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儿呆了一下,想想不能因小失大,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兜里的一百五十两估计是昧不下了。
“这倒是真的,当时看莲娘那副架势,分明是志在必得,所以我也没客气,直接要了高价。”
王爷啊,我知道肯定有你的人在人群里听着呢,我可是为了给你赚大钱啊,你可别怪我啊!
贾雨村冷笑道:“那又如何?醉花儿能证明你不惜一切代价去借那女子,可这与我何干?”
莲娘急道:“自然想干的,如果不是你指名道姓地要,我有怎会花如此天价去借人呢?
要知道,我们花船上的姑娘,私妓一晚不过三五十两银子,官妓也超不过一百两去。
我花三百五十两借这姑娘,若按普通生意必然是赔的,若不是你指名道姓,我为何要做这等赔本生意?”
众人不免点头,觉得言之有理。凡事都有个常理,花船妈妈自然是不会无缘无故做赔本儿生意的。
贾雨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就好像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儿一样,笑得众人莫名其妙,袁华忍不住问道。
“贾大人为何发笑?”
贾雨村好不容易止住笑,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府尹大人,我不笑别的,单笑这莲娘顾头不顾尾。
为了陷害我,全然不顾自己的谎言漏洞百出,就像一个人光着身子走在路上,却只顾为帽子好看而洋洋自得。”
莲娘顿时红了脸:“你……你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才是漏洞百出,光着身子上路呢!”
贾雨村笑着看着莲娘:“我上船时就告诉了你,我身上只有五两银子。你说你因为我想要,就花三百五十两去借一个女子?”
嗯?众人都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两人案件重演时开头儿的一幕,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王子胜的脑子嗡的一声,他这才明白过来,为啥贾雨村要坚持用案件重演这样新奇的方式来叙述案情。
他开始和燕娘的案情重演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让莲娘放松警惕,同意跟他进行案件重演。
而莲娘肯定和自己一样,所有注意力都在如何掩饰自己参与此事上,压根没想到真正的陷阱就在一开始的对话儿里!
可事已至此,贾雨村和莲娘演得如此顺畅,现在回过头来说那段是假的,那属于不打自招,直接承认是自己说谎了。
莲娘总算还没崩溃,咬牙反驳道:“这……这是因为你自称是官员,所以我才赔本奉承,有何奇怪?”
贾雨村摇头笑道:“你这话骗骗外人还可,在场各位都是京城人士,其中不乏各级官员。
什么时候官员上花船就可以白嫖了?何况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官儿,何以如此奉承与我?”
堂下的百姓官员无不点头称是,尤其是一些中下层官员,实在忍不住,彼此窃窃私语起来。
“莲娘这话也太假了些,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还行。运河花船是什么所在?
别说是个小小的巡城御史了,就是我这堂堂的户部员外郎,在花船上也是一样要花银子的!”
“没错,我身为工部郎中,也最多是酒水免费,送个果盘儿就了不起了!
五两银子上花船,最多就是听个曲儿,摸摸手,想过夜那是妄想!”
“话也不能这么说,若是大官儿还有可能,船主有心结交,赔本拉拢也是有可能的。”
“对呀,那至少也得是四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有这等待遇吧,要不就是出身勋贵。
例如我们工部的员外郎贾政,他若是上船,没准就能免费过夜……”
“黄兄,你此言何意?我贾政虽然愚钝,但一向为人端方,岂会到花船上去过夜?”
“啊,存周兄,你也来看热闹了?不不不,我这只是个比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贾政十分郁闷,知道对方打这个比方其实是有原因的。自己虽然名声尚好,但贾家男性的整体名声确实不怎么样。
他这已经是第三次请假出来看热闹了,这在他是前所未有之事,他也很纳闷,怎么雨村兄的官司就这么多呢?
不说台下反应,台上的袁华也局的莲娘理由荒谬,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严肃地盯着莲娘。
“大胆莲娘,公堂之上,不可吞吞吐吐!贾大人身上只有五两银子,又未说官居何位!
