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谁让你去指责自己的舅舅的。”

“还有,做事要讲究证据,公道自在人心的道理,你不懂吗?枉你做大理寺少卿多年,竟也会犯如此错误。”

“从今日起,一天给他送一回饭,让他跪在祠堂里静心思过。”

楚国公怒气冲冲,来回踱步。

长公主也一脸郁结,“湛哥,你这回怎如此糊涂,母亲这次不得不罚你了。”

“我们走,让他对着列祖列宗的面好好反省。”楚国公随即挽过长公主的臂弯欲往外走。

“父亲,母亲,请留步。”陆朝颜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夫君昨日伤得那般严重,今日再跪祠堂,怕是身体吃不消的,过几日再跪可好,或是说这几日我代夫君受罚。”

长公主瞧了一眼跪的笔直的楚湛,心有不忍。但楚国公说一不二,抚过长公主的手背,轻拍两下。

“不可,这件事就如此定了,什么时候他认错了我就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陆朝颜眼中闪过希冀,“好,我这就去与夫君好生说说,让他尽快认错。”

“他们当真是如此说的?”

国公府的一侧偏门停留着一辆马车,乍一看,并不起眼。

“是,小生以性命担保。”周修永低着头颔首,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他也是有今天。

马车内,除了他,还坐着两人,正是逸王与逸王世子萧明。

闻言,逸王沉思片刻。看来,长姐还是关心他的。他们几个兄弟,有的一母同胞,有的他人所生,唯有长姐,自始至终,一视同仁。

思及此,逸王嘴角微扬。

长姐那般温柔可亲的人,在失去了一个孩子之后,还会对另一个孩子如此狠心,那就是她真的生气了。

他转头看向身侧一身书生打扮的周修永,“你做得不错。”

周修永扯出一个大笑来,“多谢王爷。”

楚湛跪立在祠堂里,盯着桌上的牌位,许久不语。

“言澈哥哥。”

陆朝颜跟随着楚湛跪立在他身侧,堂内未用冰,稍热于外间。

楚湛轻声应了女子,女子轻纱蔽体,额上已有热汗。

“跟着我一起,做什么?回去吧!”

他淡声道。

“不是说演戏要演得真吗?我陪你一同跪,总显得真切些,难不成我要在屋里用冰吃瓜吗?”

“人都走了,也不会有人看到。”

“我乐意。”

楚湛唇上抿起一个弧度,他伸手指向桌上右侧的一个牌位。

陆朝颜顺着他的指尖看去,“那是?”

“那是兄长的。”他露出一个苦笑。

楚淮……

“这牌位如此干净,定是有人日日擦拭吧!”

“是,大嫂每日都会过来替兄长擦拭。兄长爱干净,从前在京中时,除去练武,衣袍总是不染一点尘埃,哪像我,泥猴子一个。后来,兄长带兵打战,战场可不容许他日日整洁。他那时说,干净是要留在心上的,有余力时可以整整新衣,沐浴焚香;没办法时,只要他们所做的事是干净的便好。”

她又听到他说他的往事了。

她看着那牌位,想起了认亲宴上看到的女子,听嬷嬷说,她每日大多宿在花颜胭脂铺里,研磨新的产品。

她很钦佩她,能够不改其志。

女子听得认真,他继续说道:“只是,后来的我,时常想要学得像兄长一点,下兄长喜欢的棋,穿兄长喜欢的颜色,学兄长的为人,走兄长想走之路。可是,我不是兄长,实难做到如兄长一般,光明磊落、干净缠身。”

他神情落寞。

“为何要学?你兄长更希望的是你能做自己,而不是事事学他。你不喜欢下棋,可以不下,你想要什么颜色的衣服,就可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甚至,你想走什么样的路,那都应该由你决定。而不是你以模仿你的兄长的方式来祭奠他,这样,他更不会心安。”

“你要让他看到的,并不是另一个他,而是身为弟弟的你,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而是你向九泉之下的他证明你并不差。”

“这样,他才会为你感到骄傲。”

女子的声音不大,但听在他的耳畔,却震耳发聩。

他想从那双注视他的眼中找出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

陆朝颜盯着他,不含任何欲念,也不含任何轻视,就这么盯着他,看着他,那双眼里不知何时氤氲起了一潭汪洋,然后直直而下。

他哭了……

陆朝颜心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

她一时有些慌乱。静默片刻,胡乱挥舞着手指,也忘记了要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来。

楚湛感觉一只柔夷覆上了他的脸颊,没有章法地,在他的脸上胡乱‘作怪’。他没有动作,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

窗外,微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竹下站在三人,窃看着内里。

“这下父亲母亲该放心了吧!二弟有了一个好归宿。”沈岚岚笑道。

楚国公与长公主对视一眼,这才缓下了心。

只是,沈岚岚望向案桌上的那个牌位,脑中忽然响起了青年含笑的声音,“干净些有何不好,干净些岚岚就愿意多亲近我些了。”

今日,是不能为他擦拭了。

他可不能责怪她呀!

“你这样擦,你的手会不干净的。”

许久,楚湛开口说道。

陆朝颜蹙眉,她好心给他擦眼泪,他还在纠结什么干净不干净的问题。

知晓的,知道他在关心她,不知晓的,还以为他们做了什么事呢。

“手不干净,洗洗就是。”

“还以为你们这些姑娘家都喜净呢。”他喃喃道。

声音虽小,陆朝颜还是听到了。

她没好气地放开了手,有些恼怒地摇摇头,“那是你们京城的贵女。我长于临州,从小无忧无虑,自是满临州遍地跑啦。阿爹阿娘他们才不管我呢。”

“骗子。”

楚湛随意地说,“哪有父母不管教儿女的。”

他少时,可被管的很是严哪。

哪有父母不管教儿女的……

陆朝颜在心底徘徊着这句话。

是呀,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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