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日,康乐公主被送养南启嘉的事传遍了雍都,大家闲来无事,顺嘴把殷昭赐居承元殿的事也炒了一遍。

文武百官未曾听闻过陛下与哪位女子有过往来,就连倾举国之力迎娶的和亲公主都能朝娶夕废,宫中突然释放出如此明确的立后风向,整个雍都都沸腾开了。

所以南启嘉一觉醒来,就被告知,承元殿外挤满了前来道贺的夫人小姐。

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蹿,尤其当她看到为首的那位夫人与前天在青萝宫奚落自己的同为一人时,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恶心,将嫌弃挂在了脸上。

那位夫人乃是宁国侯杨不凡的妻子,刘氏。

她有个玲珑剔透的女儿,夫妻二人一心想把女儿送进宫来,筹谋多年,眼见女儿年近二十,更是心焦,成天带上女儿往太后跟前凑。

奈何殷昭主意大,尤其在姻缘一事上万分偏执,太后只替他做了一回主,就落得个母子翻脸,至今都还被幽禁着。

杨夫人能屈能伸,看清了太后靠不住,立马上赶着巴结承元殿,一进门就赔礼道歉,又满脸堆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南启嘉再气也不好对她发火了。

有了杨夫人开头,一整天都陆续有人登门拜访。

承元殿的宫婢和内宦个个都是高敬精挑细选出来的人精,帮忙招呼应承,侍奉茶水,见南启嘉不会应付场面,还当起了嘴替,代为寒暄。

云素目睹全程,暗自感叹:果然没跟错人。

夫人们说些道贺讨喜的话,送些女人用的首饰脂粉,后又焊着一张笑脸离去。

待最后一位夫人离去,太阳已经落山了。

南启嘉整日光景全部浪费在这些毫不相关的人身上,又在虞国多待了一天,气得捶胸顿足,让承元殿的内官把夫人们送来的礼物全部打包,随她一同搬去了正宫。

彼时殷昭已用过晚膳,正在灯台下批折子,听了高敬通传,飞快地抬了抬眼皮,又继续伏案办公。

南启嘉进殿,见到殷昭这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存心要给他找不痛快,大步走到他案前,合上了他正在看的那本折子。

殷昭一怔:“你做什么?”

南启嘉让人把贺礼全堆放在殷昭脚边:“你批再多折子有什么用?看看你的大臣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好意思笑肃国朝廷里的那些人趋炎附势,你们虞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殷昭扫了眼地上的礼物盒子,道:“还行。都不是蠢货。”

“什么意思?”南启嘉怀疑自己听错了。

殷昭神色如常:“若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必入朝为官了。”

南启嘉:“……”

殷昭翻开另一本折子,问道:“就为了说这个?”

南启嘉无话可说。

这是她第一次到殷昭起居的正宫来,好奇多看了几眼,留意到殷昭案角上有一卷玄色的锦布,看形状像是圣旨。

南启嘉伸手去夺,还没完全展开就被殷昭抢了回去,慌乱中只在那圣旨上看见了“南启嘉”三个字,还有一个鲜红的玺印。

联想到昨天云素说的要“名正言顺”,南启嘉一颗心颤抖不止。

“你乱翻人家东西做什么?!”殷昭难得失控,面红耳赤。

南启嘉满脸呆滞地道:“对、对不起,我、我还有事……”

殷昭在她身后喊道:“你去哪里?”

南启嘉没有回答,神游般走出了正宫。

她一边走一边思量。

她肯定是要回郸城去的。经过蒋钦那一次,南启嘉对殷昭的信任被败了个精光,从小南尚就教她,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殷昭了。

况且她也做过对不起殷昭的事,那一刀留了他性命,却是实打实地扎进了肉里,任他再大度也不可能全不计较。

再者,她早已嫁作人妇,殷昭在感情方面要求甚高,从来都追求完美,必定对她和慕容悉的过往心怀芥蒂。

既然双方心中都有裂痕,且永远无法愈合,又何必相互将就,暗自膈应?

不如各奔前程,免得日后相互折磨。

南启嘉看这虞宫戒备森严,逃走不成,干脆想个法子把殷昭得罪透了,让他把自己赶走。

南启嘉连夜让承元殿的内官给今日送礼的夫人小姐们送去邀请函,请她们明日进宫一叙。

官眷们以为是自己送礼送对了头,天一亮就来承元殿应卯。

南启嘉见人到得差不多了,让人把殷昭也叫了来。

她把诸位官眷的贺礼物归原主,故作郑重地清了清嗓子:

“各位的好意,妾实在不敢领受。实不相瞒,妾与虞皇陛下,青梅竹马,年少情深,是有很深的情谊在。当初被我肃国太后赐婚给献王,实属家国所迫,非我自愿。”

殷昭听南启嘉说完,坐直了身板,把头微微后仰,半虚起了眼睛。

高敬和云素很久没见陛下这般得意的神情,拿袖子捂住嘴相对而笑。

“可是我嫁给献王后,发现这桩婚事并没我所想的那样糟糕,”南启嘉道,“献王钟爱于我,敬我,重我,既不阻我经商济世,也不会因旁人指点而对我苛责求全。”

话到此处,众人都捏了把汗。

高敬斗胆侧身瞟了瞟殷昭,当即被他冰凉彻骨的眼神吓得揪起了眉头,心道这下全完了。

偏偏南启嘉还在不怕死地继续说:“不管这桩婚事缘何而起,我……是真的爱上慕容悉了。”

她自己都快被恶心吐了。

殷昭捏响了指骨,站起身来,冷冷地道:“所以呢?”

南启嘉面向殷昭,倏然跪地,以额触地:“求虞皇陛下放我归肃,与我夫君团聚,妾不胜感激!”

“南姑娘欸……”高敬被此情此景吓得心也颤胃也疼。

再扭头看了眼自家的冤种陛下,诧异地感觉到殷昭分明穿着工整华丽的朝服,戴着象征了无上威严的冠冕,此刻却跟一只灰头土脸的丧家犬没有任何区别。

康乐公主用力揪了把高敬的大腿,小声道:“怎么办怎么办,高公公怎么办?”

高公公能怎么办?高公公打算从承元殿出去就找根歪脖子树上吊,起码还能留个全尸。

这满屋子久居深宅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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