你若有心奉承,招待他吃顿酒宴,观舞听曲儿,送个果盘儿,尚说得过去。
你召集全船女子,任他挑选,甚至连官妓都倾巢而出,本就已经匪夷所思。
还为他花三百五十两银子的天价,去借一个女子,这等奉承,完全不合情理!
凡事总要能说得出道理才行!你究竟是别有用心,还是在信口胡言,说!!!”
莲娘本来靠着案件重演的机会,站起来半天了,被这一声断喝吓得一下又跪下了。
她是真的说不清楚了,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只好把目光投向王子胜。
王子胜轻咳一声,合起扇子,拱手为礼:“大人,在下昨夜刚好上采莲船游玩。
整个过程所知虽不详细,但也算完整。莲娘一介女流,在堂上难免惊恐,词不达意,不知可否有在下作证代答?”
袁华看了王子胜一眼:“王大人是证人,并非莲娘所请的讼师,按理说是……”
戴权忽然咳嗽一声,像是嗓子痒得受不了了,咳完后还拿起茶来喝了一口,但袁华立刻打住了话头。
“然而看莲娘手脚发抖,面色青白,似是有羊癫疯之嫌,本官便通融一下,允许王大人代答。”
王子胜松了口气:“府尹大人方才所言,固然是有道理的,但凡事不可一概而论。
贾雨村为人强横,又故弄玄虚,不肯说出实际官职。莲娘不知其深浅,故而小心伺候,也并非绝不可能。
但即使莲娘有心伺候好贾雨村,却也只需倾其所有即可,却没有一定要去其他船上借人伺候的道理。
反过来想,若是贾大人没有指名道姓地要李长山之女,河上这许多女子,莲娘又何必一定要花天价去借李思璇呢?”
这又是一番道理,袁华看向贾雨村,希望他能有更合理的解释,或者夏守忠能咳嗽一声也行啊。
夏守忠没有咳嗽,贾雨村看着王子胜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莲娘自己说过,河上的姑娘,十之**她都知道。
也许是她自己揣度我喜欢什么样儿的,见船上的姑娘们留不住我,便下了血本儿去找这一种的。
前几天的案子中,就是因为你王家管家揣度我喜欢高冷美人儿,才以孩子逼迫忘娘上门来勾引我。
可见这等宵小之辈,龌龊心思总是相同的。这事才过去几天啊,王大人不会就忘了吧?”
贾雨村的道理或许没那么有力,但他举的例子实在是太有力了,就像大逼斗一样扇得王子胜眼冒金星。
王子胜咬牙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王安的案子已经过去了,你拿来反复地说,分明是理屈词穷了!”
贾雨村冷笑道:“是吗?既然王大人说我为人强横,莲娘又不知道我的深浅,才被迫奉承的。
像我这样的恶客,既没钱,又不知深浅,我没看上船上姑娘,主动要走,莲娘理应谢天谢地才是啊?
那当我再三再四要走时,莲娘为何死活不肯放我走呢?为何一定要让人把我留下呢?”
王子胜心说当然是我不想放你走啊,可这话是绝不能当面说出来的,他只要咬紧牙关,重复那个不让人信服的观点。
“正因为莲娘不知你深浅,才不敢轻易放你走。是怕你万一不高兴,回过头来报复采莲船!”
贾雨村哈哈大笑:“王大人,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你身为花船常客,怎会也说出这种话来?
这些年运河上的花船大大小小十几艘,有哪个因为客人没看上姑娘而被报复的?你说出一个来!”
王子胜知道绝无此事,因为官员逛花船虽然不违法,但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都很低调。
何况没有两把刷子,谁敢开花船的生意?哪个官员会因为人家的姑娘都没看中,就报复人家的,那不是疯了吗?
王子胜艰难地说道:“以前没有过,不代表今后也没有,生意人和气生财,总是没错的吧?”
贾雨村忽然冷笑道:“王大人,本官第一次被人陷害,就是用的忘娘这一招,是你王家的管家所为。
这次套路都没变,只是把勾引本官犯错的人升级了一下,变成了李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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