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似锦素来知道他大大咧咧,并无坏心思,只白了他一眼道:“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呗,我还能管住你的嘴不成?”
这时,人群后头传出一声冷笑,梁国公之子赵展带着他的跟班们出现了。他那张嘴脸仍像小时候一样丑恶,身边站着的,也还是程澈的三弟程涟。
“上官三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规矩,嫁了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跑来这男人们做学问的地方抛头露面的,不守妇道,程二公子你也不管管?”赵展不出意料地冷嘲热讽起来。
看见程涟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窃笑,上官似锦气不打一出来,上前一步,与他四目相对,连珠炮似地开了腔:
“相夫教子?我夫君不就在这里么?为什么要待在家里?再说了,女子亦可入弘文馆读书,乃是皇上皇后亲降御旨,你如此说,就是不将圣上和娘娘放在眼里了?”
“你……!你休要胡说!”赵展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上官似锦显然还不想放过他,趁着周遭的人越围越多,故意大声说:
“你指责我抛头露面,不守妇道,可是如今圣躬欠安,亦是皇后娘娘临朝听政,依你的意思,皇后娘娘也是抛头露面,不守妇道了?
我看呐,这戚无名怕是多有同党,不如先从你赵公子身上开始查一查才是呢!大家说对不对啊!”
周围看热闹的自然不嫌事大,竟有不少连连点头,还有起哄大喊“正是”的。
赵展脸憋得通红,气急败坏地指着上官似锦的鼻子骂道:“上官……上官素涵,你……你血口喷人!你竟……竟想害我!”
程澈全程看着自己娘子舌灿莲花,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赵展丢了好大的面子,对着他怒吼道:“程玄度!你这婆娘如此嚣张,你就不管管?”
程澈目光骤然凌厉,侧身上前,将上官似锦护在身后:“你惹了我娘子不痛快,我还没与你计较,赵思广,本公子涵养好,但你若不知好歹,我也不介意给你个教训。”
赵展急于找回丢失的颜面,一横眉,怒道:“你小子什么意思?你觉得本公子会怕你?”
他说着就朝程澈抡起了拳头,却被对方一把捉住,程澈看似毫不费力只轻轻一扭腕子,赵展发出一声惨叫,被他撂翻在地。
他松开手,甩了甩胳膊,轻蔑地瞧着地上的人说:“今后在这弘文馆里,但凡再让我听见我娘子一句闲话,不管是谁说的,听见一次,我便打你一次。有本事,便回去告诉你爹爹,看他会不会偏帮你。”
撂下这话,程澈牵过上官似锦的手,大摇大摆走出了人群。
赵展气得几乎背过气去,程涟揣着手,脸上仍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见赵展瞪向他,程涟两手一摊,装起无辜:“不怪我啊,赵公子,我这二哥哥,可是连我爹爹都管不了的活阎王呢。”
从前程涟对赵展全然是攀附,但近年来卫国公父子立功无数,地位早已远超昔日的关陇权贵梁国公。程涟即便是庶子,也不必再对赵展奴颜婢膝。至于程澈,更是成了他赵公子惹不起的人。
赵展狼狈地从地上站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他的那群跟班有的慌慌张张跟了上去,有的则与程涟一道站在原地。
时移势易,当年的小团体,如今也即将有新的首领。
上官似锦像只欢脱的小雀跟在程澈身后,心情大好。
“哈哈哈,你看赵思广那窝囊样!”她笑得前仰后合。
“他非要惹不该惹的人,活该出洋相。”程澈笑得宠溺,自然地摘走落在她发上的树叶。
“裴钦知!”上官似锦看见前头前走的人,忽然兴奋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那人回过头,脸上笑意温和:“上官三娘,程二公子。”
程澈像是故意似的,问:“我们成亲那日,怎么没见裴兄来?”
裴钦知望向他,眼神冷了半截:“我去了,但三娘顾及家族的脸面,不肯跟我走。”
他说的一本正经,程澈真的愣了神。
“哈哈哈哈!”上官似锦大笑起来,“裴钦知你……”
裴钦知也笑了,目光落在上官似锦身上,又如春风和煦。
“开玩笑的,你们这婚成得仓促,那日爹爹早早给我安排了差事,就没去成。”
程澈实在笑不出来,沉声道:“这种玩笑,裴兄还是少开些吧。”
上官似锦却毫不在意:“裴兄难得顽皮一回,我觉得甚好,不然整日端方正直的,多累啊。”
裴钦知笑脸盈盈:“三娘不与我计较便好!”
两个人有说有笑,后头拖着个板着脸的程澈,一同进了砚心斋。
听夫子讲了一整天的课,上官似锦最后已然昏睡不醒。程澈歪着脑袋看她,轻轻撩开落在她眼前的碎发。
他的指尖眷恋地在她面颊停留,他注意到裴钦知带着寒意的目光,炫耀般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朝他露出一丝挑衅的笑。
裴钦知撇过脸去,两个男人之间,火光四溅。
程澈对裴钦知的厌恶源自两方面:
其一,他父亲裴明绍并非卫国公、上官相这样的旧贵族,是武皇后一手提拔起来的朝廷新锐,行事作风狠戾残暴、不计后果。
其二,自从他去了洛阳,上官似锦便和这小子走得近了,此人对她心思绝不单纯,他回长安第一天便吃定了。
放了学后,程府的马车早早在弘文馆门口等候,晚上有阖府家宴,卫国公一早便遣人来知会过小夫妻务必列席,这会儿又派人来堵,生怕这两人又跑出去闲玩。
华灯初上,卫国公府内热闹非凡。
下人们前厅后院往来穿梭,手里流水般往席上送着蜜饯、瓜果、菜肴、点心。
国公爷端坐上位,看着小丫头往他杯中汨汨斟酒,忽然问一旁的徐姨娘:“这酒盅酒盏怎的换了一套?”
大夏祖制,妾室本不能与主君同桌吃饭,只是卫国公夫人早亡,先夫人身份尊贵,虽不可将徐姨娘抬为正室,过了这些年,她与樊姨娘也都算作了侧室夫人,因而家宴亦可入座。
徐姨娘神色略显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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