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观众席就这么好睡吗？
在看到莉莉子（手冢国光version）被叫出教室以后，有前车之鉴的莉莉子（正版）就紧紧跟上。
和之前不同，这次既然决定要多留几年再脱出地球on line，自己唯一的账号自然是要好好珍惜的，不能再由着别人胡来。
是的，她担心手冢国光会玩坏她的新号，他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效果大家也看到了，谁会穿一身家居服来学校？！
到底是什么鬼？！他在想什么？！
还有什么叫抱歉老师我不方便穿女生的校服——你要不要去卫生间照个镜子再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但情况紧急，不等她找到不会被其他人注意到的场合对着干出这些离谱事的凶手发问，就被其他人截胡了。
她承认，手冢国光作为部长是靠谱的，但看到他用自己的身体理所当然地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她是害怕的。
而她更害怕的，就是在她为数不多认识的人面前，他会说出的话。
如果让他们去罚跑。
如果对越前说什么青学的支柱。
如果如果如果....
如果赶不上，她就从这里跳下去，四楼，不包死，但包晕的。
好在赶上了。
“部长。”
“嗯。”这次她进入状态很快，快到‘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你...”
盗版莉莉子想说点什么。
正版说你想得美。
“要上课了，有什么事放学再说。”
说着，就推着‘星宫莉莉子’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将人掉了个转，动作自然地像在逛大型商超，而手中的人也真的像装了滑轮的推车一样听话。
“他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菊丸英二嘟囔着，莫名有些不爽。
其他人则都看着越前龙马，直到被看着的人脑袋冒出井号：
“不是要上课了吗，我先走了。”
...
...
“生气了吧。”
“越前生气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因为部长的原因是百分之五十。”
“五十？”堀尾聪史听着不太对。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笑而不语。
“我猜剩下的五十一定是因为莉莉子吧。”
“没错。”
不愧是不二。乾贞治心想。
顺带一提你在生气的概率也是百分之五十。
乾贞治还是心想。
但这句话他是不会说给不二听的，他没有自找苦吃的爱好。
另一边，看着‘自己’终于乖乖坐回原位，只抬头看人，不再乱跑——
星宫莉莉子才坐回手冢国光的位置，隔着一条过道，并且这次没有再看窗外，而是双手抱臂，也盯着一脸无辜的女生。
后者在等她开口，她是在犹豫该从哪说起。
“为什么不穿校服。”
“理由我已经说过了。”
“你再这样我就下去把网球部——”
解散了你信不信？
“的人叫回来。”
好险，差点又要挨电了。
结果‘星宫莉莉子’只是淡定开口：
“是你让大家走的。”
“嗯，我知道。”
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聊天了。
莉莉子没招了。
她好想越前，作为交换对象他真的很好说话，交流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完成任务的时候也很配合，还会考虑她在同学眼中的形象...
所以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距离产生美吗？
好了，从今天开始，她雷手冢国光！
“还是回到之前的问题，呃，你说不方便穿女生校服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心理上不能接受？但是你看我都穿男生校服了，大家都不容易，暂时配合一下吧。”
也许是从手冢国光的视角看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点像个小孩，不知不觉间，星宫莉莉子的语气都开始放软。
“...太松懈了。”
说错词了吧你。
“你有认识的女性吗？我把校服带过来了。”
星宫莉莉子眨了眨眼，终于后知后觉。
欸。
原来是这个‘不方便’啊。
她还以为是他接受不了女装呢。
可是。
这样的话。
不就变成她在不识好歹了吗？！
而且认识的女生...
