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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任恒跃六十周岁生辰,昨晚家人打招呼让林津廷今天早点回家。

任恒跃和林盛姿住在东城区的园子里,园子古朴典雅,是林家祖上遗留下来的老宅。

去年林方旭老爷子去世后,给了林盛姿不少遗产,其中就包括这栋宅院,林盛姿简单修缮后就搬了进来。

园子里各处景色都经过能工巧匠的精心设计,譬如假山上的红亭,傍晚时分,夕阳残影落在亭子上,水面上红亭残影影影绰绰,从远处看像一副雅致的水墨画。

林津廷踏入前院,正厅传来小孩子的嬉戏声,赵伯瞧见他,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喊了声“小廷”。

他驻足停下,笑着对赵伯说:“赵伯,我先去花园,等会儿再去正厅。”

转瞬他穿过青砖小路,向南面花园走去。

赵伯嗳了声,这几日林津廷每次回家都先往花园跑,不用多想便知是为了那盆近乎枯萎的荷花。

听管理园内花草植被的花匠说,林津廷让他们带回来的荷花,是一个女孩子的。

这些年任恒跃给林津廷介绍过不少女孩,但他连见都不愿见就拒绝了,赵伯不由感到好奇,是谁家姑娘有这么大的魅力,能俘获林津廷高过于顶的审美。

林津廷自小在林盛姿身边长大,无论是审美还是学识,都深受林家熏陶,平日里很喜欢捣鼓些花草,这园子里的布置大多出自于他之手。

顶着正午阳光,他眯着双眼望见林恒跃的身影。

待走近时,任恒跃正吩咐两名花匠搬起那盆荷花,林津廷立即跨步走上前,急声说:“停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任恒跃闻声回头,他常年眉头紧皱,一副严肃威严的大家长风范,他指着荷花不苟言笑:“花都快死了,还留着有什么用?”

最近几日听赵伯提及林津廷兴师动众地搬回来一盆枯萎的荷花,他甚是好奇,于是过来瞧一眼,孤零零的两片荷叶耷拉在盆里,毫无亭亭玉直的生命力,破坏园子里的鲜活光景,他看得碍眼,着手让人把花给扔掉。

在任恒跃的认知里,花草这类植物要有观赏价值,没有就应该及时处理掉。

“这是我带回来的,您无权处置。”他压手让工人放下墨色荷花盆,明朗的天空下他脸色逐渐阴沉,两名工人不敢不从,又看了眼任恒跃的眼色,停在那没敢动弹。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值一天里最炎热的时候,几片荷叶有些发蔫,两位工人也被晒得满脸通红,林津廷说:“快放下,你们先离开。”

僵持之下,任恒跃没吭声就代表默许,工人们迅速离开。

林津廷走到墨盆旁,轻抚盛开的大朵荷花,焦边的叶子已经处理,少了好几片荷叶,在硕大的墨盆里显得孤零稀疏,和花园里蓬勃生长的月季玫瑰等不能相比。

“从哪捡来的荷花,什么破烂玩意就往家里带。”任恒跃瞥一眼,讥讽说。

今天是他生日,林津廷本欲不想与父亲争吵,但听这话不免怒气直升,阴阳怪气道:“一大家子人都在正厅,您一个人在这对我的荷花指指点点,是闲着没事干吗?”

任恒跃阴沉的脸变得更可怖,他瞪林津廷一眼,厉声道:“我现在为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让你接手帮忙,你却百般推诿,非要自己去做那些游戏。”

“停停停!”林津廷摆手,这话他已经听的耳朵起茧子。

面对脾气暴躁冲动的父亲,他已经习以为常,和父亲见面,除了公司和事业几乎没什么话题可聊,而他又是有闲情雅致的人,在私下生活里听到这些难免生厌。

林津廷说:“我做我的公司,你做你的,我们俩的行业也没有竞争关系,我们互不干涉行吗?”

