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蛋糕街
“福葛先生!”克洛塔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僵硬和内心的风暴,她脸上绽开一个无比灿烂、甚至带着点讨好意味的傻乎乎的笑容,那双刚刚还因求知而闪亮的黑眼睛此刻充满了纯粹的期待, “是要带我去玩吗?去哪里玩呀?有好吃的吗?”她的声音充满了孩子气的欢快和依赖,仿佛福葛刚才说的“赚外快”在她耳朵里自动转换成了“带你去玩有好吃的”。
福葛努力板起脸,想维持住自己作为“老师”和组织前辈的威严,“我说的是‘外快’!是工作!Work!不是带你去玩!”
“赚钱?”克洛塔歪了歪头,似乎对这个词有些疑惑,但很快又兴奋起来,“是不是能赚很多很多的钱?可以买好多好多蜂蜜蛋糕的那种?那也算是在玩呀!”她的逻辑简单、直接,甚至带着点歪理,却让一向能言善辩的福葛一时语塞。
“咳咳!”福葛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重新掌控局面。“总之!我是来跟你谈正事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计划!”他试图用严肃的语气强调事情的重要性。
“哦……”克洛塔似乎终于听懂了“正事”两个字只是好奇地问,“什么计划呀?需要我做什么?难不难?我可以吗?”
福葛看着她那双充满求知欲(或许也混杂着对“奖励”的期待)的眼睛,决定暂时放弃将她弄下来的努力,直接切入正题。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重点强调了这个“冷却项目”对于组织的重大意义,以及这项工作相比于外出执行危险任务是多么的“安全”,多么能体现她替身能力的“特殊价值”,并且暗示这远比跟着米斯达那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家伙要有前途得多。
克洛塔一开始听得有些懵懵懂懂,对什么“服务器中心”、“热交换效率”、“技术壁垒”之类的词汇显然没什么概念。但当她听到福葛强调这份工作“很安全”、“不需要去危险的地方”,并且“比跟着米斯达有用多了”的时候,她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那……奖励呢?”克洛塔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会有蜂蜜蛋糕吗?”
福葛看着她这副样子,只剩下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力感。他决定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诱惑她。他的赤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个堪称“恶魔的微笑”:“奖励?”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少女眼中燃起的期待火焰,“如果你能出色地完成这个项目,别说区区蜂蜜蛋糕了……整个那不勒斯,所有最好的甜品店,你想吃什么,组织都可以包了!无限量供应!”
“真的吗?!!”克洛塔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消息!“所有甜品店?!无限量?!”她兴奋地大喊:“福葛先生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干!我一定好好干!快告诉我具体要怎么做!”
被她突然伸过来的手勒得几乎喘不上气的福葛,脸涨得通红,一边咳嗽一边试图掰开她的手臂,第一次对自己的“聪明才智”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到底是给自己找了个前途无量的“秘密武器”,还是找了个力大无穷、脑回路清奇、还超级能吃的……祖宗?!
然而,还没等他重新板起脸,找回属于组织智囊的冷静与威严,克洛塔接下来的反应更是让他精心铺垫的宏伟蓝图瞬间跑偏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太好啦!”
克洛塔落地后,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堪称狂喜的光芒,那双黑色的眼眸亮得惊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兴奋地伸出手指开始计算,“这样我就可以请米斯达吃最好吃的蛋糕了!草莓的、巧克力的、提拉米苏!他最喜欢甜食了,我全都给他买!买好多好多!”
她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已经开始规划要买哪些口味、哪家店的蛋糕,那副满心满眼只有“给米斯达买蛋糕”的模样,让福葛精心构思的所有关于组织未来、技术垄断、个人价值实现的诱导性话语,都显得无比苍白和滑稽。
福葛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额角的青筋再次不受控制地跳动。他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他那个足以改变组织信息技术格局、甚至可能影响整个意大利地下势力平衡的“超级冷却项目”,他那个可以将克洛塔的替身能力价值最大化、同时又能将其置于自己掌控之下的“特殊任务”计划,他用来激发她潜力的“巨额外快”……
到头来,在这丫头简单到近乎直线的大脑里,最终就只是换算成了——能给米斯达买多少块蛋糕?!
一股混合着荒谬、暴躁、以及几乎要笑出来的冲动的情绪剧烈地冲击着福葛。他看着克洛塔那副纯粹为了“请米斯达吃蛋糕”而雀跃不已、仿佛已经得到全世界的样子,突然觉得米斯达那家伙之前一系列的过度紧张和保护欲简直……蠢得恰到好处。
这丫头对米斯达的依赖、在意,几乎是一种无需思考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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