“龙崎教练——”
你认识的女性里就只剩下教练了吗。
平时都在干嘛啊，手冢。
但星宫莉莉子误会了，手冢国光只是在适合求助的人里第一个选中了龙崎教练，毕竟她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孙女，而且要是‘自己’去找她帮这种忙...虽然有些奇怪，但多半不会被拒绝。
就在这时，星宫莉莉子看到教室外走过一个人影。
对哦，这里是三年级。
“你认识六班的天海纱英吗？”
“听不二和菊丸提起过。”
虽然她很想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提那个中二病的，但事有轻重缓急，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三年级六班。
“莉莉子是来找我的吗？手冢是不是凶你了？他把你叫走的时候表情好可怕。”
“英二，我觉得那个手冢或许不是故意的。”
注意到不二周助的用词，也没有戳穿，他还记得某人叮嘱过的事情。
只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条——
‘这些话我也...不方便说，到时候你照着念就好。’
‘对了！要是看到不二跟菊丸，非必要的话也别搭腔，尤其是不二——’
‘我们已经是同级生了，用不着叫学长了吧？而且你没发现我也没这么叫你了吗...扯哪去了，总之...算是拜托你了。’
【见到不二/菊丸：我找天海学姐。】
“我找天海学姐。”手冢国光一板一眼的说。
“找我什么事？”
没想到这人就这么从身后冒了出来，和莉莉子说的一样，是一个看起来不好惹的家伙。
‘但也只是看起来。’
【见到天海纱英：能请你帮个忙吗？帮我换上这身校服。】
“哈？你自己没手吗？就算说要罩你也不是什么忙都会帮——”
【如果不答应，就说——】
“老大。”
等手冢国光回到教室，就已经是穿好校服的样子了，莉莉子满意地点点头。
但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现在这种状况...虽然我知道的也不算太多，但你有疑问的话还是问我吧，一个人是很难想清楚的。”
莉莉子以为他会问交换的原因、期限，或者直截了当的开始寻找解决办法。
但他都没有。
“我以为学生会的人会注意到没有穿校服的学生，虽然会被记下名字，但也能有机会向他们求助...今天负责检查的人里，有女生。”
“但他们假装没有看见你，就算走过去，也没有人来问话。”
星宫莉莉子想起去找名单的那天，和他一起遇见的那群人，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被记住了吧。
但故意放行是出于好意给她行方便，还是另有别的打算？毕竟自己当时的态度实在算不上礼貌。
这样是有恶意揣测的嫌疑，但是如果习惯性把人想的太好，也会出问题，后果也是自己承担，所以到底是背负道德压力还是做好风险预警...莉莉子更倾向于后者。
但她突然有些好奇，手冢国光会选择哪种结论。
应该是第一种吧，毕竟他们都在学生会，那天还在路上聊了两句，就算交往不深，但既然有这份交集，又是在自己手底下做事的人，对他们的印象应该不算差。
“你得罪他们了吗？”
星宫莉莉子怔住了，半天才回神。
再说话语气还有些艰涩：
“说不定是好意，故意不记名字——”
“不，如果是好心，至少应该提醒。”
话都被堵死了啊。
“说的真有道理。”看来她那些担心完全是多余了，“但我不知道，你居然会这么想。”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手冢国光吗？还是一直以来，她对他的认识都太表面。
“在保健室的时候你跟越前也是这样吗？”
“嗯。那个时候还真是被你吓了一跳呢。”
“所以你说自己姓越前是...”
“对不起。”骗你的啊。
手冢国光没说原谅的事，但看上去也不像不接受的意思，但他还是过了好一会才说：
“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
听到这里，星宫莉莉子不由坐直了身体。
来了。
“你有没有想实现的愿望？”
·
第二天的关东大赛，青学的对手是冰帝，星宫莉莉子记得比赛的结果是青学赢，但具体是哪几个人赢的，又没能记起来。
至于昨天问出口的问题。
“所以部长的愿望是什么？”
“你会不会太熟练了一点。”
看着已经换上正选队服的越前龙马，星宫莉莉子感到一丝熟悉，但更多的还是陌生。
复杂的眼神被对方看在眼里，意识到这一点的人试图掩饰：
“还挺适合你的。”
不等越前回复，又匆匆离开，临走只丢下一句：
“我去观众席了，那个...加油！”
她今天本来不打算来的，倒不是说对比赛不感兴趣，光是为了找到手冢愿望的线索，她也很乐意跑这一趟，何况还有比赛看。
虽然这集她看过了。
但内容已经忘得差不多的情况下再看，跟看新的也没有什么差别。
所以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她现在已经回来了，还得再待下去，余额还有，不至于这几天就饿死。
但工作没了。
因为她已经无故翘班大半个月了。
上份工作她已经没脸再去了，所以得赶紧再找一份。
可当天一早，她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人，也不敲门，就站那。
“早上好。”
“早上好。”
也不解释。
“所以...你在干嘛？”
比起他为什么来找自己，星宫莉莉子更关心的是他为什么在自家门口罚站。
而且今天不是有比赛吗。
打冰帝欸。
“我按了门铃。”
“这破门还有门铃？”
看着瞪大双眼、一副对自家的门不太熟络的样子的人，手冢国光觉得她可能是刚搬过来，毕竟昨天从这里醒来的时候也发现此屋空的可怕。
他甚至认真考虑过星宫会不会根本就是在离家出走、或者流浪，在流浪过程中正好看到一间没人要的房间，所以就带着自己仅有的被子枕头以及一身校服，就这么住了进去。
所以都不知道还有门铃的存在。
所以他指给她看了。
“...”