任恒跃抬眼瞄他一眼,他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和他不亲,想到这他暗自叹口气,毕竟是和林家一个姓。

见他不吭声,林津廷指着荷花,郑重强调:“这是你儿子亲自带回来的东西,您要做的是让家里人看护好它,而不是让他们扔出家门。”

任恒跃闻言缓和脸色,狐疑地瞥他一眼,这小子竟为了一盆半死不活的花跟他这个父亲翻脸,也不知这盆花到底是从哪来的,让他这么看重。

倏而,不远处赵伯的声音传来,让他们去正厅。

任恒跃没多言,嘴角扯出一抹笑,背着双手进了长廊,“行了,去正厅。”

*

父子俩刚踏入正厅的门,就听到有人提及林津廷的名字。

宋云旗瞧见他们进来,揶揄道:“当事人进来了,你们谁敢当他面问啊。”

“都在聊什么呢,一个个的都在说我坏话啊。”林津廷一头大汗,一边笑着说,一边转身走进洗手间。

出来时,表姐的女儿拉住他的手,娇声娇气地问:“小叔,我什么时候能有婶婶呀?”

表姐一家人住在南方,暑假回北州度假,刚满六岁的小丫头一说话带有江南软侬软语的口音。

林津廷蹲下来捏她嘴巴,不轻不重,“越来越调皮了,是不是你哥哥教你问我的。”

宋云旗靠在椅子上,视线一直停留在妹妹宋绵身上,他大声笑说:“小叔,你别什么事儿都赖我头上啊。”

林盛姿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其中林盛姿年龄最小,结婚也晚,在表亲当中林津廷年龄也是最小,在一群看似同龄的小辈面前辈分突出。

舅舅跟着附和:“小廷今年有二十六了吧,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林津廷笑着摇摇头,他站起身,坐在正厅旁侧的中式沙发上,脑海闪过李清荷和戴方锦面对面坐在一起的画面,像夜晚的白炽灯刺眼夺目。

他掩下心思,浅尝茶水,对宋云旗说:“宋云旗你可别说我了,你二十了吧,也就比我小六岁。”

转而,他开起玩笑,对舅舅说:“大舅,您可不要偏心啊,顺带催一催宋云旗。”

“小叔你要不要脸,什么叫就比你小六岁。”

众人哄笑一团,话题成功聚焦到宋云旗身上。

这时,许姨推着林盛姿出来,林津廷连忙起身,许姨了然地松开双手,往身后退两步,把推轮椅的任务交给他。

他把轮椅推到菱花窗棂边,好让母亲欣赏到庭院风光。

窗户侧边立着古画屏风,隔绝餐厅一大群人的视线。

林盛姿扭头问他:“明天画展你去吗?”

“当然去。”林津廷毫不犹豫地说。

林盛姿见他面色不改,继续试问:“我给清荷的票,她有没有送你一张。”

他停顿数秒,迟疑地找补:“妈,您的画展还让别人给我票啊,您对儿子也太不上心了。”

“我这不是想给你和清荷制造机会吗?”林盛姿轻拍他的手,好奇问:“我能看出来,你对清荷这孩子挺上心的,你前几日带回来的那盆荷花也是她的吧。”

“真是什么都逃不出您的法眼。”林津廷露出笑,默认。

倏而,他沉下心,认真说:“我和清荷的事,我自有打算,您不用操心。”

林盛姿:“你心里有数就好。”

到了午宴时刻,林盛姿让出主位给任恒跃,客气说:“今天是你生日,你坐主位。”

在一大家子人面前,任恒跃没有推辞,但依旧冷着脸,点头坐下。

任恒跃过生日很简单,他自己要求不要蛋糕蜡烛,在他的认知里,那都是年轻人玩的,而他一个即将六十岁的老头子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所以大家吃完纷纷要求寿星拆礼物。

在犹豫先拆哪一份礼物时,林盛姿的姐姐大声说:“先拆盛姿的吧。”

任恒跃拆开藏青色丝带,打开盒子,一枚钻石胸针光彩夺目。

众人皆发出惊呼声。

“好精致啊,不愧是姑姑的审美。”

任恒跃淡漠瞥一眼,关上盒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对林盛姿说:“谢谢了啊。”

“快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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