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初与序独自坐在病床边,捧着一碗清淡的白粥。火腿面包靠在她枕头上,用芝麻眼盯着粥碗,小声嘀咕:“这玩意比我还没味道…”
初与序看了它一眼:“我觉得挺好的。”
“那你肯定是没吃过好的!”火腿面包一激灵做起来,“像黄金酥脆芝士爆浆鸡排、香辣蒜蓉小龙虾拌面、熔岩巧克力流心蛋糕、日式照烧鳗鱼饭、芒果椰香糯米饭、酥皮菠萝油叉烧包……”
初与序正要一脚把它踹飞,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随歌第一个蹦进来,手里举着一台相机:“初与序!快看我搞到了什么好东西!”
初与序头都没抬,继续喝粥。冬逢初无声地走到她床边坐下,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看!限量版相机!”随歌笑嘻嘻凑到初与序身边,举起相机,“来,笑一个!”
“咔嚓。”
照片定格。
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初与序表情平淡,抬眼看向镜头;她身边的冬逢初同样穿着病号服,淡淡笑着;随歌只有上半身,在画面边缘比着剪刀手;而背景里,景明垂正扶额叹气,江意双手插兜一脸无奈。而火腿面包坐在初与序胳膊上,芝麻眼睛亮晶晶的。
“完美!”随歌甩了甩照片,啧啧称赞,“我也太帅了。”
初与序依旧面无表情哦:“删了。”
随歌跳起来鬼叫:“不行!我好不容易拍得这么帅,不能删!”
“删了。”
“不行!”
“删了。”
“不行!”
“……”
冬逢初轻轻按住初与序手腕:“留着吧,当我们队伍的队照。”
初与序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片上的光影渐渐清晰。在这短暂的瞬间里,没有永冬之城,没有副本,只有一间普通的病房,和五个年轻人。
江意和另外三人对视一眼,忽然开口:“D19说,医院举行集体视力检查,我们队伍也要去,你吃完早饭就走吧。”
初与序喝完粥,放下碗跟了上去。火腿面包趁机跳进她病号服口袋,小声嘟囔:“视力检查?该不会要看那些该死的闪光灯吧?”
检查室门口的走廊没有多少人,应该都回病房了。初与序等人进去时,里面坐着的医生竟是上回初与序在系统处理区大厦前看到的C13。执行官戴着蓝色流苏耳饰,正在调节验光仪器。
C13的语气很温和,不像其他执行官那样冰冷。轮到初与序时,他提醒:“看着这个红点。”
初与序盯着仪器,左眼的检查很快结束,但轮到右眼时,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放松,别紧张。”C13调整着镜片,“现在能看清吗?”
模糊的光斑在视野里晃动,初与序摇了摇头。
检查结果很明确:左眼1.2,右眼却只有0.1,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C13敲着桌面的手停顿了一下,蓝色流苏垂在脸侧:“你的右眼…是怎么伤的?”
初与序表情未变:“小时候不小心摔的,视力受损。”
C13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病历上记录着什么。随后挥挥手:“好了,除了初与序,其他人视力正常,江意的近视度数也没上升。平时要避免在昏暗或强光下用眼,养成良好习惯。”
初与序提前回了病房,火腿面包也一同回去。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房间里的气氛骤然一变。
C13从文件中抽出初与序的检查单,递给离他最近的江意,声音压低:“四楼眼科,找编号J41的女医生。”他顿了顿,“别让初与序知道是我配合你们的。”
江意接过检查单,目光扫过上面的数据,停留在初与序的视力检查结果上。他点点头,收好单子:“谢谢。”
四人来到四楼诊疗室,找到了编号J41的女医生。她带着厚重的眼镜发间别着一枚小小的发卡,正埋头在光屏前分析数据。
江意将初与序的视力检查单递过去,冬逢初把刚才拍的病房照片也放在桌上,指着中间的初与序轻声询问:“您好,请问她的右眼,摔成这样还能治好吗?”
景明垂站在一旁:“如果是摔伤导致的视力受损,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大?”
随歌也补充:“她说是小时候摔的,但估计没好好治疗。”
J41推了推眼镜,拿起检查单看了看,又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四人,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随歌问,“是我拍得照片不清楚吗?”
“不是。”J41又盯着那张照片看了看,突然抬头,语气严肃,“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是摔伤?”
她拿起照片,指着初与序的灰色瞳孔和微微变形的虹膜:“你们拍得很清楚。看这里,瞳孔边缘不规则,虹膜根部离断,这是典型的钝挫伤。比如被拳头正面击中,或者被棍棒、球类砸到。摔伤根本不会造成这种损伤。”
她翻看着视力检查单,摇摇头:“右眼只剩光感,左眼正常?摔伤一般不会这么极端,除非是高空坠落或者车祸。但真要是那样,眼眶绝对会骨折,但照片里没有,而且……”
她指着角膜上的瘢痕:“这种浑浊位置在中央,更像是集中受力,比如被手指戳中,或者被小物体高速击中。摔伤的话,伤痕会更分散,比如擦伤或者眼角裂伤。”
J41放下资料,在四人一脸问号的目光中叹气:“说实话,这伤拖太久了。如果是刚受伤时马上治疗,也许还能恢复部分视力,但现在…视网膜和视神经已经萎缩,治不好了。”
“那可以配眼镜吗?”冬逢初急忙问。
“很遗憾,配眼镜没有意义。”J41语气沉稳,“她的右眼不是度数问题,而是视神经和视网膜严重受损。就像相机,相机镜头碎了可以换,但如果是底片和传输线都还了,换再好的镜头也没用。”
她扫视一圈,眼神锐利:“所以患者右眼的伤绝对不是自己摔的。”
她停顿片刻,压低声音:“从损伤特征来看,患者当年遭受的外力极强,而且作用点非常集中,大概率是被成年人用拳头故意猛击,或者被棍棒、硬物砸中眼睛。”
这一番话把四人说蒙了,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随歌脸色发白:“那…您觉得施暴者会是谁?”
J41思考片刻:“多项研究表明,儿童严重眼外伤中,监护人涉案比例显著高于其他施暴者,包括生父母、继父母和同居看护人。”
她递回检查单:“既然是你们来了,那患者大概不愿来。你们想想办法,带她来做个详细检查,虽然视力恢复不了,但至少得看看眼压和视网膜状态,避免并发症。”
“当然,循序渐进,别让她应激。”
四人沉默地走出房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空气沉重得几乎凝滞。
J41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剖开了初与序的谎言。
景明垂垂眸,琴弦缠绕着她的手指。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十三岁那年,初与序住进医院时,是被她寄养家庭的父母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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