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留宿猫家
“研磨，你同学来了！”
孤爪研磨上一秒还在看消息，下一秒就听到来自妈妈的呼唤，双手双脚从床上下来，耷拉着拖鞋，悄悄地躲在楼梯间，探出上半脸，暗中观察。
我妻有纪看起来有些狼狈，粉色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校服也皱巴巴的，脸上带着疲惫，看似强行打着精神，体面地将手中两盒物品递给他爸妈。
“叔叔阿姨，打扰了！没想到家里水管破了，地板全都潮湿打滑，暂时不能住人。原本想住酒店的，但是研磨前辈担心我的安全，提议暂时住在他这里。”
我妻有纪面不改色解释，不顾孤爪叔叔孤爪阿姨的推辞，拼命将手中的礼盒递过去：“初次见面，这么狼狈，实在是太失礼了。这些都是家里常备的日用品，叔叔阿姨如果不接受，我真的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居住两天了。”
比自家孩子还小上一岁，家里发大水了竟然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处理好一切。
而且小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是自家儿子主动招呼来的。
孤爪爸爸妈妈对视一眼，接过我妻有纪准备的见面礼，看粉兔子的眼神顿时增添了怜爱，转头时，捉住露出眼睛安静窥查的孤爪研磨。
孤爪妈妈招手：“研磨，你学弟来了，真是的，都不和我们说一下，完全没有准备。”
孤爪研磨不情不愿磨蹭地走出来，听到妈妈的话后，孤爪研磨内心反驳。
他也不知道我妻有纪会来！早知道不泡那么长时间了。
“研磨前辈！”
我妻有纪看见孤爪研磨的那一刻瞬间精神抖擞，孤爪爸妈看着我妻有纪这副模样，笑了笑。
“研磨，快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孤爪妈妈叮嘱自家儿子，拍了下孤爪爸爸的手臂，声音温和：“有纪也上去吧，让叔叔给你们洗水果。”
妈妈都这么说了，孤爪研磨也不能在爸爸妈妈面前拉下脸，转身上楼：“走吧。”
“是！”
我妻有纪背着书包，向孤爪爸妈鞠了一躬，脚底的拖鞋在地板上快速拍动，紧跟研磨前辈上楼梯。
研磨前辈刚洗完澡，难怪那么长时间没有回消息。
头发湿漉漉的，脸上的水还没有擦干就急着下来了呢。
研磨前辈的手腕绯色的呢，好涩气。
我妻有纪视线如有实质，贪婪地从上而下，不疏漏一分变化。
孤爪研磨忽然停住，手搭在楼梯围栏上，侧头，静默不语。睡裤随着研磨前辈的动作轻扬，在空中上扬一瞬，露出白净的脚踝，线条流畅，白里透红。
我妻有纪眸光微颤，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指尖下意识弹跳一下。抬头，声音清脆，询问道：“怎么了，研磨前辈？”
孤爪研磨居高临下，睫毛投下阴翳，眼眸晦暗。
他不是才告白吗？为什么若无其事，还找到他家来。
孤爪研磨敛眉问道：“你……为什么来我家？”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身份尴尬，我妻有纪竟然不经过他同意，就直接上门。
孤爪研磨不喜欢这种被动被压制的感觉，不喜欢领地被侵犯的危机感。
孤爪研磨如同蓄势待发的豹猫，看似冷淡不在意，但利爪藏伏、背部绷紧，只待敌人露出破绽，就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我妻有纪在研磨前辈淡漠的视线下，似不受影响，一步一阶，左手指尖顺着木制围栏上滑，尾音上扬轻缓：“诶～研磨前辈真的不知道吗？”
孤爪研磨默不作声，看着缓慢上楼的我妻有纪，嘴唇紧抿，背脊紧绷。
“我喜欢研磨前辈啊～”
我妻有纪不厌其烦地说着中午吐露数遍的话语，站在研磨前辈面前的下两层台阶定住，声音轻飘，似怕惊扰客厅里的孤爪父母。
“而且，家里房子真的漏水了，这一点没有骗研磨前辈。客厅、卧室全都被水淹了，我真的无家可归了。”
我妻有纪再次申述自己的原因，孤爪研磨沉默，也不知相信未相信。我妻有纪不催促，任由研磨前辈的视线在他脸上扫视。
“啊，你们还没上去啊。”
下方突然传来清亮的声音，我妻有纪抬起想要触碰研磨前辈的手一顿，转身。
孤爪阿姨拿着果盘站在楼梯口，看着两人。
我妻有纪两三步下楼走到孤爪阿姨身边，问道：“我们聊天就忘记上去了，阿姨，这是给我们准备的果盘吗？”
孤爪阿姨递出果盘，看了眼两人，点头：“不知道有纪你喜欢什么，就随便准备了点。”
我妻有纪看着面前四五种水果拼成的果盘，眉欢眼笑地接过：“都是我喜欢吃的，谢谢阿姨！”
听到研磨前辈上去的脚步声，我妻有纪连忙和孤爪阿姨打了声招呼，追上去。楼梯被踩得嘎吱作响，脚步欢快。
*
我妻有纪拎着包，好奇打量研磨前辈的房间。
木制主装修简单单调，房间不是很大，特别是电视周边堆满的游戏碟和装备，数量过多堆积在一起，反而显得有些杂乱。
很有研磨前辈特色的房间。
研磨前辈从进房间后，就沉默坐在床上，摩挲着手机，默不作声。
我妻有纪打量完，晃了晃手中的书包，问研磨前辈：“研磨前辈，我的书包放哪里？”
孤爪研磨抬头，眼眸里带着烦闷，冷淡的表情在这一刻彻底垮掉，瘪嘴，不情不愿地看向书桌。
研磨前辈的表情很像呲牙的猫猫。
因为他露出这么生动的表情，好想拍下来。但是这么做的话，研磨前辈一定会把他赶出去吧。
我妻有纪只能遗憾地收敛内心的想法，将书包放在研磨前辈的书包边。研磨前辈的书包是大众色的耐看棕色，我妻有纪的书包是同款浅棕色，上面多了一只三花猫的布偶，乍一眼看去，甚至会以为是女孩子的书包。
看着两只紧挨着的书包，我妻有纪内心的空虚弥补些许。但这些远远不够。
我妻有纪捏住自己砸水管时被喷湿的头发，几捋头发黏在一起，硬邦邦的。
我妻有纪转身，“研磨前辈，我能先洗个澡吗？”
孤爪研磨抬眸，看着可怜兮兮略显狼狈的我妻有纪，孤爪研磨轻啧一声，虽嫌弃，但身体诚实地领着我妻有纪去浴室。
浴室里的水汽仍未完全散去，残留着氤氲温热的水汽。
孤爪研磨示意了热水调节的方向，提着装脏衣服的篓子准备离开。
手腕忽然被我妻有纪攥住。
孤爪研磨瞥了眼自己的手腕，我妻有纪爽快地松开，两手举起，做出投降状。
“研磨前辈，我走的太急，忘记带换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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