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知道那小畜生酿的是什么酒。”老八走后，李翠花从里间踱步出来，脸上蒙着一层阴霾，语气里满是戾气。
“什么酒？”
“屠苏。胡标他们都喝过，说比茅台还香。”
“屠苏失传上千年了，他从哪儿弄来的方子？”
李翠花摇了摇头：“他们口口声声说的是‘屠苏’，至于是不是真东西，谁也说不准。不过莫啸那老东西以前在外头待过不少年头，厨艺很有一套，没准真是他留下的方子。再说，他以前自己也酿过酒，味道确实不差。”
“那时候你们就没留意？”
“饭都吃不饱，谁顾得上研究他酿的是什么……”
李明宇眯了眯眼。如果真是好酒方子，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必须弄到手。
“自从那小杂种回村，老三没了，栓子接连被抓……全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老三怎么会……”
“小妹，你放心，”李明宇声音低沉，“我会让他生不如死。不过这小子身上恐怕还藏着什么秘密，在那之前，不能让他死。”
他顿了顿，转而问道：“栓子这几天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咱们李家哪个不能独当一面？偏偏就他是个废物……我看就是随了莫家那没用的血脉！”
“安云飞呢？”
李翠花冷笑一声：“也是个废物。林浩宇那事爆出来之后，他天天准时下班回家，门都不出。”
“小妹，林浩宇可是林家的人。林家不仅在西北，在全国都有些人脉。能把他送进去，连林家都不敢插手——动他的人绝不简单。你在浅驼那边，就没听到什么风声？”
“林浩宇本来就不是个东西，祸害了多少人……听说还把个女孩的父亲弄进去了，本来那天还想对那女孩下手，结果正巧碰上突击检查……”
李明宇摇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浅驼那次是意外，沛川这回就太蹊跷了——那些人可不像是会把自己爆出去的。”
“哥，你跟林家……有没有联系？”
“我一农民能做什么？不过下边的人倒确实和林家有些往来……”
“那能不能托林家给栓子找个事做？有点正经事忙，他说不定能安分点。”
“回头我问问看。”
……
几日后，青木村。
天气渐渐转凉，早晚单衣已抵不住寒意，简易工房里早晚都得开空调。
院子中央，一个十多米深的大坑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工人们正在坑底一丝不苟地搭建圈梁。
莫天扬站在坑边凝神看着，大青安静地蹲在一旁。
“天扬，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儿。”
莫天扬闻声回头，见是吕建国走了过来。他拍了拍大青，大青乖巧地跑开了。
“吕哥找我有事？”
“我刚去楼房那边转了一圈，已经没味儿了，可以置办家具了。”
莫天扬望向北面那栋古朴的二层小楼，眼里闪过一丝激动：“吕哥，这房子一共花了多少？”
“当初王总他们预付了一百二十万。你这楼是复古样式，上下除了大客厅、餐厅、两个厨房，还有十八个房间，每间都带独立卫浴。全部下来九十六万。要是算上外面地下室和雀沟加固的部分，你再补我十三万就行。”
莫天扬点点头：“好，回头我把尾款转过去。”
吕建国应了一声，眼神有些游移，犹豫着开口：“天扬，听说王总他们……遇上麻烦了？房子车子都被查封，公司也拍卖了。他们那天来，该不会是……”
莫天扬心中微微一动。吕建国是王传林介绍来的，按理早该知道他们出事，却直到现在才提起……这其中怕是有些微妙。
“他们是遇到了些困难，不过那天来也就是坐坐。他们已经新注册了一家公司，以他们的能力，东山再起不是问题。”
“他们几个为人一向不错，也不知道是惹了什么事。我早些天就听说了，本来想着等他们周转过来再跟你说，没想到连公司都破产了……你这房子是他们投的，我是怕你担心，才一直没提。”
莫天扬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一个多月时间，就变成这样……”
吕建国连连叹气：“他们以前朋友那么多，出事了却没人肯伸手。你重情义，还好吃好喝招待他们。”
“吕哥，他们找过你吗？”
“找过……但我也就是个小包工头，之前给王总垫了四十多万，现在看来，这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要回来。天扬，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我想把你这边的工钱先拿去补王总的窟窿。到时候我会跟我老婆说，你这儿还差点尾款没结。你如今产业在这儿，她不会怀疑。等我后面接到新工程，再慢慢补上你这边的。”
“没事，本来我就欠着王哥他们的情。你想帮他们，我理解，就按你说的办吧。”
“那太谢谢了。我在沛川认识几个做家电、家具的朋友，你需要什么列个单子，肯定给你优惠价，还能送货上门。”
“行，改天你有空，咱们一起去房里看看，你帮我参谋参谋。”
“现在就有空，咱们先过去看看。这两天我安排人把过来的路再修整一下，等家具一到，你们随时都能搬进去。”
“好，我叫他们一起过来。”
莫天扬一个电话，曹慧、曹建华，还有正在村里办公的刘思雨都赶了过来。胡标他们一听要看新房，也兴致勃勃地跟了上来。
一进楼门，眼前是一个面积超过百米的大客厅，前后通透、明亮大气。吕建国指向右侧介绍：“这边是厨房、餐厅，还有一个大卫生间。最边上是一间储藏室，有侧门可以直接进出，以后蔬菜粮食什么的都可以存放在这儿。”
等吕建国带着大家上上下下转完一圈，莫天扬看向刘思雨、曹建华和曹慧：“大家都仔细看看，怎么布置合适，提提想法。”
曹慧连忙摇头：“天扬，我还没见过这么气派的房子呢，这个我真不懂，让思雨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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