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同其尘小兄弟,”领头弟子左右递了个眼神,众人收了收剑,未将其归鞘,还算客气道,“段掌门已经带她们下去,还请同兄弟跟我们在外等候片刻。”

其中一人搭话道:“同兄弟,你不是去找你家妹子了吗?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小妹贪玩,还想与她亲哥多待几日。”同其尘不疾不徐地说,两眼迅速扫了遍他们的站位,大体判断出阵法。

众弟子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将剑归鞘,怎知手还没松开,同其尘持剑而上,击倒两名弟子,迅速向右出击,攻打阵法的主力。

“列阵!”

同其尘早就寻好目标,在阵法中肆意游走,挨个将人击倒。

泠河派弟子也不是愚笨之辈,随即反应过来,“换阵!”

阵法中,身形迷乱错杂,让人难辨虚实。同其尘早有听闻,泠河派阵法,讲究步伐诡异,看不透幻影,摸不着真身,让人眼花缭乱。如今也算是领教了。

刹那间,同其尘从如鱼得水的活泥鳅,变成困于蛛网的猎物。

他没时间在这耗,一剑直插大地,生出数米长的裂缝,错综复杂的人影也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

同其尘手势变换,剑光扩散,覆盖众人。他借势而起,却被无形的阵法拖拽住,硬生生压下来。

见形势不对,同其尘改变策略,攻打阵法中人,却发现他们只防不攻。是要将他耗在阵法中?

不知道墓穴中什么情况,任卷舒毁符,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同其尘心急如焚,没时间在这耗,随机抽出数张符纸布阵,没曾想施法竟被他们打断。

居然能干扰他施法,这群人没少研究长留山的术法。

青纹剑分身数个,与那些迷乱身影周旋。同其尘环视一圈,随即抽剑刺中一人,同时也察觉到异样,内力正在流失。

应该是阵法搞的鬼,得快点脱身。

泠河派弟子显然早有防备,不管倒下几人,都能迅速摆出的新阵法,人越少越难打。同其尘唤回青纹剑,一手稍微撑了下,内力流失太快,阵法再不停,恐怕真要栽了。

还没等他想好对策,只听砰的一声,四周扬起白雾,瞬间将人淹没。他警惕四周,右肩被人拉了下,手中青纹剑已抬到一半,只听身后弱弱传来一声,“是我。”

来者黑布掩面,将同其尘带出白雾,随即拉下面罩,“是我,伶舟。”

只凭他刚才的两字,同其尘便已经认出,与面貌相比,还是声音更为熟悉。

伶舟掏出颗药丸塞到他嘴里,“白雾有毒,这是解药。你先下去,这里交给我们。”

同其尘道:“小心他们的阵法,会吸食内力。他们法力不弱,捉妖的法子也多,千万要小心,不可掉以轻心。”

“对付他们,还要讲究什么胜之不武,那才就叫人笑话。我们有的是赖皮法子跟他们耗,尽管放心。”伶舟轻笑道,“以为我只会唱曲唱戏?好歹也跟任卷舒出生入死过,别小瞧了我,快去吧。”

同其尘道:“多谢,一定要小心。”

伶舟点头,见他走出两步,急道:“一定要将她完好带出来!”

同其尘身形一顿,又立即加快脚步,“一定!”

同其尘打开墓穴入口,放出缚妖带。黑色丝带在空中旋转一圈,瞬间化为无数根黑线,向地道深处涌去。

——

雪芽抿掉嘴角血迹,右手撑住石壁上的爪刀,费力爬起,洁白的衣衫爬满血迹泥渍,已看不出原样。

她手臂微微发颤,用力抽出爪刀。

段红锦也是遍体鳞伤,此时又占了上风。他笑着摇摇头,像似好心劝诫道:“你又杀不死我,还不如留着口气,看她最后一面,何必赶着去死呢。”

雪芽冷声道:“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谁能活到最后,还不一定。”

地上满是断落的黑线,任卷舒一次次挣开,随后又被重新缠住,怎么也甩不开这狗屁膏药。

扑腾这么长时间,实在没了力气。

任卷舒无力地看向雪芽,示意她不要再动,找机会跑出去。

雪芽全当没看见,目光紧盯段红锦,伺机而动。若是再给他心脏插一刀,说不定还有胜算。

早料到阿姐不会听。任卷舒再次运转妖丹,身上的黑线却寸寸勒紧,像要勒进五脏六腑,直接将她妖丹勒碎。

段红锦道:“别挣扎了,没用的。这黑血线,我研究了近百年,专门用来搜捕白厌的气息。你若交出碎玉,说不准,它们还能给你松松绑。”

任卷舒使不出半点法力,抬眼看向段红锦,目光锐利,嘴中喃喃着。

段红锦轻笑一声,“卷舒姑娘,我三番两次给你机会,好生劝告,你都不听。趁着还剩最后一口气,是要诅咒我?”

