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王氏独自去的徐家。
宋宝琅倒是想去,但她身上实在疼的厉害,压根就下不来床。不知王氏出于什么考量,最后也没强迫她,只自己去了。
但此事因她而起,且宋钰也牵扯其中,宋宝琅无法作壁上观。
“绘春,你找个机灵些的小厮去徐家打探打探,看是什么情况。”宋宝琅强忍住疼意,撑起身子吩咐。
绘春忙去了,换鸣夏和锦秋等人来服侍宋宝琅。
宋宝琅趴在软枕上,正想松一口气时,顿觉有只大掌骤然按在她的后背上。
宋宝琅疼的一把揪住软枕,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侍女们个个心急如焚,但偏偏又束手无策。
过了约莫两刻钟后,宋宝琅的呼痛声才逐渐弱了下来。但她整个人却已宛如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唇色惨白鬓发湿润,整个人宛若一尾搁浅的鱼,半边雪腮陷在软枕里,向来灵动的乌眸,此刻也失去了神采。
“娘子,婢子打水来给您擦擦?”鸣夏满脸心疼问。
宋宝琅恹恹应了声。侍女们不敢动宋宝琅,只替她擦了脸和手。
那股强烈的疼意过后,便有深深的疲倦袭来,宋宝琅眼睫颤了好几下,眼皮终是慢慢耷拉下来。
几个侍女见状,留了鸣夏在这里服侍,其他人都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宋宝琅觉得很困,但总睡不踏实,而且身上时不时会疼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宋宝琅隐隐觉得有人站在她面前。她睁开眼,就见王氏回来了。
宋宝琅唤了声“阿娘”,眼泪又下来了。
王氏刚才已在屋外听锦秋说了。她这个女儿,打小就娇气受不得疼,稍微磕碰一下,就娇曲淋淋。
此刻她鼻尖通红,粉腻的小脸上泪痕斑驳,让人见之心疼。
王氏在心里叹了口气,俯身替宋宝琅拭泪,柔声问:“好些了么?”
“还是疼,但是比先前好多了。阿娘,我渴。”宋宝琅声音软绵绵的,没了平日的那股鲜活劲儿。
王氏忙让人端了盏水来,亲自喂着宋宝琅喝了。
温水喝下去后,宋宝琅顿觉身上舒坦了些许,这才问起王氏去徐家一事。
“你那婆母不依不饶不肯善罢甘休,但女婿并未追究,让我把阿钰带回来了。”
宋宝琅哦了声,小声道:“算他还有点良心。”
“女婿确实是个有良心的,倒是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瞒着我们给女婿放夫书,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王氏气的用指头狠狠在宋宝琅的额角上戳了一下。
要不是去了趟徐家,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
宋宝琅底气不足:“我原本昨夜想同阿娘说的,但阿娘你不肯听。”
“你若想同我说,昨日你一归家便说了。”
宋宝琅:“……”
“夫妻之间过日子,免不了磕磕绊绊,不能一言不合就使性子,更不能一闹脾气就闹和离。”
“阿娘,我不是闹和离,我是真打算同徐清岚和离。”怕王氏误会,宋宝琅赶在她开口前,又道,“我之所以和离,一半是因为徐清岚他母亲,一半是因为徐清岚。”
王氏看着宋宝琅。
“徐清岚那人空长了一副好皮囊,但他性子沉闷,对我既不温柔也不体贴,毫无情趣可言不说,成日还一心都扑在公务上……”宋宝琅细数着徐清岚的不好。
王氏打断宋宝琅的话:“你既想嫁个陪你风花雪月的夫婿,当初为何执意要嫁他呢!”
“我当初又不知他是这般性子。若早知他是这般性子,还有那样一个母亲,哪怕他长得再好看,我都不嫁他。”
这话宛若一道惊雷,在王氏耳畔炸开,王氏的神色顿时变得恍惚起来。
多年前,也有人这么说过的。
“阿娘,你怎么了?”宋宝琅发现了王氏的不对劲儿,轻声问。
王氏回过神来,敛了脸上的失态,突然握住宋宝琅的手,喃喃道:“你让阿娘想想。”
宋宝琅眼睛顿时一亮。想想?意思是她阿娘松口了?
