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占了时乌郡叛变，想必王都不日便会派兵讨伐，沈斐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不对，你可愿意说与我，我与他多年朋友，若能救他走回正路，必定义不容辞，你且相信我。”
茯苓沉默了片刻，“望老板恕罪，沈公子行事谨慎，除了公子奴甚至没有见过其他的手下，但是奴知道，公子是好人，若不是有苦衷，一定不会冒这样的风险的！”
苏蕊卿叹了口气，茯苓嘴里应该是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想必是沈斐早已经谋划过的，既然如此，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所以，沈斐那日跟她说，让离开王都，说要与她成亲，是想将她当成最后殊死一搏的筹码吗？也对，甚至当年檀旭阁如何相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苏蕊卿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她其实，一直都在他的局中。
“这次，蕊宝商如何？”苏蕊卿语气平静，不想再追究与他有关的事情。
茯苓抬起头，“回老板，蕊宝商一路走来，凡是能够出售的我们都已经售卖了，剩余一些价格太高的卖不出去便运回了王都。只是，老板之前说王桐慈一路绕回，奴擅自改了主意。”
？
“边境战事纷争不断，我们帮着将一些蔬果运到桐慈后赚了一些小钱，甚至当时还超过了卖首饰得的银子。本想着按照原先所说的路线继续，但是越往那边走流民越多，甚至有一些因为争夺粮事已经形成了团体，整日靠抢夺打劫而果腹。
即便对付这种流民绰绰有余，但是他们熟悉地势，加上人数不少，我们寡不敌众，只好隐藏了游商的身份，不敢再冒然前进，情急之下还未来得及告诉老板便原路返回了王都。”
“你们人如何？可有被流民伤到？”苏蕊卿现在才得知原来已经乱成如此了。
茯苓摇了摇头，蕊宝商们都无碍。
苏蕊卿长呼了一口气。
“对了，我的夜明珠矿如何？如今战乱，那边恐怕没办法再开采。”
茯苓点了点头，“我们没有直接去找阿多娜，但是有写信询问，她说工匠们大多数已经走了，就算不走，如今的形势她也要让他们走，如今铺子中没什么生意，何况也付不起开采的工钱。”
“行。”苏蕊卿起身，往书案一旁走去，“既然你曾经是沈斐的人，如今他已经跑了，你要去投奔他还是继续在蕊宝商中…”
“奴跟着苏老板，以后只为您效命。”
苏蕊卿的话还未说完，茯苓已经抢先一步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如何相信你？”苏蕊卿静静地看着她。
茯苓慢慢摊开手掌心，将一青绿色瓷瓶递给她。“若苏老板不相信，可让奴服下此药，此毒缓慢毒发，需要每月一用，若奴有违背您和蕊宝楼之时，您不必给奴解药。”
苏蕊卿拿着瓶子把玩了一阵，“你倒是早有准备，沈斐就是靠这个控制你的？”
“沈公子从未！”茯苓立刻辩解到，“此物有剧毒，是奴之前自愿防身用的，若有对公子不利之时便服用此药，便能确保奴不受他人诱惑，而忠心于沈公子。”
…
“你真是有病。”说罢，苏蕊卿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瓶子，将药全部倒进了炭盆里。
“看你平日英姿飒爽的模样，还以为是个开窍的，结果怎么如此愚昧，我都懒得说你。你能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活着？就因为他救了你，就因为我救了你，你就要以伤害自己而换取信任，赔上自己的命报答吗？”
“我…”茯苓一时被噎住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低着头。
“茯苓你听好，我苏蕊卿不强求任何人为我做事，无论你什么身份是否他人信任你，你都不应该完全出卖自己而是应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用这个控制你？行了你起来吧，你若愿意继续留在蕊宝商，这几日郁玉阁忙不过来，你去帮帮他们。”
茯苓行了行礼，“苏老板的话奴都记住了，对不起。”
苏蕊卿没说什么，让小翠将她扶了起来，送出了卧房。
“夫人还信她吗？”小翠将贾辰彦吩咐厨房刚熬好的姜汤端起递给她。
“信，”苏蕊卿喝了一口姜汤，嘶，有点辣。“沈斐的事她肯定知道些许，既然不愿说就算了何必强人所难，况且，她也救过我。”
苏蕊卿打开桌案旁的许久未动过的化妆匣，将今日戴在头上的绒花摘了下来放了进去。
匣子很久没打开了，装着夜明珠的荷包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她轻轻拍了拍荷包将灰尘抖落掉，又将里面的夜明珠倒腾出来哈了哈气，借着雪地的月色反进的月光看了又看，可真是透亮的好东西。
苏蕊卿又把匣子下一层打开，一只香囊映入眼帘。
这是逃婚那日沈斐送的，过去这么久，竟淡淡的余香还会从里面缓缓飘了出来。
物是人非，以后应该也不会收到他专门炼制的独一无二的香了。
苏蕊卿看着，轻轻将它拴在了自己挎包上。
几日过后，贾辰彦得到命令，准备回边境。
“你要回边境了？正好，捎我一段。”苏蕊卿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要去哪？”
“桐慈，我的夜明珠矿还在那边，现在战乱，听说到处都是流民，我得去看一眼，把将矿开掉些。”
？贾辰彦拍了她一脑袋，苏蕊卿捂着后脑勺没好气地盯着他。
“你要钱不要命了？既然知道如今流民多，着急什么，那矿留在那又不会长腿跑。”
“那可不行，如今绒花卖的极好，我此时得看看如何将夜明珠搭着绒花卖掉才好，不然价钱越降越多，我要亏钱的！”
贾辰彦目瞪口呆。
没见过如此爱财之人。
“不行，我不同意。”
苏蕊卿看着他，“贾辰彦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你！”贾辰彦说不出话来。
“不愿意捎我我就自己去，你要拦我我就悄悄去，我又不求着你。”苏蕊卿放下筷子起身往卧房走去。
“站住，”贾辰彦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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