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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式没错,颜色没错,花纹也没错。”把伞凑近她眼前,徐冉指给她看,“你看看,就连当时笔墨没干不小心擦到的划痕都对上了。”

她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这就是当时你让我画的那把伞,绝对错不了!”

又一次得到本人的亲自肯定,秦纾妧看了眼她,然后讷讷接过:“果然是……”

指尖摩挲着上面图纹,看着不远处正行色匆匆赶课的学生,她的思绪一下陷入了许久之前。

那时她们刚大学开学没多久,正逢江临市雨季绵延,那一段时间整个校园的氛围都是阴沉沉的。

不仅仅是因为天气,还有校园墙上数不清的谩骂。

都是因为同一件事,那就是北俞大学出了“偷伞贼”。

数不清的学子深受其害,大家经常一下课就发现自己的伞不见了,只能冒雨跑回宿舍。

秦纾妧作为一个看客,有一天也差点中了招。

不过碰上她算那“贼”倒霉,她性子本就犟,那伞又是她之前旅游突遇下雨,花重金买下的,所以事后她直接到学校保卫科一路查监控找到了那人面前。

那男生说什么也不承认,直到她说出之前怕弄混在伞里做的标记,那人才微微红了脸,还给她的时候却仍不松口,说黑伞都长一个样,标记做里面他哪儿知道不是他的。

她本来有些生气,却也不想和他做过多争辩,只是回宿舍后把这件奇葩的事和舍友吐槽了个遍。

徐冉作为当时的舍友之一,也作为美术社的社员之一,直接拿起笔就在伞面上开启了创作。

这才有了现在这把独一无二的的伞。

“我记得后来这把伞你不是借人了吗,怎么,你最近去要回来了?”见她一直沉默,徐冉自顾自猜想,而后自顾自惊叹起来,“阿妧,你真是说一不二啊!”

“收利息了吗?本来也是借给那人一时应急的,后来也不见找来还你,害得我们几个当时只能挤着把迷你伞回宿舍。”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秦纾妧无语到叹气:“你也太会想象了,不是。”

“是我昨天去段洵工作的地方找他,这伞放在咖啡店没人要,又正好在我脚边,我给捡回来了。”她当时也只是觉得有点像而已,谁能想到就是她之前借出去的那把伞。

“我去!这么巧吗?”徐冉有些惊讶。

虽然她对这个故事经过表示怀疑,但还是有些想不通:“伞回来了就行,反正确实是你的,但你现在这副郁郁不乐的样子是……”

“冉冉。”坐在苦楝树下,秦纾妧看着自上而下飘落的花瓣,问她,“捡到自己曾经借出去的伞,算是一件好事吗?”

这个问题……

徐冉停下来认真想了想,好像确实算不上。

起码,这说明了对方压根就没好好保存。

“害!想这么多干嘛,这世界上忘恩负义的人多了去了,谁不是转头就忘了当初的好。”察觉她情绪,徐冉安慰她,“还好物归原主,也幸得我这一手真迹没落入他人之手。”

她说得一本正经,就好像那真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听完秦纾妧脸上总算是有了点笑意。

徐冉趁此转换了话题:“对了阿妧,最近看新闻,听说何氏集团被收购了,我记得你男朋友是不是在里面工作啊?”

她反应了会儿:“啊,是诶。”

段洵和她们一样,都是北俞大学计算机系的,专业人多,他们也只在选修课上偶尔打过照面,后来毕设选在同一个导师下,自然而然就熟了起来。

直到毕业那天段洵表白,秦纾妧才知道原来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她。

再后来他们找工作的找工作,读研的读研,回去继承家产的也有。

段洵上学时的专业能力就不错,所以毕业后没多久就拿到了何氏集团的offer,在技术部当起了实习生。

“怎么了?”她突然问起这个,秦纾妧忍不住有些好奇。

“没事儿,就是想起最近看的一本霸道总裁小说里写的收购,整个公司都要大换血,还以为现实也是这样。”

她轻“啊”了一声,表情有些呆:“不会吧,上次段洵还说他马上就要转正了。”

徐冉了然点了点头,她也不是很懂这些,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低头看了眼手机,她问:“阿妧,你晚上有空吗?初禾让我叫上你一起去她酒吧聚聚。”她抬起脸对着她笑,“我看是她又想白嫖你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了,去吗阿妧?”

