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衙门。

阿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手里合十求神拜佛,台上县老爷高高在上,他拍了一下惊堂木,吓得阿婆趴下地上大喊:

“青天大老爷!草民不敢了!草民不敢了!”

县老爷捏着他一溜胡须,扬声道:“王阿花,只要你如实说来,今日你便是大功一件。”

阿婆吓得什么也不知道,就不停点头:“是是是,大功一件大功一件。”

只见有人走上前,将纸递到她面前。

“抬起头,仔细看看,你有没有见过画上这三人。”

阿婆抖着身子,看向眼前的画。

起先她看得模糊,这回她盯得仔细,还真让她瞧出些明目。

老头她没见过,这姑娘她也没见过,但这男子…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着阿婆手指颤巍巍地指了下画上男子:

“这个…这个男子,我好像见过。”

“在哪?”县老爷站起身。

她脑子里拼命想,在哪?她在哪见过来着?

卖鱼卖鱼,她每天都卖鱼,是跟她买鱼的?买鱼?对了,昨天有个姑娘,她记得她没买鱼走了,是跟一个男子走了…

阿婆突然就想起了,直起身,眼睛放亮:“我想起来了!成衣铺成衣铺!他跟那戴纱帽的姑娘去了成衣铺!”

见有线索了,县老爷急忙追问:“那戴纱帽的姑娘,你可看清脸了?”

阿婆一愣,赶忙低下头:“没…没瞧见…就见他们二人进了成衣铺。”

“他们进去做什么?”

阿婆一愣,台上声音不对。

原本浑浊低哑的声音此刻清冽温润,沉沉道来,隐隐能感到他的压迫。

阿婆不敢抬头,只说不知道。

恰好此时——

“老爷!看见了看见了!有人见过这画上姑娘!”

外面跑来一位小厮,他招呼兵官将人带上前。

只见几位官兵压着一位店家上前,她脸色苍白,一脸惊恐,一放下就跪在地上高喊:“民女叩见县太爷!”

县老爷哪还有空听这些,拿着画纸,上前指着画上的人追问:“是你见过这姑娘?”

店家怔怔道:“是是,见过见过。”

“在哪见过?什么时候?和谁?”

“就在民女的成衣铺里,就昨天下午,和一位男子。”

县老爷赶忙指着画像上的男子问:“是不是他?是不是这个男子带着她!”

店家定睛看了眼,赶忙点头:“是是是!就是他!”

一听这话,县老爷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赶忙回过头,看向高座之上的男子。

只见男子徐徐走来,气势魄人瞧着令人畏惧。

他站在两人面前沉声问道:“他们二人去成衣铺做什么?”

阿婆又听见了这个声音,她悄悄斜着眼看去,一看竟看愣了。

这世间竟有这样的男子,跟画上走下来的神仙一般,她真是一辈子没见过。

店家也愣住,直到男子眼神冷下,她才幡然醒来,赶忙答道:

“那二人是…是去选婚服!”

一时间,高堂县衙内静得没声。

只有男子寒彻骨的声音响起:“婚服?”

店家抖着身子答:“是…是婚服…说明日就要成婚了,买了件最简单的成衣就走了。”

“成婚?他们居然要成婚…”

男子的眼眸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旁县老爷见状,心中暗道不妙,找了这么久的人怎么要成婚了?

只听那男人嗤笑了一声,似是气到了极致:“…好得很,好得很!”

说罢,他转身就走,侍卫紧跟着层层离去。

长廊上,只见男子带着一行人穿过,镂空的花墙射入光影,在他脸上明明暗暗,神色也晦暗不清。

他疾步走过长廊,迎面露出狠戾的面庞,那一贯的温和有礼在此刻统统消失,如黑云压城令人恐惧。

“马上找到她!”

....

