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十二月,今年的时间像是按了加速键,白驹过隙一般。

许久没去探望梅孟竹夫妇,程鸢心里总惦记着些,倒想着趁此机会拎上两盒他们爱吃的老字号绿豆糕。

“来了来了!”

听见敲门声,梅孟竹按下作势要起身的宁祈安,放下手里的筷子:“妈妈去吧。”

她放下筷子,往门口走去。

“谁呀?”手搭在门把手上时,梅孟竹扬声问了句。

这饭点上门的,多半是熟人才不讲究这些。

门打开的瞬间,她眼底瞬间亮堂起来:“元元!今天怎么想着来啦!”

“惊喜吧!”

梅孟竹极其喜悦地挽过程鸢的手将她往屋里带:“惊喜惊喜!”

“呦,元元来啦!”宁书文往门口张望着,见到来人的那一瞬间顿时喜笑颜开。

“是我姐来了!”宁祈安撞了撞一旁李彧年的胳膊,接着兴奋的大喊一声,“姐!”

全然没注意到一旁原本心不在焉的人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

“诶,安安,姨夫!”程鸢刚在玄关站稳,就扬声喊了两句。

弯腰换拖鞋时不忘把手里的东西举高些:“你们爱吃的那家老字号绿豆糕,还热乎着呢。”

“还是你有心。”梅孟竹笑着接过那两盒子糕点,

将程鸢脱下的大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今年冬天冷的快,这几天早已是个位数的温度,家里早早开了空调,一进门便暖和得很。

程鸢的眼扫过餐桌上的几个人,对上李彧年的目光时脸上的笑容停滞了片刻:“你也在呢。”

“对啊,安安说要在家里吃火锅,刚好年年呆在宿舍里干脆就让叫到家里来了。”

梅孟竹拉着程鸢的手往里走:“来的刚好,没吃晚饭吧?我们也才刚下了食材。”

自然是吃过的,但怎么也不能扫了兴。

家里的红木长桌被火锅的热气熏得发亮。

锅里早已咕嘟咕嘟地翻涌起来,升起的烟雾一缕缕的往上冒,模糊了人的视线

宁书文坐在最上头的主位。

见碗筷的摆放,梅孟竹和宁祈安挨着坐在长桌的一侧。

而李彧年则单独坐在桌子的另一头,面前摆着个白瓷碗,里面已经盛了些青菜。

“元元,坐年年旁边,我去给你拿碗筷。”

程鸢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在身旁坐下。

余光里能瞥见李彧年握着筷子的手,骨节分明,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碗里的青菜。

“不是不能吃辣?”到底是不想那么刻意地保持距离,程鸢开口问道。

那火锅一看便是红油口味,光是闻着就觉得有些呛鼻子。

程鸢分明记得第一次吃饭问忌口时,李彧年便说了不吃辣。

“年年你不能吃辣?”宁书文听了惊讶道。

叫客人来家里做客,做的菜却和客人的喜好反着来那可就太失礼了。

“能吃的,之前是因为咽炎加上要唱歌就忌口了一段时间。”闻言,李彧年立刻认真解释道,仿佛是在回答什么重大问题。

“这样。”程鸢似有若无的点点头。

“要的要的,你们唱歌的,嗓子就是本钱,是得好好护着。”梅孟竹将碗筷放在程鸢面前,应声道。

说着,又往李彧年碗里夹了块清汤煮的豆腐,“先垫垫,别空腹吃辣。”

“好。”李彧年把豆腐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目光却不自觉地往程鸢那边飘了飘。

她正低头用漏勺捞着锅里的鹌鹑蛋,侧脸被火锅的热气蒸得泛着粉。

“来,喝点?”

家里宁书文是出了名的滴酒不沾,梅孟竹却是个爱喝酒的酒蒙子。

打年轻起就爱这口,说是无酒不欢也不为过,偏生前阵子查出高血压,被程鸢盯着。

这会儿她估摸着今儿气氛好,或许能通融几分。

她提起一旁的小酒,站起身冲着程鸢眨了眨眼,眼底有着讨饶的意味。

见程鸢无奈的点点头,这下彻底满意了。

“今天高兴,咱们喝点小酒庆祝庆祝!”

梅孟竹拨开那酒的盖子,“啵”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看向李彧年,眼神里带着些期盼:“年年,来点?”

