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会了？”陈柚恩怔神地发问。
江令宜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上课铃响，她和着陈柚恩回了班级。
下午学委从老师办公室回来，通知了下节纪林华的课要进行小测，班上的同学齐齐发出了哀叹后，特别统一地开始翻书复习查缺补漏。
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猝不及防的高强度各种考试，几天一小考每周一大考。
边上的女生发出了叹息，“好羡慕那些拿了保送资格的，这个时候还能谈个甜甜的恋爱。”
起先裴也抄着兜，像个闲人般离开的画面明显刺激到了好些人。
学委已经领了卷子回来，分发下去，一张一张地往后传，顿时所有人都静了声，投入到卷子里。
两节课的时间就这么悄然地过去，听到铃声有人松了口气有人依旧焦头烂额。
“令宜，最后一道题你写出来了吗？”
她点了头，昨晚她花了好些时间把裴也给她的笔记本上看完了，上面写了这类题型。
听到她的回答，梁博韬推了推眼镜转过了头，“你的答案是一百二吗？”
看到梁博韬和她说话的瞬间，江令宜想起的是裴也低着嗓音和她说，他觉得梁博韬碍眼的画面。
他眼睫低低地垂着是好看的弧度，瞳孔黑又深，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影子。
裴也总是这样，直白又坦然地把自己的情绪摆放在她面前，他的喜欢，他的讨厌。
让人受不了，又控制不住憧憧。
“嗯，是一百二。”
江令宜应声，都是同学她要是不搭理人显得过于不近人情了。而且他不也和方缈说话了，说了好久。
接下来的几天，江令宜仿佛回到在京海读书的日子，习以为常的平静。每天不是在做题就是在做题，这也是她包括所有高三学生最后一轮的考试冲刺了。
题目做累后的闲暇，江令宜不止一次听到他们的饭后闲谈，谈的就是方缈和裴也貌似真的在一起的事情，听说裴也还被喊去了年级办公室谈话。
江令宜也只是听着。
而今年南淮一中能不能拿下市状元寄托在实验班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身上，剩下就是学校里被保送的那几个学生。
这其中有几个已经专心投入到更高一轮的竞赛中，亦或者开始半踏入大学课程中。其实所有人之中老师们最看好的还是裴也。
可由于裴也情况的特殊，用状元奖金诱惑也使不上劲，参不参加高考，考不考得好全凭他心情。就算听到可能早恋了谣言，也没人真念叨他半句。
只敢隐晦的旁敲侧击，几个在年段里吹毛求疵的老教师，面对他都显得和颜悦色。
裴也完全懒得解释，只言简意赅地撂了两字，“假的。”
他和方缈那些谣言，假的。
裴也微垂着颈，一边往办公室外走，一边掏出了手机。他姑娘挺有种的，时至今日没给他发过任何消息。
“裴哥，你走错方向了，教室在这边。”几个男生看着他走到另一头，困惑不解。
“上厕所。”他回。
就算是去厕所也是走这边更近，绕去三班的方向明显更远。
男生脑袋瓜灵活地辩解。“你不懂了吧，那边厕所远，抽烟被发现的概率也小。”
“你说的有道理啊。”
“……”裴也懒得理他们。
下测的卷子发下来，江令宜先看了最后一题，打着红色的对勾，她罕见地完整做对了最后一道题。
但另外有道计算题她粗心遗忘了一个重要的点，被扣了三分。
回家的路上，她重新拿出笔记把那段的知识点重新回顾了一遍。
等她到家时，江永沣已经在家里了。
阿姨把菜端上桌，父女俩一起吃了顿饭。吃完江令宜原本打算回房间再看会书，却被江永沣喊住。
江永沣脸上愁云满布，眉眼间已经有深深地折痕了，那是长年累月留积下来的。
其实相比于两年前，江永沣和岳念之还没离婚的时候来说，江永沣老了很多。
“令宜，这几天裴也有和你说些什么吗？”
“没有。”
江令宜揣摩着江永沣会这么问的深一层意思，“怎么了吗？”
江永沣没说什么，而是被公司一个电话叫走了。手搭在门上，江永沣回头嘱咐了江令宜一声，让她晚上一个人在家锁好门，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江令宜点头，目送着江永沣离开。
