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云依斐没有想到,滑雪会这么累!

席承宇从雪道上由上至下,动作游刃有余,姿势帅气潇洒,就像是他从之前偷偷看了成千上万次的照片里飞跃而出,劈开云层。

于是她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穿上滑雪服,戴上乌龟防护道具,像是一只笨重的企鹅,在雪地上左右摇摆。

可是看着简单,真正操作起来却并不容易,而且可以称得上枯燥。

从上板开始,席承宇为了确认她的前脚,从后猛地一推,还沉浸在壮澜雪景和旁边教练的英姿中的云依斐猝然一头埋进了雪里。

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算了,偏偏这个平日里稳重的男人一到雪场后瞬间就像是回到了童年,简而言之,就是幼稚。他也不帮忙,看着她困窘地在雪地翻滚,大笑出声。

结果显而易见,云依斐用力地捶了好几拳才觉得泄愤。

确定了前脚后,他又不停地让她在平底滑行,反复纠正她的姿势和发力,这个刚才还些幼稚的男人又恢复了近乎于偏执的严谨,先前在医学上并不觉得,可一旦到陌生的领域,这种严谨就让人有些讨厌了。

理智告诉她,一切是为她好,为了她的健康,为了她的安全,可这种时候,理智?理智是什么?

她只想遨游在雪中,遨游在天地之间,纵情飞扬!

所以当他又一次叫停她的动作时,云依斐彻底不干了,她松开了固定器的绑带,不知道朝哪里,反正就是生气地走了。

处女男!狗都不爱!

云依斐虽然气愤,可也只是希望席承宇可以哄哄她,她只是来玩的,又不是专业的,何必这么严苛呢?可是身后一直没有动静,男人好像没有追上来,像是当头淋了一桶的冷水,火灭了,心底却泛起寒意,她突然有些低落。

不知道是怕看见什么,她克制着自己不回头,心里的委屈却在辽阔的空景之中被无限的放大,前两天有多甜蜜,今天的他就显得有多不近人情。眼眶有些湿热,眼泪落在雪面上被埋了起来,她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雪道上闪过一到完美的弧线,穿着黄色滑雪服的男人停在了她的身前,他放下她的板,摘下护目镜,伸出双手,专注地看着她,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对不起,忽略你的感受了。”

原本只是零星的几颗泪珠,瞬间滴滴答答地沾湿了脸颊,她没骨气地走上前,钻入他的怀抱,哭着埋怨:“我只是想玩一下,又不是要比赛!”

男人只是道歉,无措地任由她发泄情绪,轻轻圈起她的臂弯,“是我的错,我带你玩。”

“不要你,我自己玩。”

云依斐气冲冲地捡起自己的滑板,按着他先前的教学扣紧绑带,然后径直滑到了底端,她回头得意地扬起下巴,就好像在说:“我也可以。”

尝到滑雪的魅力之后,云依斐索性放开了,一个人抱着雪板乘坐扶梯到顶端,再一个人滑下去,然后摔跤。

她拍拍乌龟,无所谓地起身,看到席承宇追上来的身影故意别过头去不看他,倔强又笨拙地操控着雪板继续向下。

席承宇突然感觉有些别扭,也是此刻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愚拙。他们两人之间,总是云依斐在主动,她很擅长沟通,也擅长化解矛盾。当她不愿意再担任这一角色时,他好像完全失了举措,像是一个愣头青一样,只能跟在她的身后,缄默不言。

云依斐玩得很开心,摔得也开心,身后那道身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起初她有意不去搭理,可时间长了之后,被愉悦遮掩的不快便渐渐冒出头来,逐渐占据了主要地位。

她心不在焉地立在雪板上,犹犹豫豫地用余光一直瞥他,想开口又觉得不甘心,完全没有察觉雪板失了方向,没有朝着预期的方向前进。

身后传来了他的喊声,她刻意没有理会,而是收回了遮掩的目光,她这才惊觉自己要撞到人了。雪道前面站着一个和她一样的新手,正踉跄抬腿,她不能让她走开,于是只能强行扭转自己的身体。

不就是摔跤嘛!她闭着眼,五官挤在了一起,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远不止是摔跤,当她失控地砸向雪地时,周身溅起了一圈雪花,因为大幅度的变换姿势,此刻她倒在雪地里动弹不得,腰间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疼痛,呜咽声被埋在了密实的雪里。

席承宇见状不对时已经伸手去接了,可依旧是慢了一拍,他慌张地卸下雪板,连忙跑到她的身边,女生背朝上一动不动,心头瞬间涌起一阵慌张,他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止不住颤抖,“有有,没事吧?”

女生的头动左右小幅度动了一下,随即传来了闷闷的声音,她说:“腰闪了。”

悬浮的心脏落回原处,他送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把她背了起来。

一时无言,只有脚落在雪面上发出不太清脆的声音,分明应该是冷寂的,可云依斐无端觉得烦躁。

她不敢乱动,偷偷瞥着他的侧颜,他抿着唇下颌紧绷,看上去心情也不太愉悦,至少她已经很久没见他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了。

于是那股烦躁就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依旧是膈应的存在,可更多的还是束手无策。

如果她没有任性的撇下他自己玩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如果她听他的一步一步学下来是不是也不会这样?

耳畔的呼吸很浅,她没有和往常一样东撩一下西拨一下,厚重滑雪服包裹的双臂径直垂在胸前,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席承宇有些无奈,意欲叹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他咬着牙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颈侧传来一到温热的湿意,她哭了?

泪水一直落入滑雪服,最后湮没在锁骨窝,贴着动脉的搏动打湿了心头。

他蹙了蹙眉,温声说:“很疼吗?忍一下马上就出去了。”

她还是没有回话,只有连绵的泪水蕴积在一起,浸润了心尖,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到医务室后,席承宇把她放下,然后跟着医生,一会儿拿冰袋,一会拿药膏,毫无头绪的东奔西走,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医生。

云依斐垂眸望地,看着他的鞋面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消失在视野,始终没有抬头。直到视线里白大褂的衣角浮现,她才勉为其难地抬眼看向来人,医生拿着银针,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可投到她的眼中只剩下了恐惧。

她下意识把目光投向跟在医生身后的席承宇,只一瞬又移开,担忧地问:“这是要干什么?”

“扎一针,急性腰扭伤,针刺的效果更好。”搭配他上扬的嘴角,无异于容嬷嬷再世。

云依斐唯一能接受的“扎针”,就是抽血和输液,她连连摇头,眼角又冒出水花,可怜地摇头,“席承宇……我不要。”

席承宇走到她的身边,理智的堪称冷漠,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的视野,转头问医生:“真的有用?”

“当然,经我手的腰扭伤,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了,针出痛除。”

他点点头,托着她的后颈,“那你开始吧,要怎么做?”

云依斐还想挣扎,可是受了腰伤的禁锢,她此刻就犹如一条失了水的鱼,任人宰割。

“右手给我。”

席承宇拉起她的手臂,把手递给他,只见医生在她的手背上扎入一阵,左右旋转,然后又听见他说:“扭扭腰。”

云依斐还是摇头。

“已经不痛了,你试试看。”医生的声音就像是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

她抬起头,看见银针直直立在肌腱之间,这才迟钝地感受到手背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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