秦纾妧弯了弯唇,“去啊。”

怎么不去,碰巧她最近又新研究出一种配方。

正好解解手瘾。

*

暮色将至,地处偏静的华苑山庄,被一道急刹的车轮声打破了宁静。

别墅厚重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从外看一片黑暗的建筑物像是受到了感应,门开的一瞬间,霎时灯火通明。

别墅里面装潢华丽,各色的花纹织绣在地毯上,从门口一路铺遍各个角落。

就算这样,也掩盖不了这个地方的死气沉沉。

钟聿知沉下脸,皮鞋重重碾过上面的花纹,在沙发上靠坐下来,姿态略显随意。

没让他等太久,亦或许是再沉不住气,回廊处传来了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钟聿知抬眼看过去,入眼是一道红木拐杖,紧接着一幅略显疲乏的身躯朝他走了过来。

那人见了他,能依稀看出年轻时俊朗模样的脸上露出了半分笑意。

“聿知?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叫人去接你。”

“听说父亲前几日病了,今日我特意来看看您。”钟聿知噙着笑,不紧不慢给自己沏茶,“您可要注意身体,全家老小现在可都指望着你。”

“你!”

何荣晟被他这这幅看客的姿态气得直咳嗽,却也没忘记自己现在才是失势的那一方。

忍一时,让他开始巴结这个从小就不与自己亲近的儿子。

“聿知啊,你两个弟弟还在国外念书,家里现在成了这样,你母亲忧虑得整宿都睡不着觉,你看……”

“父亲怕是糊涂了。”钟聿知把白釉茶杯扣在桌面上,沉着脸起身步步逼近。

他早已不是那个瘦弱到连反抗都被视作忤逆的幼子,他低头看他,看他尚未年老却已长出来的半头白发,心中毫无涟漪。

“我母亲在家中高枕无忧,闲散时也只爱出去打打牌,不曾有过收养什么阿猫阿狗的癖好,我又从何而来的弟弟?”

说完,钟聿知不再去看他,越过他往外走,不忘好心提醒:“您手里那些不三不四的企业,勉强维持家中的生活不是问题,若是嫌够了,我也不介意代您操劳。”

厚重的夜色压得人喘不过来气,何荣晟气急败坏地朝着那道挺阔的背影丢去拐杖,见男人不曾有半分停留,他磕绊走了几步,冲着怒骂:“狼子野心!你毁了何家毁了顾家,打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如此贪心不知餍足,将来的下场未见会比我好到哪儿去!”

人早已不知道离开了多久,何荣晟才靠着沙发扶手剧烈咳嗽起来。

左右来这一趟不过是为了威胁他,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分早在说不清的哪一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他望着门外一览无际的夜,那双一辈子满是算计的眼里充满了被算计的怒意。

或许那天晚上,他就应该亲自看送,才不叫钟家有了半路截胡的机会。

*

一觉不知道蒙头睡了多久。

秦纾妧最终是被她老母亲的超大嗓门给喊醒的。

“昨天晚上这是喝了多少,都几点了还不起!你爸给你把快递都运回来了,又买了些什么,这房间都快被你弄成实验室了。”

宋母扫了眼房间,无奈叹了口气。

女孩子家家的,房间怎么搞得这么乱七八糟的。

她伸手去拍被子下面蜷起的一小坨:“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咧!”

秦纾妧不耐烦哼了几声,嘴里口齿不清嘟囔:“知道了。”

翻了个身,又没了动静。

拿她没办法,简单收拾了下房间后,宋母拉上门出去了。

安静没多久,枕边的手机响起死亡铃声,秦纾妧这下是彻底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接起电话,对面快速向她输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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