“阿娘……”宋宝琅抱住王氏的胳膊,意欲再趁热打铁。
王氏却拍了拍她的手:“你好好歇着,阿娘去理事了,待回头来看你。”
王氏掌管府上中馈,每日就属早上最忙。既要分派各处的事情,还要听管事们回事,分发对牌。
宋宝琅心知欲速则不达,便乖巧应了好。
***
桐花巷,徐家。
王氏离开后,徐母章氏仍怒不可遏。
当初她是看他们宋家是世家大族,且有个三朝元老的宋老太爷在,这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可现在,章氏肠子都悔青了。
这宋家女骄纵奢靡,不敬她这个婆母不说,竟然还倒反天罡的给夫婿放夫书。
而宋家非但不管教她,竟然还纵容她阿弟行凶伤人。若非徐清岚不许,她早就让人去报官了。好教这上京人都看看,他们宋家是如何教养儿女的。
章氏离开后,长松端着药碗进来,就见徐清岚身影寂寥坐在屋内。
昨夜徐清岚一心都在那封放夫书上。直到今晨他才发现,房内少了很多宋宝琅的东西。
他的东西并不多,成婚后,他看着宋宝琅一点一点填满这个屋子。
如今宋宝琅走了,这屋子骤然就变得空落落的。
“郎君,该喝药了。”长松将药碗递过来。
徐清岚接过药碗,拢在掌心里,如玉的眉眼氤氲在水雾里。
长松小声道:“大娘子病好了,肯定就回来看郎君了。”
今日王氏过来时说,宋宝琅病了,这才没与她一道回来。
徐清岚垂眸,盯着碗中的褐色汤药。
宋宝琅的身体很好,他们成婚八个月,宋宝琅从未有过头疼脑热。
长松见徐清岚似是不信,忙道:“大娘子应该真的病了,我听人说,今晨宋家陆续请了两位女医进府呢!”
徐清岚的神色这才有所波动。
“去问问。”徐清岚开口。
长松忙不迭应声去了。
药还有些烫,徐清岚将药碗搁在桌上,拉起左手的衣袖。
他清瘦的腕骨上有一抹红痕。
这抹红痕呈线状,细细的一条宛若红绳覆在他腕骨上。之前并没有,是突然凭空出现的。
但大夫为他诊过脉,说他只伤了筋骨,并未伤及脾脏肺腑,至于这凭空出现的红痕,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抹突然出现的红痕,和先前不受控的眼泪,让徐清岚陷入了沉思。
很快,去打探消息的松青就回来了。
“宋家的人说,大娘子今晨突然身上疼。”话虽这么说,但长松的表情明显有些犹豫,后面的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徐清岚瞥了长松一眼。
长松只得如实相告:“但两个大夫都没诊出缘由来。”
言下之意,有可能宋宝琅是在装病。
但徐清岚却不置可否,只拿起药碗将汤药一饮而尽。
长松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待徐清岚喝过药之后,他便端着药碗退下了。
翰林院那边已经告过假了,有伤在身的徐清岚便在家歇息了大半日。
待他看完手中的书时,房中的蜡烛已燃过大半,外面夜已经很深了。
徐清岚放下书,正闭眸揉着眉心时,骤觉小腹处坠坠的有些难受。
徐清岚猛地睁眼,下意识垂眸盯着自己的腹部。
现在距离他用夕食已过了三个时辰,不可能是夕食的问题。
也不像是中毒。这疼意不强烈,仿若小腹那里挂有个秤砣,坠的人难受。
“郎君,快子时了,该歇息了。”在旁打盹的长松见徐清岚将书阖上了,忙揉着惺忪的睡眼劝说。
徐清岚嗯了声,他竭力忽略小腹处的异感,单手撑着桌子,欲起身去床上就寝时,无意瞥见绣凳旁露出一抹流苏。
“那是什么?”
长松走过去将其拾起来后,发现竟是个香囊。
这香囊是朱红色,上面绣着并蒂莲花。
徐清岚认得这枚香囊。
上个月有一日,宋宝琅出门游玩归来后,便将这香囊神神秘秘的压在枕下。
当时她囫囵说,这香囊是保平安的。
但徐清岚将香囊打开后,却发现香囊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只有勒口处缠绕着一根青丝。
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宋宝琅的。
徐清岚握着那枚香囊,伴着外面的雨声,一直枯坐到天明。
宋宝琅对疼痛格外敏感,稍微有点不舒服,她就会睡不着。昨天半夜她身上倒是不疼了,但却突然来了葵水。
小腹一直坠坠的难受,直到寅时才困极睡着。
她正睡的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
“娘子,醒醒,姑爷来了。”
宋宝琅嫌吵,拉着被子就要蒙住头时,腿上骤然一疼。
宋宝琅瞬间被疼醒了。
不过那股疼意很快就过去了,身上其他地方也没有再疼。宋宝琅才朦胧惺忪问:“你刚才说,谁来了?”
“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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