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絮回想自己方才的言辞,觉得自己并未说出多么冒犯的话。他要么派人监视,要么亲身上阵,身处这种环境,她嘴上还是有把门的。
哪怕跟李玉淑说些交心话,也以叙述事实为主,不曾过多地暴露个人感受。
细细数了一番,她没犯错。石虔一副抓到她小辫子的得意相,不知道又在憋着什么坏。
见她警惕地坐直了,他凑过去,抚上她小腹,跟开店的掌柜归拢铜板似的:“你亲口说的,盼着怀上朕的孩子,可别不认账。”
她这才明了,他是把她不想来癸水,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罢了,这节骨眼上她也不好反驳,将错就错吧。石虔来都来了,一定要找她办事的,说点好听的,还能博得一丝怜惜。
只是可惜了李玉淑,早早回去收拾好,也是白费心思,牌子怎么翻都翻不到她。
浮浮沉沉之际,宁絮心想,李玉淑应该是幸运儿才对。山林里的飞禽走兽,都小心翼翼地避着猎人,不要被盯上了。
怎么做了人,反而连畜生也不如,还得主动把自己洗干净了,乖乖瘫在那等另一个人来吃,被吃了还要感恩戴德。
因这个小小的误会,石虔的兴致前所未有的高涨。和以往比起来,不疼,但她感觉自己的血肉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抽空。
不过不打紧,除非她身死魂灭,否则她的血肉还会长回来,供他尽情享用。
她在明月楼,就无数次重复了这个过程,这么多年了,她其实从未离开。
石虔的臂膀紧紧搂住她,埋怨道:“三娘又在胡思乱想。”
宁絮身子一震,随即笑道:“怎会?谁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有闲心胡思乱想?”
“你不就是,你刚刚眼神都是空洞的。”
他竟然还委屈上了:“朕方才在门外,还听到你拍肚子,声音可大。肚子这么金贵,那是我们儿子闺女要住的地方,你就如此不爱惜。”
“你可不要有异心,当面做给朕看,心里又想着另一套。”
窗子分明关严实了,屋内无风,宁絮却兀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石虔的话说一半留一半,给她埋着坑呢。
她定了定神,脸上同样浮现出委屈之色,将话头抛回给他:“臣妾深知,当年偷偷出宫,带给陛下很大的伤害。但臣妾如今已经悔改,安安分分留在陛下身边了,哪里来的什么异心?”
“倘若陛下实在介意臣妾当年的所作所为,这道坎过不去的话,可以就此把臣妾打入冷宫,抑或休弃,甚至杖毙,臣妾愿接受一切惩罚。”
她从石虔怀里滑出来,随手套了外衫,就要下床给石虔下跪磕头。
石虔没料到她会有这等阵仗,赶紧抱她上来,又是亲又是哄:“你怎么就想到这儿去了……朕说了不追究,就是翻篇了,绝不会翻旧帐的。”
“什么冷宫休弃的,还杖毙,亏你说得出口!朕拿你当心头肉,你这几个词蹦出来,不是往朕的心口扎刀子吗?”
“哎哟,眼睛怎么还红了……朕说错话了,朕向你道歉。以后这种话朕坚决不说了,再说就是朕自己有异心。”
把水搅浑,这事总算糊弄过去,宁絮破涕为笑,对他解释道:“臣妾拍肚子,不是有意要虐待自己,更不是想赶走孩子。实在是臣妾肚子上的肉,有点太多了……”
她说着说着,脸上飞起红晕,有些难以启齿。
石虔愣了愣,继而捧腹:“哪儿多了,就这么薄薄一层,御医说了,太瘦了不好生孩子,有危险。”
“可是太胖了,一样有危险,这事讲究个适度。”她趁机讨价还价,“能不能让春桃少准备两道汤呀,臣妾喝得好辛苦。”
她的骨架是长而细的,整个人很轻灵,便于飞檐走壁上房揭瓦。身子变得笨重了,很多绝活就使不出来。
虽然不指望靠这点雕虫小技逃离,但她还是想尽量维持最好的状态,至少身体不能拖后腿。
她尾音一拖长,石虔的骨头就酥了一半,答应下来。她又得寸进尺,要石虔答应她,每天有一个时辰让她舞剑,木头剑也好,总归要动一动。
“春桃谨慎得过头,让臣妾活动一下,天塌不下来。”
宁絮舞剑的身姿极美,足以让任何一位行色匆匆的人驻足凝望,并且一见难忘。
但是剑,毕竟是兵器,木头剑也不能例外。
石虔没松这个口,不过退了一步,允许她每天跟李玉淑一道在花园里踢毽子。
宁絮知道,他面上不显,心里头对她可是严防死守。带有攻击意味的东西,统统被他排除在外。
踢毽子就踢毽子吧,多少也算是舒展筋骨了。
她收敛了心中微妙的不满,跟石虔你侬我侬了好一会儿。完成了任务,眼皮克制不住要往下耷拉了,石虔一声叹息又把她的魂儿拽回来。
“你说朕也够努力了,孩子为何就是不肯来……难道是记恨朕,觉得朕之前待你太差,故意报复朕吗……”
他声音很小,几近于喃喃自语,宁絮能听得一字不差,纯粹因为二人距离太近了。
她手指攥紧被角,竭力忍着不要发出嗤笑。
堂堂天子,众星捧月,几时学会往自己身上揽责了?
这种事不是一向怪罪女人吗?生不出,说明女人是盐碱地。
到底是重生的人,对因果宿命还是颇有些敬畏的,不然恐怕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她身上招呼。
困劲儿被他叨扰走了,她忽然心生一计,翻个身朝他怀里拱:“陛下,方才忘情了,臣妾还有一件事没跟您说。”
石虔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摸着她的头发:“什么事?”
她指了指梳妆镜,镜子跟前放了两个布娃娃。
“这是玉淑送来的,她亲自织的,还去求了菩萨,祝陛下和臣妾早日得偿所愿。”
石虔撑起身,看了一眼娃娃,笑道:“她也是有心了。”
“有这两个娃娃带来的福气,兴许再过段时间,臣妾就有好消息了。”
这娃娃做得确实有水平,越看越喜庆。石虔也振奋了,这几日下了朝,就腻在她屋里,还把娃娃摆在她的床头,要它们不分昼夜地陪着她。
等宁絮又一次来了癸水,他失望地戳了戳男娃娃的额头:“没用的臭小子。”
乘兴而来,败兴倒也不回去,他抱着她,如寻常夫妻般聊些琐事。
见他话中难掩失落,宁絮觉得是时候收网了。她拿起女娃娃,对石虔晃了晃:“臣妾这几天在想,既然上天给了陛下重生的机会,可能有些事情就不会那么顺了。”
“气运是要得到平衡的,一个人不可能将所有的好事占全,哪怕是陛下。”
“有心栽花花不开,太正常了。陛下倒不如暂且放下臣妾,去其他嫔妃那里转转,过一段时间再来找臣妾。”
石虔板起脸:“三娘,你又想支开朕了?”
宁絮手握成拳,捶了他两下,动作绵软无力,分明是撒娇卖痴。
“陛下要是还怀疑臣妾的心意,休怪臣妾下逐客令。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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