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这个？”夏油杰想着她之前和朋友的对话，顺口问道，“你不是对这种不感兴趣吗？”
夏油真季子没在哥哥面前绞尽脑汁编谎话。
她姑且如实道：“梦见哥哥对付咒灵很辛苦，但是又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对打架战争之类的题材不感兴趣了。”
“你本来也对那些不感兴趣吧。”
夏油杰神情有点微妙：“你不是只喜欢变身美少女——”
“这是哥哥刻板印象！”
真季子轻轻睨了他一眼，有点不满但毫无杀伤力，显然她自己也没有真的生气。
眼看着哥哥没话找话，似乎准备追问她阅读品味变化的原因，夏油真季子敷衍地翻了一页指着其中的角色找了个借口：“我觉得这个角色很有意思。”
夏油杰看着她指的那个角落里的，压根看不出原本长什么样的表情包，顿了顿，试探着询问：“哪里有意思？”
“他会莫名其妙讲冷笑话。”
真季子一本正经地回答：“还说排球是个极少死人的运动——很好玩不是吗？”
夏油杰没听懂这个冷笑话的笑点在哪里。
但他看出来了自家妹妹正在敷衍自己。
……算了。
*
不知道是想开了还是打通了什么关窍，夏油真季子这次清醒依旧保持了一个月的时间。
前几天她都在和家里人互动，让家里人都放下心来后，她在家懒懒散散躺了几天，期间一直在看各种漫画和小说，偶尔还会打打游戏。
妹妹好像变成了尼特族……夏油杰还没来得及为此苦恼，真季子就把他薅来学习了。
原因是她发现自己不会做漫画里出的一道小学三年级的题目。
“……正好我也可以看看哥哥最近的学习水平怎么样。”
真季子一边说着，一边自然而然地找来哥哥之前的课本，按照目录的框架，大致定下了接下来哥哥要教她的内容和进度。
她认真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哥哥，小脸微微严肃起来，铿锵有力开口：“哥哥你知道的，我的文化水平不可以低于同年龄同年级的优秀水平！”
夏油杰：“……行。”
于是开始教学。
夏油杰本身也是个聪明的小孩，在发觉自己的特殊之处后，也没想过耽误学习——主要是现阶段的学习对他来说的确还很轻松——总之辅导妹妹还是没问题的。
真季子用了两个星期赶上了之前落下的进度，又花了一周的时间“预习”下一年级的内容，立马让哥哥给自己安排测试。
看到满分的结果之后，她才微微松一口气。
然后立马丢开书本。
“学习很无聊，但是当学渣很糟糕。”真季子心有戚戚，“还好我还是那么聪明。”
夏油杰哭笑不得。
他正想着带妹妹出去玩些什么作为考试满分的奖励，真季子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表情随意地翻着时尚杂志：“哥哥，我可能快要沉睡了，这段时间就不出门了。”
夏油杰的神情一下子怔然。
正在一旁欣赏着兄妹俩有爱互动的夏油父母也怔住了，丢下手头的事，下意识凑了过来。
夏油妈妈摸摸真季子的头，很是忧心：“是哪里不舒服吗？”
真季子乖乖摇了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有这种感觉——以前要睡着的时候也是这样若隐若现的感觉，只不过现在越来越清晰了。”
“……”
她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但表情和语气依旧平静，陈述道。
“妈妈，爸爸，哥哥，你们以后也不用太在意我的病。我醒的时候，你们有空就陪陪我，没空忙自己的事也行；我沉睡的时候，半年做一次检查，没出问题就行了……可以当我去异地上班了，一年只能回来几次，或者只能在家里待一段时间这种？”
夏油杰努力装作平静地温声道：“别这么悲观，真季子，说不定你这次只会睡个几天呢？”
“可能吧。”真季子和他的眼睛对视着，慢吞吞道，“不过也不影响。不管沉睡一天、一周还是一年，我已经没办法正常生活了，而哥哥你们还有着各自的正常生活要过。”
“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们不要被我影响了，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也没法正常生活，我会很愧疚，大家都不好受。我不希望这样，我希望大家幸福。”
“……”
夏油杰一直以为，是从这一天开始，妹妹的成长的方向和他们都背道而驰。
但她确实成长得如此快速、沉稳，而且游离。
从某一刻开始，她醒来的时候甚至不会给他们发信息，而是确认时间，独自去医院做检查，列下需要补充增强的健康问题，回家收拾家里和房间，一点点收集沉睡时发生的新闻和各种事件……她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学了做饭。
夏油杰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真季子已经能做得很熟练了，色香味俱全，还营养均衡。
夏油杰没有问真季子什么时候学的。
在真季子揭开她“无法正常生活”的根本问题之后，夏油杰就糟糕地产生了些许逃避心理。
国中他选了一个住宿学校。
但他没有选择住宿，而是在校外租了房。
他偶尔会跟着认识的咒术师执行任务，对方会分一小部分酬金，对普通人而言已经是非常充足的一笔钱，夏油杰就是用那笔钱租的房。
租房附近有一处底下武馆，他会用时常在那里锻炼身体。
当然学习也没有落下。
尽管在学校之外他大多都在和咒术师咒灵打交道，但夏油杰并没有忽略必要的校园生活，比如考试，比如学校组织的活动，偶尔还会参加运动会……他其实打算以后把这些经历都说给真季子听。
但真季子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或者说他见到她清醒的时刻越来越少了。
尤其是他上国中之后，真季子就不会在清醒的时候特意给他发消息，有时候他回了家才知道，真季子已经醒过了一次，又睡下了。
夏油杰知道后，不知为何竟然有些不敢和妹妹说话，尽管只是一瞬间闪过的念头。
在一次次的一醒一睡后，真季子也一点点长高、依旧纤细，皮肤越发白皙而柔软，逐渐长开的五官精致漂亮得经常会让人想起传说中的辉夜姬。
安静，温柔，让人觉得复杂又忧郁的神情中总带着疏离，甚至和空气都有点格格不入。
仿佛下一秒就要回到月亮上。
夏油杰偶尔——偶尔也会主动找她说话，试图打破她那种淡淡的隔阂感。
有效当然是有效的，家人主动和她交流时的真季子在片刻的恍然之后，那张人偶式的小脸上迅速会浮现出生动柔软的表情，仿佛从来没有那段沉睡的时间。
不像是沉睡了很久没见到他们，而像是一觉醒来仿佛都过去了，但她依旧是她，只是正常成长了起来。
但他们却愈发觉得陌生，又随着习惯逐渐适应。
一年，又或者一年半左右，国中时期的夏油杰在那种巨大的荒谬感驱使下，逃离了那个家，一次也没有回去，只是每周会在附近巡查一次。
等他积极充实校园生活，拼命自主训练增强实力，被目睹了他成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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