任卷舒不理会他,念完最后咒语,笑道:“你做的这些事,还用我诅咒?”

话音未落,鱼骨鞭化剑,从段红锦背后袭去。段红锦脸上的笑容还未收敛,躲闪不急,被伤了肩膀。

雪芽趁机而上,从后背刺他心脏。这一刀不偏不倚,正中靶心,可她伤势太重,毒素又快要蔓延到心脉,用尽全力,刺得还是太浅,随即被段红锦周身法力甩来,没能刺到心脏。

雪芽爪刀向后,还没等撞到石壁,身后被挡了下,倒退几步,勉强站稳。她扫了眼,同其尘已抽回青纹剑,立于身侧。

雪芽道:“先救小卷儿,破他阵法。”

同其尘看向任卷舒,不由拧起眉头,又快速扫视这些碍眼的黑线,不忘点头回应。

段红锦回头瞧他,“比我想的还要快,看来长留山的大弟子,也不是徒有虚名。”

“不枉段掌门对长留山法术的细心研究,今日领教了,”见段红锦脸上还挂着讥讽的笑,同其尘噎了句,“不过如此。”

段红锦表情僵了一瞬,笑道:“我一个门外汉,自然不如长留山大弟子懂得多。”他操纵着脚下黑线,又在任卷舒身上缠绕一层,“不如,你看看次阵法,能不能解的了?”

同其尘轻声道:“阿姐,我破阵,你找机会救人。”

“好。”

同其尘看向段红锦,提剑而起,斩向黑线。剑光横扫,黑线断开瞬间,迅速疯涨,不过两秒,又缠绕回去。

雪芽喊道:“斩线无用,斩人!”

同其尘剑锋横转,直逼段红锦而去,两招下来,便看出阵法弱门。他身法下压,持剑划破段红锦大腿,趁其后退之际,猛地刺他脚下,带出一个黑黢黢的线团,用符纸消散后,缠在任卷舒腰间的一抹黑线随之消失。

这么短的时间,竟能看出破阵方法,确实有点本事,可惜,也就到这了。段红锦站直腰身,轻笑一声,“你以为斩断这些黑血线,就能救下她?”

同其尘不想听他废话,持剑直逼阵法弱门,挑出数个黑线团。任卷舒身上的束缚层层减少,得以喘息。

段红锦轻跺一脚,法阵弱门又接连涌出黑线。

同其尘剑锋逆转朝他脖颈刺去。雪芽说得没错,只有杀掉段红锦,才能彻底毁掉阵法。

两人身上都有伤,段红锦明显落了下风,却听他躲闪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就不陪你们玩了。”

同其尘追得紧,见他侧身甩出一道金光,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

金光与青纹剑相撞,瞬间化为两米高的大钟,将同其尘罩住。

金光钟,钟如其名,没有实形,金光环绕构成钟状。若仔细看,能发现很多裂痕,乃是段红锦当年破钟所留,至今还未修复。

剑锋抵到钟身,缕缕金光缠绕上来,裹住剑气,顺势攀到同其尘身上。

“青纹剑。”同其尘唤了声。

青纹剑甩甩剑身,抖掉烦人的金光,利落归鞘。

剑法破不了,只能设阵试着从外击破。

段红锦抬手挡掉偷袭,顺势将雪芽困在墙边,见同其尘在钟内布阵,笑道:“金光钟的裂痕很难修复。不过,以你的资质,化为养料,应该能修复个七七八八。”

同其尘闷在钟内,明显感觉到自身内力被吸食,越想施法布阵,内力流失得越快。

段红锦将目光转向任卷舒,“卷舒姑娘,你的两道魂魄,我绝不白取,定会让其发挥最大价值。拆轿鬼喜欢食魂,绝对不会辜负此等佳肴。”

雪芽和同其尘受困,眼下只能盼着燕辞归靠谱些,能快点寻来。任卷舒看向段红锦,不屑道:“你大可一试。我说过,你不可能成功。”

“成不成,就不劳卷舒姑娘费心了!”段红锦腾地而起,脚下红线一齐涌现任卷舒,却没有缠绕上去,而是停在距人半寸的位置,张牙舞爪地扭动。

任卷舒趁机观察段红锦,想看看他究竟把碎玉藏在哪了。

段红锦手势变化,任卷舒周身形成一圈结印,清玉塔嗅到碎玉中白厌的气息,在她腰间躁动不安。

任卷舒眉头微蹙,段红锦的法术中有白厌气味,难道碎玉在他体内?在他妖丹内?

思考之际,结印转动,任卷舒眉头拧起,仿佛无数条红线勒进身体,同时,体内好像有无数条细线往外拉扯,两股力量似要将她撕碎。

头脑中的意识也被撕扯碎,走马灯似地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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