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海城,侯府,地下宫殿。
走道石壁之间,长生灯点满。
地砖之下,化骨水机关满布。
前路四侧更是排满了待发的数不清的重铁长矛。
稍有不慎,走在其中的活人瞬间就能遭万矛穿体,倒下后,又立即泡进化骨水池中,实现真真正正的尸骨无存。
此时。
此道走过三男一女。
手提长刀的壬毓舟一人走在前。
一圈又一圈转动着手中佛珠的佛咎在他三步之后与之攀谈:
“壬大人,先前可在侯府地宫之中寻到玉骨牌?”
“暂未,不过……也是本官的囊中之物。”
壬毓舟不像佛咎,能从凌巳巳身上感知到玉骨牌的所在。
可他天侦院的眼线,在波澜海城并不少,加上“有心人”刻意想要他知道,他要装作不知就虚伪了。
侯府未出事前,他本想等到自己集齐其他的玉骨牌最后,再上门同侯璇淮诚心讨要。
可现在侯璇淮已经死了。
侯府那枚玉骨牌,他非取不可!
而凌巳巳同明雅小河两人走在最后,嘀嘀咕咕:
“明骚,咱们这样缩在壬毓舟身后,是不是不太讲义气啊?”
她本是要走第一个探路的,偏生壬毓舟和明雅小河都觉得,这种事,就该他壬毓舟去干。
现在是大家隔着一段距离,前面的壬毓舟走一步无事,他们后面的就跟着走一步。
壬毓舟不动,他们也随之不动。
怎么看,他们都有些像以多欺少。
最主要是……
她走后头,心更是七上八下的,比走第一个还难受!
“什么叫不讲义气啊?”
明雅小河不以为然,掰着手指头给凌巳巳瞎扯,只不过语气中多少带着点认真:
“咱们三儿,佛咎那小和尚,天生废骨,肯定不能走第一个吧?
你是女流之辈,就算再能耐,送死这种事儿,也不该你打头吧?
至于我……这是他壬毓舟欠我的!他该还吧!”
话锋一转,明雅小河将声音压得更低了:
“凌姑娘,咱们现在跟在壬毓舟身后很安全,要死就是他打头,但是只要出了地宫,咱们必须得立马与壬毓舟分开。”
“为什么?”
凌巳巳转过脸问,神色不解。
显然,她根本没想过,与人分开的事。
“咱们被困此处,至少已经过了一夜。”
明雅小河将手中一个小型琉璃沙漏递给凌巳巳,严肃道:
“癸少主他就算再忙,现在也该带人赶到侯府了,一切都如幕后之人所算,这笔账,天侦院首壬毓舟背定了。
咱们和他凑在一块儿,若是直接遇上癸少主还好,解释起来也有人听,若是遇上其他人,指不准要遭人迁怒,更甚者,在军队围攻之下,得失去性命,不值当。”
“……”
凌巳巳心中不是滋味。
遭人陷害的滋味,她感受过,那种愤怒和痛苦不是难受二字就能形容出来的。
那是恨不得将幕后之人千刀万剐,甚至千刀万剐都不足泄自己心头之恨!
在癸夫人的事上,天侦院的人帮过她。
现在她怎么能见风使舵呢……
见她不回答,明雅小河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
“切记啊,凌姑娘。”
“小心!”
危险来得触不及防。
壬毓舟没有踩中地砖的机关。
可当他上岸石门的那刻,岸上位置突然升得陡高,三道几乎密不透风的铁栏一一落下,将底下过道完全隔开,同时布在四侧方位的锐利长矛也发动了。
仍然走在走道地砖之中的凌巳巳三人瞬间都成了无处可逃的靶子!
“佛咎!”
凌巳巳同明雅小河快步上前,前后踢飞四面八方的长矛。
可袭击他们的长矛数量实在太多,重铁又难以折断,加上地砖之下的化骨水凶险,他们不敢乱走,才眨眼间的功夫,三人就皆有负伤。
在石门附近摸索机关的壬毓舟寻不到位置,又见三人危在旦夕,脑中飞快回忆。
小时候,他也曾听侯璇淮说过这种机关术。
可这毕竟不是他擅长之道,不像武功路数那样容易铭记。
能有惊无险通过已经是绞尽脑汁了。
至于机关布置到底在哪。
他实在想不到。
不过凌巳巳很聪明,重铁长矛重上百斤,根据重铁长矛踢落的位置,没有触发化骨水的,他们踏上去,必定也无事!
而有化骨水的地砖,已经把落到上面的长矛化成了铁浆,他们不踩就行了!
“明骚,你踩到长矛上,我负责带着佛咎!”
凌巳巳怕明雅小河内力还没恢复多少。
“好!”明雅小河知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闪去另一边。
三人这一路,已经有了默契,目光所至,对方也能明白大半意思。
但他们一直闪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再一次被速度飞快的重铁长矛擦过手臂,凌巳巳痛得龇牙咧嘴,喊道:
“壬大人,为官者当爱民如子,你别光看着,想想办法啊!”
“……你们都上来!”
壬毓舟仔细观察过,除了布置有化骨水的地砖凌巳巳他们没踩过之外,其他地砖他们都踩了个遍。
那只能上岸了。
只有这里是机关的攻击死角。
“上去……”
凌巳巳早观察过了,因为那三道铁栅栏的缘故,岸上根本没有他们落脚之地啊!
此时。
重铁长矛仿佛已经发尽。
“好险。”明雅小河气喘吁吁,用手甩了把汗。
“明骚,你快站起来,听听,这是什么声音?”凌巳巳听觉很敏锐,她听到了嘎嘎声。
与之前的长矛发射声有很大的区别。
有点像……新的机关启动启动了!
“赶紧上来!”壬毓舟再次催促。
他也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响。
不等众人弄清楚,机关道中的声音又变了:
啜啜啜啜……
一连串密集的诡异声响传出,凌巳巳来不及多想了,她揪着佛咎一起,两人像深山里的猴子一样挂到铁栏最上方。
“佛咎,你自己抓稳!”
眼看明雅小河还在下面,凌巳巳连忙伸手:
“明骚!你上来啊!”
唰!
一声巨响发出,凌巳巳他们原先走的整条过道都被化骨水和一种古怪的物种侵蚀了:
啜啜啜啜……
凌巳巳一手死死抓着铁栏,一手抓着明雅小河的手。
佛咎也伸出手去,手掌中还挂着发着微光的佛珠,不过明雅小河只是无力笑了笑,拍开他的手:
“得了吧小和尚,别让我把你也拽下来了,自己抓稳了。”
明雅小河整个人荡在半空,鞋面不小心被机关发出的那种古怪物种覆上,很快吃光了他的鞋底,开始啃噬他的脚掌。
“明骚,你怎么了?”
凌巳巳瞧不见他脚底,只知道他面色瞬间就白得吓人!
“我没事,有些吓着了。”明雅小河勉强一笑。
倒是隔在三道铁栏之后的壬毓舟瞧得清楚:
那些东西本来是极细小的半透乳白物,吃了明雅小河的鞋面,就成了实白之物,现在沾了人血,又成了血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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