黑夜,红色烛光。

院子里挂着几个双喜,堂前酒壶,红枣桂圆摆了一盘。

江稚鱼给自己扎了个盘发,嘴上抹了点胭脂,然后朝铜镜中的自己看看,虽收拾得简单,但也算红妆,她捡起桌上的红盖头,盖在自己头上。

没一会,屋外传来脚步声,季停舟走到她跟前蹲下,轻声道:“小鱼,吉时已到,我们走吧。”

她嗯了一声,将手交到他掌心,由他牵着步步走到院子。

在堂前,季老今日难得换了一身红衣,满目感慨。

家中虽只有三人,但一切依着礼法准备。

他们要从门前跨马鞍,要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要掀盖头,喝交杯酒。

江稚鱼心里念着一件件,手心不由得出汗。

季停舟发觉她的紧张,轻笑安慰:“别怕,我在这里。”

他们从院前走,一步步由他牵着,走过便轻声提醒。

“跨马鞍…”

她迈脚而过。

“新人平平安安。”

走过正门,来到堂前。

屋内红布双喜,坐着唯一的宴客,唯一的见证人。

季老看着他们,嫁衣执手,如此登对,不由欣慰地笑了,他抚过胡须点点头,算是应允了这一桩婚事。

于是季停舟对着这天地道:“一拜天地。”

只见两人双手合于身前,躬身对着这天地一拜。

“今日天地为证,你我二人结为夫妻。”

男子的声音悠悠传进红盖头,她忽然心头震震,一时说不出话。

“二拜高堂。”

她回过身,裙摆旋起。

“望长辈庇佑,自此一生平安顺遂。”

江稚鱼缓缓弯腰,红盖下滑落泪痕。

她想爸爸妈妈了。

她的成婚之日,最爱她的人却不在身边。

江稚鱼喉咙哽咽,心里瞬间难过得不得了,她与父母被分在了时间的两端,也许,此生都不能再相见了。

“…夫妻对拜。”季停舟的声音低了低,带着一丝怯与期待。

只要最后一拜,这礼就算成了。

两人缓缓回过身,面对彼此。

季停舟含着情意,徐徐道来:“夫妻对拜,白头到老,恩爱两不疑。”

白头到老…恩爱…两不疑…

江稚鱼愣了一瞬,心口酸酸的,有一份惆怅,一份失落蔓延在胸前,仿佛差了一口气,藏了一句话,可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又或者是记挂着什么…

“小鱼?”

见她没反应,季停舟轻唤了一声。

江稚鱼回过神,她压下心头奇怪的感觉,正准备弯下腰。

忽然,院外传来了一声哨响,紧接着冷光一闪,只见一支箭穿风疾来,直接从两人眼前穿过钉在了墙上,伴随而来的便是一道厉声急唤:

“江稚鱼!”

江稚鱼一怔,似乎听出了是谁,她猛地掀开盖头,循声朝外看去。

只见院子里马蹄杂乱,瞬间涌入了一群官兵,将这四周团团围住。

她定睛一看,有个高大的人影骑着白马,他放下手中弓剑,从黑影中逐渐露出。

那男子一身暗纹锦袍,腰间玉带,脚下绣金黑靴,墨发束起,清贵无双。

尽管他变换了衣着,可江稚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苏羽!”

江稚鱼又惊又喜,她根本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他,心中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全然没有注意到,男子此刻的神情不对,此刻的情况也不太对。

只见她眉眼扬起,正想上前一步,季停舟忽然拉住她:“小鱼!他不是苏羽。”

不是苏羽?

江稚鱼一怔,再朝那人看去,半年不见,男人依旧俊美清冷,只是…只是今日脸色格外阴沉,似有着滔天的怒火。

她愣愣道:“可是…他就是苏羽啊。”

季停舟却立刻将人拉至身后,沉下脸对着那人呵道:“今日是我与小鱼的成婚之日,请问阁下重兵前来,有何贵干?”

“成婚?”

听到这个字,那人气笑了,他驾马上前,马蹄高踩而下,停在院中的台阶前与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看着他们一袭红衣,以及院里院外的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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