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拿回资料,一言不发地将其剪成碎片,当垃圾扔进盛放烟蒂的垃圾桶和火柴梗的烟灰缸。这一回他再一次要求手下离开,摩闪没作声,等人都走完了才问:“这一回是什么理由?”
“我的个人隐私。”赤井秀一尽可能简洁地解释,但还没等到他说完,摩闪就冷笑一声:“FBI会管你的隐私?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用三星,苏格兰和波本可是俩果哥。”
“所以我的第二个理由是,过多人的在场引发的干扰可能会导致失败。”
摩闪伸了个懒腰,“真正的原因呢?”
“防止你被顺手抓走。”赤井秀一难得开了个玩笑,“那些短视的家伙催得紧,琴酒又确确实实跑了。如果我扛不住压力就拿你交差。”
“谢谢你还请我吃国家饭。”摩闪一点不把这话当回事,“你有那么难搞定吗?我不觉得。”
“你没搞过我,怎么知道我难不难搞定?”最后赤井秀一还是坦白了,“和你想的有一点偏差……对我做你对苏格兰做的一切,再一次掀开斯沃琪家绿色的天鹅绒窗帘。”
啊。原来是这个。摩闪特别想吐槽苏格兰这人嘴是漏的吗咋啥都跟莱伊说啊,麦麸麦出真情实感了?因戏生情?但还是生生抑制住这个冲动。
“你想在我的脑子里看什么?”
“老实说,你刚才对于奈呋女士的研究理论的解释,很生动。我只是需要亲眼见证一下……”
“这你都听懂了?”摩闪稍微……稍微有一点点不平衡。自己花了大劲儿囫囵吞枣死记硬背的答案,被人轻而易举的理解了大概,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但,考虑到摩闪记背这资料最后的目的也是使它不失传,这结果倒是歪打正着了。所以他只不轻不重的刺挠了一句:
“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吗。”
他没料到赤井秀一竟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有的,兄弟,有的。我做不到同时爱两个女人。”
这点打趣战胜了独处的恐惧,但独自在黑暗之中待着,就会感到头晕目眩和反胃恶心,摩闪知道根源在哪儿。夜里,不幸的预感总会成真。假使上天垂怜,允许他年过七旬头脑呼吸自如,大概还会再梦里隐约闻见胡椒的灼热和昏暗卧室里的幽灵。
窗户紧闭,小小的候诊室里光线昏暗。在被突然置于一个陌生的空间时,任何人都少不了警惕。哪怕赤井秀一仔细观察后,意识到这儿他不算陌生。美国各州自然有各自的规定,警局大多白墙蓝框,但这儿像是全漆成了灰白色,疑似冒充心理诊疗室。他决定按照提示去照镜子,顺便洗把脸。
摩闪通过麦克风说,祝你好运。赤井秀一清楚他什么意思,干脆利落地开始在cos心理医师候诊室的警局开始闯关,按理来说,奈呋那个没什么杀伤力的小研究应该会被黑色塑料袋装起来,堆到证物室最高的架子上。丢弃在那里,没人理会,就像其他标上号码的快克和□□,还有等着拿到哪个法庭上去的所有刀枪。所有抓到的一袋袋一包包会越缩越小,最后只剩下刚够判罪的量。哦,还有不能再用的贝蒂。所有这些物件都用过了。
才不到五分钟。摩闪心想。原来拘留室距离证物室的距离远比他想的要短。
在黑色塑料袋中翻出那个装置的时候,赤井秀一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为之惊讶。它看起来简单的不得了……一个绝热容器被分成相等的小格子,中间是一扇小门。如果摩闪说的一切正确,那么他猜这个容器的使用方法是空气分子作无规则运动时向门上撞击,门可以选择性地将速度较快的分子放入一格,较慢的放入另一格。这样,一格会比另一格温度高。
1871年,麦克斯韦为了说明违反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可能性,提出了麦克斯韦妖设想。当时麦克斯韦意识到自然界存在着与熵增加相拮抗的能量控制机制。但他无法清晰地说明这种机制。他只能诙谐地假定一种“妖”,能够按照某种秩序和规则把作随机热运动的微粒分配到一定的相格里。
当然,永动机未能成功。麦克斯韦妖做出判断的耗能是逻辑不可逆的。想要这个假设存在,就需要一个判断不耗能的麦克斯韦妖呆在这里。这个盒子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死物,但神野奈呋的研究既然曾成功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只有一个结论。
麦克斯韦妖曾在此。
它去哪儿了呢?
赤井秀一把装置翻了过来,最后在细小的夹缝中看到两个蚀刻的数字。它几乎要被磨平了。
96.
“它注意到你了!”摩闪大喊一声,“莱伊,你的trigger是——”他抽牌,然后骂了一声,高楼。在人类文明中高楼不难找,难的是赤井秀一现在在室内,而此处寂静非常。真他妈草了。假使实施心理操控……这个96号到底药剂吧干吗!
外头的路灯几乎全坏了,硕果仅存的几盏又暗又脏。从这儿望城市十分遥远,夜色昏暗。心理医师候诊室彻底变成了警察局的样子。在颤抖的画面中,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形容枯槁,看起来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你做过警员吗?先生,你有成功地救下过别人吗?
谁在问我?
找不到来源的问话像鬼魂一般。但不得不承认赤井秀一此人是很有举一反三的能力的,当即找到镜面般光滑的桌板低头一看,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个幻梦。梦?可是,没有自己的倒影,又意味着什么呢?
梦总是这样没头没尾的。
女人抬起头来。宫野明美的脸。她皱着眉同自己微笑,像哭泣一样。她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她说自己信了苏格兰的话,他说可以带自己离开组织。她察觉不对,半路逃跑,认为苏格兰是组织成员,刚才是诈她。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门的是苏格兰,一样的故事,这一回的骗子是宫野明美。他问:你会让我进来吗?
你会让我进来吗?
这里是夏夜的晚上。夜空遍布群星,钢架制造的铁塔塔尖黑影在黑暗里闪着红光。赤井秀一眯着眼睛看向门缝。说来奇怪,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苏格兰”立即解释:那只是灯……什么的。
人人都会在某些时候陷入一种纠结的状态中,超拔于其中的人才能走到最后。眼前是一潭沼泽,可以绕过去,可以游过去,可以坐船过去,甚至可以修一座桥走过去;只要有材料。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在沼泽里生活时不时呛上一口泥水的人类,赤井秀一却对这个提议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苏格兰”依旧在说。对于一潭沼泽,置之不理也可以,深陷其中也可以,超然物外也可以,但赤井秀一应该干着上岸。他扭动门把手的时候,身后的“宫野明美”正叫着让他快与自己躲在一起。
门开了。
门扉打开,摩闪的一张脸就那么挂着一副窝火的表情在那里。一言不发,从怀里掏出那张高楼的卡片往赤井秀一脸上怼:“张开你的眼睛给我好好看!”言犹在耳,气温瞬间回暖,眼前的世界变了。
过道铺着地毯,包着天鹅绒的扶手椅可以转向。车内报时准时准点,分秒不差。下午一点。从环境醒来,让人吃不消。赤井秀一尚且趴在桌子上悄悄喘息着,摩闪则直接从椅子上翻倒过去,粗麻布窗帘正好堆到他脸上。天旋地转,像是被雪崩之后昏厥,埋在厚实的雪堆里才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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