“好。”闻言,李彧年的声音轻快地落下来,尾音里还带着点笑意,爽快答应。

梅孟竹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哎,这就好,这就好!”

瓶口转向程鸢。

“我可不喝,明早有工作呢。”程鸢摆手拒绝。

“不喝拉倒!”梅孟竹微微撅嘴,颇有几分孩子气。

她又给宁祈安满上。

宁祈安随了她,也是个爱喝的,可酒量却是差得很。

剩下的半喇酒,梅孟竹一手握住酒瓶,干脆对着瓶口喝了一口,她舒服地喟叹一声,心满意足的眯眯眼。

“诶!”程鸢先皱起眉,指尖刚要碰到壶身,就被梅孟竹敏捷躲开。

宁书文也跟着轻斥,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小心呛着。”

梅孟竹立刻孩子气的将酒瓶抱在怀里。

“算了算了,就此一回。”

李彧年端起酒杯,微微仰头,一股脑大半杯都灌进了喉咙里。

酒水顺着唇角溢出些,他却浑然不觉,只用手背随意蹭了蹭。

目光沉沉地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里带着些落寞。

程鸢自然是注意到了的,陡然想起李彧年为她挡酒瓶子那天吐露的心声,她抿了抿唇,到底是心软。

于是拿起一旁倒了橙汁的玻璃杯,手向前一伸,两只杯子堪堪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李彧年像是被这声响惊醒,睫毛颤了颤,抬眸看向程鸢时,眼里似乎还带着迷茫。

程鸢的声音放得很轻,语气里带着些安抚的意味,“高兴些。”

李彧年这才彻底回了神,他唇角微微上扬。

面前上升到的烟雾挡住两人的视线交锋,彼此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模糊…

一顿饭结束,众人聚在客厅聊天。

宁祈安去厨房洗水果时,却陡然被窗外的亮白晃了一下。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凑近了些,借着路边的路灯看外头竟是一片的雪白。

怔忪间,风裹着雪扑在窗玻璃上,留下一道道的水痕。

“下雪了,下雪了!”宁祈安惊呼出声。

顿时,屋里的人都有些惊喜的起身。

“下雪啦?”程鸢放下手里握着的一把瓜子,快步往阳台走去,眼底带着些雀跃。

宜城临海,雪是个稀罕玩意,并不是年年都能见的。

窗户被打开,凉意迎面而来,雪花在灯光下悠悠地打着旋儿。

见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程鸢呼出一口气,忍不住将手伸出窗户。

顿时大片的雪花落下,沾在她的掌心。接着又慢慢化掉,顺着指缝流了下去。

没几秒钟便冻的她指尖发红。

“上次下雪还是我高三那年!”宁祈安在一旁咋呼,兴奋得很。

梅孟竹笑道:“是啊,好多年没见雪了。”

宁书文正剥着橘子,他把一瓣递到梅孟竹嘴边,自己也咬了一瓣:“楼下那棵老槐树,跟穿了件白色的新衣裳似的。”

“哦呦,您老真是文艺。”闻言,宁祈安忍不住道。

“臭小子。”

程鸢顺着宁书文的目光看去,果然见那老槐树的枝桠上积着雪,偶尔有风吹过,雪沫簌簌往下掉。

“明早起来,估摸着就能堆雪人了。”

“是啊是啊!”

熟悉的铃声陡然想起,程鸢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沈新原”三个字

她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这个点打来,估计是工作上的事。

她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喂?”

“阿鸳,是我,明天的工作有一点细节想和你谈论一下,你现在有空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键盘敲击的脆响,

程鸢扯了扯唇角:“我现在有点事”,她看了眼表,“九点左右我找你?”

“好。阿鸳。”

电话挂断,程鸢叹了口气,她冲着几个看过来的人晃了晃手机:“工作消息,得走了。”

“这么晚了还要去公司?”梅孟竹忙问。

“不用,在家处理就行。”程鸢把围巾往脖子里紧了紧,拿起沙发上的包,“小姨,姨夫,那我先走了。”

“就这么走了啊?”梅孟竹有些惋惜,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恨不得程鸢今晚能留宿在这。

程鸢笑着拍了拍梅孟竹的手背:“你和姨夫注意身体啊!”

“诶好好!”梅孟竹这才松了手,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彧年。

“阿姨,我等会也顺路回学校了。”李彧年适时开口。

“也好,你和元元有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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