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委以重任、以为兢兢业业守边境的陆盛此时才到北疆。

陆盛特地打扮的外袍都来不及换,直奔驻地主帅营帐——他还没火大到人不给亲嘴就跑路的地步——是贺栖暗中送来密信,边疆生变,需他亲自定夺。

贺栖一改京城中懒散模样,身着轻甲,干净利索的向陆盛行一礼,“将军。”

陆盛神色凝重,他知道贺栖不会在大事上开玩笑,“何事?”

贺栖挑帘待陆盛进入帐内才道:“你走后,蛮子们也就老实了三五日,按理说不至于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不过也一一稳住了,只当是没什么吃食狗急跳墙。”

陆盛颔首,这些往来信中都有提到。

“前几日抓到一队落单的蛮子,他们绕过边防潜入北镇,与人秘密交易,有一妇女不慎撞见,连忙跑来报官,重刑之下吐出许多骇人听闻的东西……”

陆盛接过贺栖递来的竹简,扫不过一眼就愣在原地——与蛮子交易的人竟是姓夏!

夏乃景朝国姓,一表万里也是皇家宗亲,不得不上心。

陆盛冷笑一声,削削削,皇上一味盯着黑虎军又是改兵制又是派人监军,生怕项上人头不保。现在好了,后院起火,也不知皇帝看见这折子是什么脸色。

贺栖长叹一声,“幸好那妇女发现及时,当场抓住,两边人都没逃掉,你猜他们交易什么?”

“夏家人承平日久,该不知自己姓什么了,能拿出来的无非边境土地,他们商量景朝割多少地?”

贺栖比了个手势,“还不止,两批人分开关押,我威胁宗亲那人不说就要他命,他才老老实实招干净——俩方各怀暗鬼,等蛮子送宗亲上位后,想让你再打回这些城池,这样他空手套白狼。”

陆盛太阳穴不受控的狠狠抽了抽,“当时皇上下旨说的是平定四海,保八方安定,没说让我专职擦屁股吧,这些人脑子是疯球了吗?”

三年前,清君侧的少一部分人逃入匈奴,尚不能根除。他们又是怎么敢说,敞开门喜迎蛮族,又坚信蛮族不趁虚而入撕毁约定,还叫他打回去的?

陆盛气的深呼几口气,咽下几句脏话:“这事赶紧上报,我亲自押送回京,顺便好好和皇帝掰扯掰扯黑虎军的事,我看他还敢不敢继续一边压榨一边器重。”

贺栖点头称是,见大事商定,他打趣道:“急着回京,不光只是为了这个吧。”

陆盛肚子还憋着一通火,没好气道:“滚蛋,就赖这些人,我献殷勤都献不了,我都没来得及和她说声就回来了,回京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呢。”

贺栖理解般的点点头,“你说的对,要是现在还在京城,你还能安慰安慰她父亲过世的悲伤,说起来你最近家书还是我写的,还好咱们字都烂,谁写都一样。”

陆盛嘴角抽搐,他岳父死了估计上下崔府没一个人能伤心,“谁和你字一样烂,我那还能认出是什么字,你那纯属鬼画符,也不知道当年先生教的教去哪了。”

贺栖:“陆!伯!黎!”

待奏折一上去,皇帝果然震怒,连发多道圣旨,命陆盛一刻不得耽误即刻回京。

陆盛趁这几天空闲,先是挑了个不顺眼的蛮族小部落杀了个干净,杀鸡儆猴般拎着首领脑袋从其他蛮族门口大摇大摆的转了一圈。

又从北镇婆婆手里买下几个北镇特色的小玩意,仔细放入怀中,还时不时不放心的拍拍确定还在,才准备启程。

看了全程的贺栖胃里直犯酸水,“我说你收收这服德行,京城啥没有啊。”

陆盛斜觅他一眼:“那能一样吗,这都不懂,怪不得你没老婆。”

“你别想咒我,护国寺的大师说了,我正缘在后头,”贺栖连呸好几口,“你回京了帮我再多上几柱香,看能不能催一催,提前一点。”

陆盛:“……我不干,你自己去。”

与此同时,京城下了年前最后一场大雪。首领太监手持拂尘,目不斜视地看着空中雪花纷纷落下,恨不得挖掉自己眼睛耳朵。

突然,一声爆喝从殿内穿出:“福德全滚进来!”

福德全屁滚尿流的滚进殿中,心中叫苦不迭,从三日前皇帝一直处在震怒之中,连着他们这些下人都敢多言语。

皇帝案上多是竹简,只依稀能看见几页粗纸,上面列满国家大事,福德全不敢多看,弓腰缩背的听训。

皇帝粗喘几口气,先下他的精力全全放在宗亲谋反一事上,崔家这些弯弯绕绕的小事并不上心。

也是听着朝中官员说了一嘴,才想起崔涣洵这号人,本着惜才便随手点了个地方全当责罚,命福德全过去宣旨。

福德全刚跨过殿门,又被传了回去。

皇帝沉思良久,陆盛新递交的军报比以往详细不少,那宗亲身份也查了个透彻。

原是个细枝末节的旁亲,开国时封了个王侯,先皇有意削藩,挑了个刺给他撸了下去,后辈亦不争气,以他手中的资本,必定想不到做这春秋美梦。

皇帝抬眼看向地图,不出两百里就是南越国,实力势力颇为可观的大国,他的叔叔——南越王夏德运。

福德全有眼色的重新取来崭新的圣旨。

崔涣洵,元起元年以射策为郎,皇帝特指议郎服侍左右,一手丹青继承了他父亲的字,而策对,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皇帝陷入回忆:“崔涣洵他母亲可是姓温?”

当年“清君侧”之事牵连深广,福德全拿不准圣意,小心道:“皇上您说的可是当年温()家二女?”

“果然基因好,温家子女自然差不了,”皇帝喃喃一句,提笔将崔涣洵外放地改为广陵,他抬眼看向太监,“令他不必守孝,即刻前往广陵,出任南越国相。”

崔家与陆盛联姻,天然的站在皇帝这一边,此时派他去南越国,也不至于打草惊蛇。

福德全忙不迭跑去宣旨。

崔家,福德全一脸笑模样宣完纸,全像天大的好事落在崔家头上他也跟着沾光似的。

正院中稀稀拉拉跪了一地,连着崔叙这个病秧子都跟着行跪拜礼。

崔涣洵与崔挟月几日来,一个在前朝奔波,一个用苏家仅剩的故交疏通关系,勉勉强强得了个不确定的口信——因不能良好约束庶弟以至父亲惨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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