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驿站过去,前面就只有白州和南州,再往外就是漠北了。”路砚舟认真地分析道,“白州和南州目前都是需要注意的对象,至少能确定邬宇这件事与漠北和外族的恩怨有关系。至于是敌是友……”
“可以先不用轻易下判断。”秦沐乐接着他的话头说,“但是该防着点儿的还是得防。”
“嗯。”路砚舟点点头。
“好了,休息得也差不多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秦沐乐仰头一口饮尽茶盏中的茶水,把茶盏“啪”一下搁置在桌上就起身往外走。
小厮从旁边将他们的马车牵到大门口,路砚舟接过缰绳,撑着秦沐乐的手肘扶她上车。两个人便又重新出发了。
——
南州的城门逐渐从视野中升起,邬宇放慢了些许驰骋的速度。他眼神凌厉中又透露出一些决绝与悲凉,他知道,只要在此刻踏进了这南州城,自己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啾——”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鹰划过天空,翅膀像划船一样,从前上方划至最后,翅膀的尖端还会轻轻地点弹一下空气。
“是鹰啊。”邬宇的视线也随之飞远。
他笑了笑,在他见过的猛禽里面,他最服的就是路砚舟的疾翎了。那矛隼,身姿威武,脑袋又聪明,通人性,交给它完成的任务没有一项是无功而返的。
脑海中不断浮现之前与疾翎、与路砚舟、与镇北军朝夕相处的画面。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邬宇猛地收敛了笑容,冷汗直冒。
“不该再想的。”他有些懊恼地嘀咕着。
心里却还在悄悄留恋。
黑马最终停在了南州城下,邬宇翻身下马。他看着等在城门外的人,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邬将军,恭候多时了。”带着黑色面罩的人沉声说道,抬手往里面引,“我们主子已经在等您了,请随我来。”
邬宇没有应声,牵着马跟在黑衣人后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眼神警惕。
恐是怕引起路边早起的人们的怀疑,黑衣人特意带着邬宇从小路过,在小巷里面七拐八拐的。
终于,停下来了。
邬宇抬头看了眼上方的牌匾——
吴府。
是南州知府的宅邸。
“请。”黑衣人转身侧向邬宇,抬手往里指。
大门开着。
邬宇瞥了黑衣人一眼,抬脚,越过他往里面走。
里面也有小厮接应,直接将他带去了书房。
“你来了。”里面已经有人等着了。
想必这就是吴知府了。邬宇在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邬将军现在出现在这里,看来是已经做好了选择,没错吧。”那人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匕首,语调漫不经心,也没有分给邬宇一个眼神。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看他那副模样,邬宇就来气,心中的愤恨和不满突然爆发。
那人这才看了他一眼,将匕首扣在桌子上,脸色阴沉沉的,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小老鼠。
“别激动嘛。”那人勾了勾嘴角,“邬将军的母亲已经交由我们这边代为照顾了,请将军放心。”
“你……”邬宇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信令上明明写的是五日后,邬将军却是快马加鞭地早早来了。”那人站起身来,慢慢靠近邬宇,“要不是我一直派人盯着,今天都没有人来迎接将军,那多可怜呐。”
他绕着邬宇缓缓踱步,如毒蛇盘绕。
邬宇身体有些僵硬了,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按在自己的佩剑上:“我该怎么做?”
那人笑得更开了:“这就对了嘛。”
吴知府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说:“很简单,希望你回到路砚舟身边,盯住他。”
“可是他已经辞去将军的职务了。”邬宇不敢置信。
“是。有消息称他现在在安州……”那人重新擦拭起自己的短匕首,“听说还在追求一个姑娘,呵呵。”
“不过堂堂镇北将军,竟然会这么轻易放下边防的一切,玩物丧志当起纨绔——我可不相信。”
“所以?”
“所以我想你去安州,找到他,牵制住他,不要让他来干扰我们的计划。”吴知府将擦拭干净的匕首收好,抬眼瞧着邬宇,“就这么简单。”
“好,我可以答应你们。”邬宇的手还是放在自己的剑鞘上,“什么时候放了我母亲。”
“这个好说。你母亲如今吃好喝好的,不用你操心。等事成之后,你自然会再见到你的母亲。可如果失败了……”那人看着邬宇眼中透露出来的丝丝慌张,笑了,“我是个很怕孤独的人,只能请你的母亲好好陪我上路了。”
面前之人眼里透露出来的疯劲儿刺痛着邬宇的神经。
“行了,既然提前来了,就早点去执行自己的任务,趁现在他还没有那么怀疑你。”那人有些不悦地下了逐客令。
邬宇紧了紧拳头,离开了。
另一头,秦争和柳慧娘也到了——马车驶入安州地界。
对这个地方,秦争是有些熟悉的,记得原来秦沐乐母亲说过自己是安州人。如今自己亲自来这里,竟然还是逃不开她,为了接她的女儿。
驾车的小厮去问了街边卖糖糕的商贩,知道啄春阁就在不远处的拐角,便加快些速度往那边去了。
“老爷,我们到了。”小厮在马车帘子外面报告道,一边把下马车的小梯子摆好。
秦争抬手撩起侧边的帘子,便见眼前是一座三层高的小楼,牌匾上写着“啄春阁”三个字。
“生意倒还挺好。”他嗤笑一声,弯腰从马车上下来。
柳慧娘跟在他后面下了车,秦争见她下来了,便抬脚往啄春阁里面走。
翠羽跟在秦沐乐身边久了,天天跟飞来飞去的鸟雀打交道,也是练了一身的本事,尤其是眼睛上的功夫。她正在柜台算账收钱呢,一抬眼就见门外有熟悉的人往这边走。
“秦家人怎么追到这里了?”她内心顿时有些惶恐。毕竟是之前的主家,她不自觉地还是会有些想要弯腰低头的本能反应。
正巧温绻送完一盘点心回来,翠羽赶紧过去拉住她的衣袖:“绻儿姐,之前和你说的我们小姐的家人来抓我们了。帮帮我。”
“哪里?这么突然?”
三姐妹之前住一起的时候,晚上也会说说闲话,不可避免地会聊到一些家里的情况。温绻只知道秦老板和翠羽也是为了逃婚出来的,有种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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