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时,各处都还是寂静。

萧巳于浅眠中醒来,一臂搭在额上,一臂揽住怀里的娇狐狸,眉间微蹙,仔细静了静心。

正是年轻健硕的体魄,被妖精勾着折腾了大半宿倒没什么,只是睡得太少,精神头难免有些不足。

可今日到底是耽误不得的。

他待神志清明许多,将趴在身上香香软软的小狐妖轻轻挪开些,弃了暖被窝,果断起身穿衣。

那狐狸睡得正酣,骤失了男人温热体贴的怀抱,不满地皱起小脸,哼唧起来。

真是甜蜜的负担。

萧巳一面系上腰带,一面俯身亲了亲她的额角,将枕头塞进她怀里代替自己。

枕上早已染了他的味道,她拱着鼻尖嗅了两下,脑袋依恋蹭蹭,呜呜两声,又安心地睡去。

他瞧她脸色红润光泽,越发的动人,也不知是她血色足的缘故还是什么,好似连额上花钿的颜色都更深了些。

这娇媚又黏人模样直看得他喉头发.紧,禁不住吻得深一些。

她迷迷糊糊地喊:“慢点、阿巳……不要……”

一下把他的魂勾回昨夜……

狐妖美人的眉心从紧皱到舒展,再到疲惫轻拢的过程,中间不知几次,每隔一阵就细细地抖开来,身子暖暖娇柔地抱住他。

才擦净干爽的狐狸尾巴又打湿,蔫蔫地垂下来,尾尖勾住他手臂。

可他不知疲倦。

狐狸才知道自己完全错了。

原想着前两次都是一会儿功夫就出来了,她才敢勾着胡来,可没想到他动真格,要弄这么久。

一次能抵她好几回的。

她一开始骂他坏人、浑人之类的,可谁知越骂他越兴.奋,直弄得她浑身都没力气了,只能软着求他慢些,好歹顾及着身子。

他也听,又磨了一阵,急急地出来。

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那些风月话本里都说的是妖精勾着男人胡天胡地,直把人的精魂都吸干了才算完,可到了她这,反倒过来劝他要懂节制爱身体了。

他走了一会儿神,只想想某些细节,身体里就一阵乱攒荡漾。

萧巳闭了闭眸,又再静心。

寅时初,抵达贡院。

有人衾枕赴仙乡,有人星夜赶科场。

一众考生在夜幕下,提着包袱静默有序地排着队,需等待衙役点名后,才能上前搜身,按号入场,再根据指引找到自己的号舍。

原来科考的程序十分严谨,必须先经过县一级的院试,取得生员身份方能报考更高一级的乡试。

但凡事总有个例外。

自前代起,为缓解朝廷财政紧张,会允许地方富人在取得州府长官的举荐后,通过捐钱、捐粮的方式来换取一个监生的功名,也就是俗称的“捐监”。

一旦有了监生的身份,就无需经过初级考试也可合法地获得参加乡试的权利。

这样的捷径虽被当世许多从正途出身的读书人所鄙视,但只要正经过了乡试,得了朝廷认可的举人功名,便再没有人敢说什么。

萧巳并未参加过院试,如今能进考场,也是在知州尹怀章与书院山长的举荐下,捐了银子才得的机会。

所以他是凭着只许胜,不许败的念头来的,坐到那间属于他的小小号舍格子内时,他心里已经将多少旖旎柔情全都放下,只记着应试的知识。

直到卯时初,所有考生入场完毕。

有那睡过了头,错了时辰的也不许进,再要哭天喊地求个方便,也不准,只等三年又三年。

衙役在外,封锁贡院大门,贴上封条,主考官在内,鸣炮三声,发放试题,所有考生齐刷刷地动笔,便是到了各凭本事的时候了。

月芽醒时,日头已经爬到最高处了。

她动了动身子,第一感觉是小腰还酸。

记得昨夜有一阵太过激.烈,被架起来了,搭成一道拱桥。

什么模样姿态他都瞧尽。

好害羞。

月芽拉着被子,盖过头顶,被窝里却仍残留着一股浓烈暧昧的味道,还有许多许多他身上独有的迷人气息。

她闻得心直怦怦跳。

回味了一会儿,她嘟嘟囔囔地起身,两条腿也还有些发软,但整体精神很好,法力也恢复了。

路过梳妆镜时瞧了一眼,气色也是红粉花绯的娇艳,越发神清气爽起来。

梳洗打扮过后,她扶着小腰仔细检查了一下家里,她一早替他备好的考试用品都带走了,院门也好好落锁。

想来他走时没有太匆忙,昨夜胡闹一场没有耽误他赶考,月芽稍稍心安。

她今日原也是有正经安排。

听人说,家中有科考举子的,必要去拜拜文昌帝君,这位神君是掌管人世间功名利禄和文运才气的主神,若想高中,就得向神君诚心祷告。

正巧,城郊的清虚观里就设有文昌殿,月芽预备就在乡试期间内,每三日去敬奉一次。

虽然她是妖身,观中有众仙神阵法结界保护,她不能强行入内,但在观外遥遥一拜,供上果品,化些香烛,也算尽尽心意。

月芽自己用过早饭,捶了捶腰腿,提上一个编织竹香蓝出门去。

秋日爽朗,拐出巷子几百米,尹家的车马低调地停在一处墙垣下,车前牵绳的小厮倚着墙打盹儿,看样子是等在这有一阵了。

像是专程来……等她的。

月芽眨了眨眼,心里总是有些尴尬的。

不过要说怨恨什么的是真没有,毕竟昨日她就看出来了,尹大人对她并没有歹意,那多半是老人家的心思。

乔老太太的喜爱,月芽明白且珍惜,几次有意无意的暗示,她再迟钝也能听出来几分意思。

也是她没有早早地告诉老太太自己心中早已有人,也怪……某人总爱在人前哥哥妹妹地乱认身份。

不过,要是没有昨日那一出,她和阿巳也不会突然进展得这么快……

月芽揉了揉脸,来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一只素白纤长的美人手拂开帘子,叶姝略显疲惫的面容露了出来。

她瞧见月芽手上挎着提篮,先是问月芽要往何处去,月芽说要去清虚观拜拜,她牵着月芽上车,提出要送她一程。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城外驶去,叶姝从袖中抽出一张信笺,是乔老太所书。

老人家已知自己是错点了鸳鸯谱,又为心急做下的糊涂事而愧疚,想亲自来赔礼抱歉,又恐月芽心中隔阂,所以先托叶姝来走一趟。

信中言辞恳切,字字诚意,道出昨日之事的因由。

与月芽猜测的不错,老太太是心急儿子的婚事与子嗣,又见儿子与月芽等人自碧云山银矿一案后来往亲密,只以为两人之间有些感情基础,情急之下才错了主意。

月芽自幼没有生身父母,但医女娘亲给过她的几年疼爱时光里,她也能体会到为人父母者的苦心。

尤其老太太在信尾说到,不想失去月芽这么一个可以交心的忘年好友,月芽更是感触。

“烦姐姐回去告诉老太太,我已不在意昨日之事,抛开昨日不说,老太太帮我许多,便是为着从前的情谊,我也不会心存怨念的,请她老人家无需烦忧挂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31xs.xyz】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