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殿门被重重阖上,赫然的声响落在耳里,叫人异常心惊。

晏姝瘫坐在地,看着逐渐朝她迈步而来的萧彧,再看着他手中那柄带着寒光的长剑,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

可身后就是那紧闭的殿门,她纵然想逃也根本无处可逃。

直至后背贴上了那冰凉的檀木门,晏姝只能蜷缩着瘫软地靠在那处,一张小脸惨白的毫无血色,浑身已然发着抖。

她仰头看着站着自己跟前的修长身影,背光的角落叫她看不太清萧彧此刻的神情,但那阴恻恻的气息已经叫她的嗓音控制不住地发起颤来:

“你要做什么?也要就地处死我吗?”

想到前世的种种,还有方才楚鸢的惨死,晏姝眼底皆是绝望。

萧彧本就恨她,如今她又再次设计欺骗了他,如今这般新仇旧恨一起算,他怕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了才会解气吧。

晏姝攥紧了衣袖,看着眼前的萧彧朝她缓缓俯身,而在下一瞬他抬起那柄长剑之际,女郎吓得立刻而紧紧闭上了眼。

可是只听“咣当”一声。

似是青铜落地的重重声响。

想象之中的痛意并未落下,晏姝恍惚睁眼,竟是看到那柄长剑静静地躺在了地上。

不过还未等女郎有所反应,下一瞬,便被人抬起了下巴。

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晏姝只能被迫看着萧彧那双黑压压的眸子。

漆黑如墨,却透着阵阵可怖的死气。

“姝姝是在怕我吗?”

随着这阴恻恻语调落下的还有下巴上那冰冷的却摩挲着她肌肤的修长指节。

晏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虽萧彧未将她一剑杀死,但她却并不感到庆幸。

因为这意味着,萧彧不是不想杀她,只是此刻不愿她死的这般干脆而已。

晏姝的眼中逐渐弥漫起点点酸意,晶莹的泪水顿时蓄满眼眶。

“求你…求求你……”

晏姝不想被折磨而死,她颤着嗓子祈求萧彧给她一个利落的死法。

豆大的泪珠从女郎苍白的面颊上滚落,看着那两道濡湿的泪痕,年轻的君王拧起了好看的眉头。

晏姝垂着眼睫,忍着惧意攥紧了他的衣角低声哀求。

直到吻落下,脸颊一阵温热,泪珠被他一点点舔舐后,女郎这才错愕地瞪大了眼。

透过被泪水打湿的眼睫,晏姝朦胧窥见萧彧低头似是温柔地吻着她脸颊上的泪珠,那双鸦羽似的长睫遮住了漆黑的瞳孔,是何神色,晏姝却看不分明。

可这熟悉的情景叫晏姝响起了六年前。

昔日的质子萧寻也曾这样舔过她的泪水。以至于让幼时的她再不敢在他的面前掉眼泪了。

此刻熟悉的情景再现,极度的恐惧在心中弥漫,晏姝的泪水竟是流得更多了。

直到流下的泪水悉数被萧彧吻去,晏姝只敢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不让流下。

“姝姝的眼泪还是和当初的一样甜。”萧彧捧起女郎的脸颊,冰凉的长指叫晏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看着那双乌润杏眼里的惊惧,男人却是不满地蹙起了眉头,眼中尽是阴霾。

“姝姝为什么要逃呢,就这样待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薄薄的眼皮遮住了萧彧眼底的晦暗,他压下长睫,眼下是清晰可见的阴影。

“姝姝不喜欢我如今扮成的模样吗,我可是日日都学的好辛苦呢。”

既然她嫌弃他当初低贱的质子身份,那他便就去抢宁国君的继承者位置。

如今萧彧是出身高贵的,温润如玉的君子,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让她嫌弃的卑贱质子萧寻。

他尽力演成她喜欢的模样,对她温柔似水,生怕透露一分病态之像。

可姝姝为什么还是要逃呢?是他演的不够好吗?

还是……他漆黑的眼底划过一丝阴晦。

冰凉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按在了女郎红润的唇瓣上,萧彧弯着眸子浮现了一丝森然的笑意。

”姝姝厌恶我。”

这次不是问句,而是一句肯定。

看清他眼中的癫狂之色,晏姝想要别过脸去,却被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两腮强硬地又掰了回去。

晏姝无处可躲,只能看着萧彧那双黑压压的带着森森死气的眼睛。

“姝姝为什么不说话?”

晏姝强忍着惧意,纤柔的嗓音颤抖:“我知道你恨死我,可我这般做也只是想活着而已!”

“活着?”萧彧听到晏姝的话后,看着她轻轻笑了一声,继而语调凉浸浸的。

“姝姝,只有在我身边你才能好好活着。”

指尖抚过女郎颤抖的眼皮,萧彧俯身贴到了晏姝的耳边。

“姝姝方才看到那楚女是怎么死的了吗?”

冰冷的气息在她的耳畔浮动,晏姝听到萧彧那幽幽的嗓音响起。

“今日姝姝若是出了宫门,那便只能和她一个下场了。”

晏姝闻言陡然一震,心中有些不敢相信萧彧的话。

“你说什么?”晏姝眼中错愕。

“姝姝当真以为昭景太后会派人护送你出萧国?”萧彧站起身,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晏姝被他说的有些恍惚了。

昭景太后都已经和她结契了,怎么可能会背信弃约呢。

难道她真的只是利用完她后便就要将她灭口吗?

看着女郎惊疑不定的神色,萧彧垂睫敛住眼底的情绪,抚着她的脸颊轻轻道:

“这么天真的姝姝,怎么能离开我的身边呢?”

那些低贱的杂碎只会害死他的姝姝,唯有他,才是这个世上最爱姝姝的人。

他的姝姝会一直和他在一起,从生到死,只和他在一起。

至于那些碍眼的人,当然要一个个地杀干了。

看着眼前人阴郁的神色,晏姝并不敢轻信他的话。或许这只是萧彧编造出来的说辞,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处死楚鸢的借口罢了。

毕竟比起昭景太后,萧彧这样的人才最不可信。

六年前她被他外表所迷,以为他是什么如玉少年。谁知竟是个杀她兔子,还生饮蛇血的怪物。而前世宫变后,他又装成温润君子的模样日日捧杀于她,最后不仅将她推入斗兽场还赐下一杯鸩酒了结了她。

城府这般深厚的人,说出来的话又如何可信呢。

更何况,萧彧本就对她恨之入骨,她若真的被昭景太后灭口,他岂不是更应该高兴才是。

此刻假惺惺地在她面前说出这种话,难道还想要她感恩戴德地跪谢他吗?

不过事情败露,晏姝也知道自己已是逃不过一死了,甚至比之前世,她如今又多了一桩下药的罪行。

而萧彧此刻不急着杀她,只怕是要用诸多手段去满满折磨她。

“我知你恨我入骨,如今也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给我个干脆,一刀杀了我便是!”晏姝仰头,朝他漏出了那截白嫩纤细的颈项。

晏姝怕死,她当然怕死。

可比之被百般磋磨而死,晏姝宁愿此刻自己可以死的干净一些。

看着女郎决意赴死的模样,萧彧眼睫微动,掀眸露出了点点古怪的笑意。

他的姝姝为什么总是不听话,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他,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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