只消一眼，她又看回自己。
又是那种，不理解，又有些无奈的眼神。
属于年长者，看年幼者的无奈。
“这哪像是还能用的样子。”
语气也是这样。
“算了，有什么事吗？”
“你一个人住吗？”
星宫莉莉子迟疑了一会，点点头，准备把之前应付越前的说法也搬出来，比如孤儿院长大，中了彩票买了一间便宜公寓，从此开始独立生活——直接把房子的由来和无父无母的身世交代明白了。
她搞不好是个天才...虽然都是被这个坑比世界逼的。
但手冢国光没给她展示为数不多的天赋的机会，因为他根本没问她的身世，而是直接邀请：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住我家。”
星宫莉莉子懵了，但交换才过去一晚，手冢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她先是回头看了看自己又落了一层灰的墙角，和借着夏天的温度勉强晒干的唯一一套便服，只用清水简单清洗的便服。
又看了看眼前的人。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在他身后，背包里只有那身衣服。
其他什么也没带。
因为他说：
“家里有给客人准备的洗漱用品，客房也空着。”
“家人那边我会去说，他们会同意的。”
所以她还能问什么呢。
不过他还提到一件事。
“但是要先去比赛，时间已经来不及回去了，比完赛再一起回家。”
听到这里星宫莉莉子才有点明白，手冢国光为什么会邀请自己去他家住了。
可能他也想住在自己家里吧，无论什么时候。
至于越前...他多半是觉得能在不同的地方住也‘挺有意思的’——她都能想象他说这句话的语气。
“比赛的时候，我能去外面逛逛吗？会赶在比赛结束之前回来的。”
“你有别的事吗？”
“我要去...找份工作。”
“不上学了吗？”
“当然不行——”欸，她怎么反应这么快，“是放学以后才去的，反正我也没有加入社团，有的是...”
“所以你就是一年级唯一一个还没有提交社团报名表的人。”
星宫莉莉子仿佛看见学生会长四个字以备注的方式在他头顶闪烁。
如果这是游戏，旁边还会有几个红色的大字：
你惊扰了监管者。
她不敢看了。
“我现在...已经是三年级了。”
她想提醒他。
“青学是强制社团制的，也没有归宅部，而且你...”
“我昨天才回学校。”
师父别念了。
“待会...也哪都不会去。”
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没想到对方却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
那他是什么意思。
星宫莉莉子不懂，但她决定找工作的事情不急着一下，毕竟现在没有手机，等她回来的时候万一没找到人，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还是老老实实去观众席待着吧，实在不行就睡觉，虽然她昨晚睡的挺好的，但有个东西她还想再测试一下。
而当跟现场的其他人见面之后，出于某种习惯，她下意识走到某人身边，尽管他现在已经不是她的任务对象了。
但怎么说呢，也许，这就是习惯吧。
不需要考虑为什么，就会直接去做的事情，就是习惯。
而她也习惯性地认为越前一定也是即将上场的队员之一，所以不等对方回复，就一个人走开了。
比赛过一会才开始，她还没吃早餐。
莉莉子决定先去觅食。
“也不知道比赛现场会不会有餐车之类的...”
怎么又是自动贩售机。
啊，不过有的里面也会有食物，先去看看好了。
结果一走过去，星宫莉莉子就开始对着几排易拉罐发呆。
在生闷气。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一
离开，继续去找那个不知道有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的餐车。
二
将就，液体也是食物，至少这里还有牛奶。
“青学和冰帝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快去快去——”
看似有得选，其实根本毫无选择，就跟她的人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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