耳朵。

一脸淡漠,但手上动作十分激.情。

身边还有几个或站或半跪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看着的亲友团。

“点这儿点这儿!”

安城北扭了下肩膀:“别碰我!”

“碰你咋了,你是gay吗?碰你一下就要嫁给我?”

虽然班内吵闹,但这劲爆且可以无限起哄的话题还是让全班停下手里的动作一秒,朝他们这边“哇哦”了声。

“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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