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燕徊洗了澡,脑袋上搭着白毛巾,书桌上的手机一直嗡嗡震动。他拿过手机摸了两下正反面,然后拇指熟练地往右一滑。

电话接通,对面说话了:“鸡翅鸡翅我是鸡丁。”

燕徊说:“快快快,搜这个手机号加我新微信。”

对面“啧”了一声:“急什么,加了你明天才通过。”

燕徊嘲笑他:“傻了吧。现在的手机很智能的,我打开无障碍模式,盲人也可以用!土包子。”

江潜像是被噎到了一下:“……”

江潜:“我跟你说。作为你唯一的发小,也就是我了,能跟得上你换手机号和搬家的速度。”

燕徊:“不是我每次先给你发的么。”

江潜指责道:“你好意思说!之前你换完没跟任何人说,后来还是晓然阿姨想起来找我才发现我俩已经断联了快俩月!”

燕徊脸皮很厚地开始道歉:“情况特殊嘛。从那次之后我一直把教训刻在了心里,时不时就拉出来回忆一下警钟长鸣。”

江潜呸了他一声。

过了一会儿,江潜又问:“新手机号多少人知道?”

“不多。”燕徊在脑子里算了算,“我妈,老马,你。”

江潜:“行。那一时半会儿能消停。”

燕徊“嗯”了一声,随即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

“……不对啊。”江潜反应了三秒钟,“你新爹新哥新同学你是一个不加啊。”

燕徊沉默三秒:“我说的是以前就有联系方式的人。新爹新哥新同学加不加用得着跟你报告么?吃点儿鱼油补脑好不好!”

江潜在那边骂了一句“妈的”,然后两个人开始你来我往地斗嘴。

几分钟后江潜败下阵来先举白旗:“不他妈聊了。话费净用来听你废话。”

燕徊哼了一声。

江潜又对他说:“过段时间来港城玩吧,离你近。我妹说想要你带她去烫头。”

燕徊:“这么小就烫头?”

“我管不了了。”他咬牙切齿,“一天天不知道上网看些啥。四年级的娃,昨天突然跟我说想垫个鼻子。”

燕徊哈哈笑起来,又闲扯了几句挂了电话。

微信里弹出了两条好友申请,一条江潜,另一条是……于瀚?

燕徊想起来了,坐在前座的小眼镜。

通过之后,于瀚很快发来两条消息。

【于瀚:燕徊你好!我是理实班生活委员于瀚,以后有事可以联系我。】

【于瀚:是这样的。需要请你填写一下学生册里的信息,有一些基础信息我这里有但不全。麻烦a4打印之后用黑色签字笔填写,明天上课前带来给我就好。[抱拳] [抱拳]】

【-_-:好的,收到。】

填完两张表已经是十点,燕徊摸摸肚子觉得有点饿了,于是走到床边,从床底下拖出自己带来的大行李箱,里面满满当当被他塞满了同一种塑料包装的速食面包。他从里面抓了两个出来放进自己的书包里,手却碰到了另一个小袋子。

拿出来一捏,短短的圆圆的,是中午的水果胡萝卜。

于是怎么处理变成了让燕徊为难的问题,导致他一晚上做梦全是胡萝卜。

上学的时候果然骆愠不会等他。

玲姐站在玄关看燕徊换鞋,手里拿着给他的保温杯,说:“我说了要他等一等你的……”

燕徊说:“没事。”

正好也不想看见他。

玲姐叹着气送走骆愠,又叹着气送走燕徊。

骆愠眼看都快十八岁,个子像竹节拔高似的噌噌抽条,脾气却越来越不合群。骆东恒半年多前就把燕晓然带到家里来,试探着想先让骆愠适应。可骆愠对两人的账谁也不买,每天就当面对空气。

每当骆东恒想推心置腹地和他聊聊,骆愠一言不合就是看书做题,非暴力不合作,憋得他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骆东恒也是个狠人。眼看着谈判不下来,直接就把燕晓然和燕徊都接了过来,打算强行给他儿子脱敏。

结果人来了还没见一面,骆东恒自己被工作绊在了国外,留玲姐一个人面对两个水火不容的小祖宗。

两个小祖宗在学校也是形同陌路的。

燕徊一边做题,一边听骆愠在旁边低声咳嗽。

何令文吸着豆浆走过来,问:“骆愠怎么一副蔫蔫的样子呢?是不是造的口业太多终于遭报应了呢?”

以往骆愠翻个白眼就会开始损他,但今天却只是翻个白眼就没再说话了,因为一开口就又咳了好几声。

何令文把喝完的空豆浆杯子一捏,用一个投篮的姿势投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耍完了帅再非常做作地靠在骆愠课桌边上开始关心他。

“不儿,哥们儿,你林黛玉上身啊?”

骆愠又咳了一声,才开口说了两个字:“上火。”

何令文很稀奇:“吃了什么山珍海味啊火成这样?”

骆愠冷笑了一声,说:“糖。”

燕徊:“……”

何令文开始责备:“骆愠,这哥哥就不得不多说你一句了。你都多大了还吃糖吃到上火?糖这东西有多胖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蛀牙不说,还容易得糖尿病。这样吧听哥哥的,今天中午喝杯原榨的苦瓜汁败败火,我亲自榨。”

宋琛经过摇了摇头:“这么狠,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在伺机报复。”

何令文:“这怎么会是报复?我失去的只是我的同桌,骆愠失去的可是他百灵一般的嗓子。”

“……”

骆愠咳了几下,似乎就算嗓子废了也要说两句的样子。

燕徊赶紧从书包里抓出两张纸,伸手拍拍于瀚:“生委,你要的表我填好了。”

于瀚回过头扶扶眼镜,说:“哦哦好的。”

于瀚一看表格就笑了:“你看你俩挺有缘的,上学做同桌,放学家里也挺近,我记得好像骆愠家差不多也就那附近。”

何令文“嗯?”了一声,说我和你们有钱人拼了。

燕徊心里一惊,对了,他现在的家庭住址和骆愠是一样的。

完了,如果被问起来要怎么解释。

短短几秒钟燕徊感觉自己头上已经冒了一层汗。

于瀚是生委,他想看的话可以看到所有人的住址信息。现在他只是对骆愠的住址有点印象,万一哪天他会不会心血来潮去确认呢?

要么就只能一直祈祷,这一年他不会再想起来。然后一年以后,燕徊回到宜城老家高考,之后大家尘归尘土归土。

……

何令文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问:“咦,同桌,你有曾用名哎。你以前叫庄徊?”

于瀚一愣,低头看,还真是。

燕徊心想谢天谢地他以前不叫骆徊。

燕徊说:“啊,对,以前姓庄。小学我爸我妈离婚后就跟我妈姓了。”

旁边一个同学插嘴说:“我也是,但我妈懒得给我改户口,就没改名字。”

于瀚愣了两秒,说:“哈哈,这年头再婚很正常,我父母也是再婚的。”

一群人打着哈哈,很快课间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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