江永沣样子不像没出什么事，反而像是觉得她快要考试，不愿意和她多说。
从前的江永沣也是这样样子，有事了永远挡在前面，不会和她说也不会和岳念之说，一个人做着决定。或许这也是岳念之觉得他有点大男主主义的原因。
江令宜拿着东西上了楼，在学习前她先翻了翻朋友圈，岳念之的ip已经换到德国去了，穿着艳丽的长裙在沙滩边拍照。
眼睫微颤，她还是放下了手机。
晚上江令宜刷了三套卷子，停下笔才注意到时间，夜里周遭静悄悄的。
没什么不习惯的，准备洗澡前她想先下楼把门反锁下，打开门，江令宜听到了楼下轻微的声响。
是江永沣提前回来了。
客厅里的灯没开，江永沣坐在沙发上，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影亮着。意识到江永沣在接电话，江令宜动作轻了些。
“老板项目那边确实是鄂家准备接手了，他们特助已经在和方知启对接，这个项目……我们是真的要放弃吗？”
江永沣点了支烟，火光燃起。好一会江令宜都没有听见江永沣说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义愤填膺的，在夜里显得清晰。“之前把项目书交给鄂氏，是想让他们帮忙，怎么到头来成了鄂氏的合作项目……”
“不然，我们再去和他们说说，通融通融。”
说不定会有转圜的余地。
鄂妙柏为人雷厉风行，铁血手段，不然也不会一介女流把鄂氏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其实当年鄂家旁系众多，鄂妙柏也不是没有哥哥，但鄂老爷子退到幕后后，却是鄂妙柏全权接手了鄂氏。
在财圈里，鄂妙柏公私分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不然江永沣也不会找裴也了。
这事情确实难办。
可鄂妙柏要是真想要这个项目，鄂氏在南淮一家独大，他们又怎么和对方争。
江永沣说了两句，让他暂时什么都不要做。
电话挂断后，江永沣又抽了两根烟，背影萧瑟又沉默，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着他。
江令宜没有下楼，而是回了房间。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在她脑海里浮现，她抿了抿唇，好久没动。
隔天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江令宜准备回班级的时候，碰到了方缈和几个女生从另一头出来。
几人逃了节自习课，准备出去玩。
“渺渺，周末你真不和我们一起？”
“我没空。”方缈掏出镜子检查了一下容貌。
“又去找裴也啊？”
方缈没应而是问她们谁带粉饼了，“让我补补妆。”
女生从包里找出来递给了她，方缈一边补一边回应她们，“这回是他主动找我。”
方缈得意得整理了一下头发，“他妈妈请我们一家吃饭。”
几人忍不住唏嘘，“这么快就见家长了？”
“我和裴也学长都是认真的人，谈恋爱又不是为了玩玩。”方缈骄傲得白了她们一眼，“又不像你们几个。”
“……”
方缈把粉饼抛还给她们，“愣着干嘛，问问他们到了没，走啦。”
等方缈走远了些，落在最后面的一个女生受不了得吐槽，“不就家里有点钱，也不知道方缈在趾高气扬什么。”
“小点声，万一被她听见了。”
几人走远，接下来的话江令宜没有听见。
晚自习的时候，江令宜留意了下，注意到裴也没来。
她愣神地捏着笔，皱了皱眉，从桌肚里拿出手机点开了裴也头像。
两分钟后，又摁灭了手机。
晚上江令宜回到家没看到江永沣的身影，估计是因为滨海项目的事情熬在公司回不来了。
江令宜盯着床上硕大一只的小狗玩偶，想起白天听到的事情，犹豫不决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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