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的,池宿费力睁开沉重的双眼,眼前一片模糊混沌,但有光,慢慢的,他眼前的视线清晰了起来。
他们不在那个屋子,不……或许他们还在那个屋子,只是不是原来的屋子。
这里是一处阴暗的地下室,而他看见的光是一个灯泡发出来的,但是那灯泡的亮度很低,昏暗的光线,勉强能看清其它被绑着的人,他们的手被束缚在一个木架子上,脚上也拿绳子一圈一圈捆着,身上的外衣和身上的东西被扒了下来,扔在另外一边。
池宿低低呻吟出声。
头还是好昏,身体也好酸,一点力气都没有。
“池宿!”看见他醒来,裴译喊他,嗓音有两分急切。
池宿没回应,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以为自己跟其它人一样是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只是手臂吃力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是能够活动的,但能动的也只有手臂,他的腿被绑了起来,人在一个铁制的笼子里。
锈迹斑斑的手术台、空置的铁笼子、还有各种挂在墙壁上看起来和刑具没什么区别的锁链勾件。
就在小少爷看着这些怔怔发呆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道,是几道。
随即是兴奋的嗓音。
“六只小羊羔,足够我们玩很久了。”
“是七只,还有带回来的那只。”另外一道嗓音提醒着。
“哦!七只!”说话的人更兴奋了。
“外面还有,我们可以把他们全部都抓过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人肉了。”
听到最后那句话,被绑着的几人神色无比差劲。
直到现在,他们依旧不愿相信他们真的遭遇到了困境,更大猜测是来自军方的恐吓和考验。
嘎吱一声,地下室的门被推开。
从门外走进来三个身影粗壮的男人,在看清他们脸的那一瞬间,几人忍不住露出皱眉反感的神情,那是很恐怖的脸,像经过一场严重的火灾,疤痕遍布,崎岖至极。三人走了进来,目光兴奋又满是恶意地打量着这些被绑起来的人,在对视上他们的眼神之后,互相对视一眼,嘿嘿哈哈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身影比较瘦一点的,抓起来表情最明显的负责绘制地图的韩钺,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看着对方藏着恐惧的瞳孔,放声大笑了起来,“吓到你了吗?哦,别怕,很快你也会变成我们这样的,孩子。”
“五分钟?还是你要一分钟?”
那双眼睛的恶意仿佛能够化成实质的绞刑架,韩钺忍不住身体颤抖,“我们……我们不小心踏进来的这里,放过我们,求求你放过你们。”
“NONono。”另外一个已经走向那些堪称刑具的东西,拿起了一个铁勾,“你们这群可恶的小羊羔把我们的房子弄脏了,还用了我们洗澡的地方,喝了我们放在房子里的酒,小羊羔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
酒——
到了现在,如果几人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失去力气,但池宿后面却才被迷晕的,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蠢货了。
他们喝了房间里的酒,但池宿没有。
酒里有药,他们几乎都是同一时候喝的,便是起药效也是差不多一起的,最先喝的是厍暨。
不,几人立刻联想到之前颜猩和裴译的异状,或许酒里有的不仅仅是让人失力的药物。
这个房子是一个陷阱,一个surprise的单词彻底误导了他们,让他们以为这里是安全屋。
此刻,颜猩已经清醒了。
“要我们怎么做,你们才会放过我们?”被绑在架子上的他嘶哑着嗓音询问地下室里的人,语气带着试探打量。
如果这一切都是军方的安排,那么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惊吓,不管过程如何,他们最后都会平安无事。
面容恐怖的男人大喇喇蹲在他面前,距离近了,上面的伤痕完全不是作假,那是真正的,鲜活的人类肌肤,甚至还能看见青筋的跳动。
男人的嗓音比他们还要嘶哑,那是声带也受过伤的证明,像破旧风箱运作时,发出的刺耳声响。
“这个问题你问我们没用,你得问艾克森。”
艾克森?
地下室外面,又传来新的声音,显然是又有一个人来了。
进来的人显然是他们口中的艾克森,那是一个脸上缠满了绷带的男人,长得很高,手里还很轻松提了两个人,两个人身上都是血,看起来遭受了一场非人的对待。
啪地一声,艾克森把两个奄奄一息的人随手扔在地上,池宿眼尖认了出来,是亚特兰特的另外两个学生,被扔在地上的他们,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已经疼到说不出来话。
这下所有人不觉得是军方给他们准备的游戏了,军方还没有这样的胆子,敢拿他们的性命做游戏。
就像他们看的那些老土的恐怖血腥片一样。
一群人来到无人区,在无人区里遭受了一场无情屠杀,或者无一幸免,或者幸运的走出那么一两个。
这样的俗套剧情,将会在他们身上上演,而被吐槽老套狗血没什么新意的剧情,当它真真切切发生在现实里,就足够震得人心神恐惧、魂飞魄散。
“嗨!艾克森!这群小羊羔问要怎么做才能放过他们。”刚才被颜猩询问的那人,吹了一个口哨,嗓音低哑把问题转给了艾克森。
地下室里有凳子,艾克森拖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放过他们?”男人的嗓音很年轻,声带有着同样被烧伤的沙哑,却没另外几个同伙严重,像冷冰冰的铁器,一声低笑,“可以,自己把两条腿和两只手留下,作为坏了房子的补偿,就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了。”
“好主意!”另外几个凶徒兴奋应和着。
被捆住的一群人脸色十分糟糕,没了腿和手,他们还要怎么离开?
眼前这群丧心病狂的歹徒压根没打算放他们离开这里。
昏暗的环境,锈迹斑斑的手术台,不,也许是血迹干涸深化了,还有那些垂挂着的刑具,还有躺在地上看起来快死的同伴,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们闯入了一个可怕的禁区。
为什么?
军部不是提前对岛屿搜查了吗?排除了致命的安全隐患,为什么还会有这群凶徒存在?
一名身材跟小山一样,壮得可怕的男人捡起了一把刀,刀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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