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5章
赵风脸色难看。
摆在桌子底下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他紧闭嘴唇，犹疑不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后，他肩膀放松，仿佛泄气般低下头，神情颓丧。
“好吧，你们说得没错，我确实就是昨天星船上抢劫你们的那群人之一。”
“我没想到那艘星船上会看到你们。”赵风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我们本来只是打算干完这一票就收手的。”
“你们是还有谁？”陆久星问道。
他深吸了口气，“是我的朋友，我们约定好了一起上星船抢劫。”
“为什么？”齐泽不解，“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做这种事？我印象里，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赵风锤了下桌子，语气似是发泄，又似是埋怨，“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出生就过得这么贫苦？”
他不甘地低吼：“你忘记自己以前是怎么活的了吗？每天数着时间在慈济日的时候去蹭饭，将所有的心神都奉献给了教会，每天在家向神祈祷……”
“而那些富人呢？他们坐在家里，享受着美味的食物，每年固定时间可以去旅游，一张星船的船票随随便便买，凭什么？”
“就因为我们是穷人吗？泽哥，你知道我看见你坐在那群富人中间，我是什么想法吗？”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曾说要带领大家脱离困境的梦想了？我真讨厌你。”
赵风一股脑地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他语速飞快，面容扭曲到极点。
齐泽一阵失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也讨厌你。”陆久星接过他的话。
她从未对着身边人说过这样的话。
对亲近之人来说，擅自随便说出“讨厌”这两个字，是非常刺人的一件事。
什么时候是玩笑话，什么时候是认真的，陆久星还是分得清的。
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有点过分。
特别是当事人明显也明白其中含义时，就更过分了。
陆久星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旁边的齐泽。
发现他神色怔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对于性格温和的他来说，被昔日同伴如此评价，很难说清楚心中情绪。
“给我冷静点。”陆久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收回视线，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的眼神十分清澈，“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你刚刚的表情，显然不光是抢劫那么简单，你跟至神教又有什么关系？”
她还没忘了叫他过来的目的。
被她一通怼下来，赵风满脑子的情绪都因此一滞，他勉强找回了一丝神志，突然觉得有点难堪。
他别过脸去，“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陆久星撸起袖子，拿出了这次来5区随手买的一把短刀，“知道我们待的公司是飞鹰吧，如果你跟那教会有联系的话，或许就要被我们通报给公司，然后公司会把你锁在一个小房间里，盘问你三天三夜，直到你快要饿死之前，才会把你放出来，你好好考虑一下。”
为了增加真实性，她甚至还露出了手背上的飞鹰图案。
知晓其中真相的齐泽和周辞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任由着她说。
赵风当然知道飞鹰，因此对于陆久星的话也没有多怀疑。
他苦笑一声，“我确实知道至神教，因为我其中一个同伴，就被困在了至神教。”
“什么情况？”齐泽挑眉。
赵风将所有情况都说了出来：“原本我和朋友们之前只是一起在5区挖地根，但某一次我们回家的时候，路过了那个教会，正好又是他们的慈济日，我们便去吃了一顿饭，然后我们就全都昏迷了过去。”
“等醒来后，我们还在教堂，但是身边同伴却少了一人。”
“教会的信徒们把我的那个同伴转移到了其它地方，我们去询问找人的时候，他们竟然说，要我们拿钱去救人。”
“没钱的话，同伴就会死掉，如果出去告密，他们就会直接杀掉我们。”
说到这里，他语气颤抖：“我们当时在现场，亲眼见到他们杀掉了三个人。”
毫无疑问，那三人都是高声喊着要出去找人过来的，他们都死在了那个地方。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他们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面对家人的询问也不敢多说一句，担心多说一句，他们就会找上门来。
“那教会里的人，全都是异能者。”赵风眼神惊惧，“他们手段非常凶狠，我们不敢赌，只能想办法筹钱。”
“所以最后就干起星盗的活了？”陆久星问。
“那不然能怎么办？”赵风低声说：“光靠挖地根，根本就没办法攒够那么多钱，当时我们走投无路，幸亏里门叔叔得知了我们的事情，最后收留了我们，我们才做起了星盗。”
听到熟悉的名字，齐泽眉心一跳，“这事还跟里门船长有关系？”
“不然呢。”赵风白了他一眼，“我们又不傻，深渊号可是源具，船员们又各个身怀异能，我们这些普通人，如果没有船长同意，怎么可能上得了星船。”
齐泽更加不可置信了，“为什么他要参与到其中啊？”
“你问我为什么帮他们？”一间小酒馆内，里门趴在桌上，脸色陀红，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哦，是你啊，我记得你，你是那个想当船长的小伙子。”里门说着打了个嗝，“怎么都来找我了？不过这不重要。”
他端起酒坛仰头豪迈地喝了一口，“让我想想你们的问题，哦，帮他们的原因很简单啊，我也是在5区出生和长大的人，当年也是饿过很久很久。”
“越贫苦的人就越没有选择，我不过是，想让他们能够多一条出路罢了。”
“星盗？呵。”里门又喝了一口，“星盗怎么了？这个世界，清白的人又有多少？”
话说到这里，他大笑一声，和旁边的艾青干杯又吨吨吨喝完了剩下的酒，随即径直倒下，呼呼大睡起来。
酒馆里到处都是跟他一样的酒鬼。
齐泽低声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帮他们，而是用这种方式呢？”
里门睡着了，完全没听到他的问题。
但还在昏醉边缘的艾青直接回答了。
“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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