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兰璀不解地动着眼睫:“如此什么?为何?”师无愁看了她很久,神情忽地一正:
“自然是你杀人,我埋尸,你闯祸,我收拾啊。咱们难兄难妹,你犯事我也得跟着你犯,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胥兰璀听了,噗嗤一笑:“是呀,这是没法子的事,谁叫是咱父亲捡的你,不是隔壁千里山贺掌门捡的你?”
师无愁大惊:“那可不要,贺掌门座下十八个弟子,天天鸡飞狗跳,吵得不可开交,隔三差五就要大打一架,我可没这么好的兴致。”
胥兰璀笑意盈盈:“可别被贺公子他们知道了,不然指定得上门找你麻烦,话说回来……他那把刀使得越发好了,阿兄还打得过他么?”
师无愁眉目凛然:“若说墨夷襄,倒非易事;但贺朝阳不同,要是非说个上下,我能胜他一筹。”
胥兰璀不禁有些感叹:“贺公子也不容易,千里山也算家大业大,可除了他没几个称得上名号的,日后只他一个,他那两个弟弟又小,那群师兄弟除了好心肠什么也没有,真是难极了。”
师无愁道:“如今世道,有颗好心肠便是难得……”
门被叩响了,两人默契地静了下来,半晌,燕彻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师姐,我可以进来吗?”
师无愁垂眸,暗自说了句:“什么毛病,生怕我把人吃了吗?”胥兰璀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阿兄还会骂人?”
师无愁无奈一笑:“人非圣贤,快去应门吧。”
胥兰璀颔首,敛了敛肩上的披风,师无愁瞧见了,笑意旋即一停:“又是他的?”
胥兰璀抬起披风,看了看,胡扯了句:“没有,我新裁的。”师无愁气笑了:“行,妹妹又长高了。”
胥兰璀踌躇了片刻,决心不管浑身散发怨气的师无愁,还是先将人请进来为好。
她拉开了门,燕彻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他额前的乌发不知何故,被雨水濡湿了,往下落着水珠,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水痕。
他的眉头紧蹙,眼底湿润润的,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胥兰璀一时失语,低声问道:“怎么了?”燕彻倾身过来,借着身后屏风的遮掩虚虚拥了她一下,只有肩膀俯了下来,一触即离,连水珠都没让她沾到。
胥兰璀正欲开口,燕彻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依言闭嘴。
他甫一进门,便十分自觉地跪坐在师无愁斜侧,正是方才她身边的位置。
师无愁轻轻啜饮了一口清茶,抬了抬眸,淡声道:“外面下着大雨,你倒是有闲心。”
燕彻垂眉,声音冷清清的:“师兄说笑了。”胥兰璀坐了过来,担心地询问他:“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燕彻漾开一抹笑容:“没关系,你别担心。”胥兰璀翻出一条手绢递给他:“擦擦吧,着凉就不好了。”
燕彻伸手接过,随意问道:“师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胥兰璀说:“在说千里山的贺朝阳。”
燕彻蹙眉,眼中划过一丝疑惑:“贺朝阳?我前些时候在山下还见过他呢,他那把刀使得不错。”
胥兰璀叹息了一声,言语中带着赞赏:“是不错,比那些高门大宗的还好呢。”
燕彻挑了挑凌眉,语气有几分幽怨:“那师姐觉得……我如何?比之他好不好?”
似曾相识的问题,胥兰璀额角一阵疼痛,有点儿无言以对:“我自然觉得你好,庭兰,你不必每个人都比一遍。”
师无愁的语气稀疏平常,似是关心地提议:“师弟要真想知道,等过几日见了贺公子大可比上一比。”
燕彻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玉盏:“不了,自己人都没比完呢,哪有先和外人比试的道理?”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一顿,玉盏落在了桌上,轻轻转了转,露出一点淡红的痕迹,像是海棠的颜色,但很快又被他的指尖抹去了。
浅红的胭脂落在他的指腹上,燕彻慢慢地捻了捻:“改日请师兄一试,还望师兄不吝赐教。”
师无愁谈笑风生,未见半点不愉:“好,等着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
胥兰璀余光随意一瞥,忽地发问:“庭兰你……”燕彻抬眸望向她,一脸无辜:“师姐怎么了,有事吗?”
胥兰璀欲言又止,沉静片刻才道:“没事了。”
待师无愁走后,她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这是我的杯子。”燕彻故作惊讶,眉眼间带着笑意:“好小气呀,我不知道嘛,我不是故意的。”
胥兰璀略显愠色地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不是故意的?要是坐在那的不是他,是旁人呢,你还要如此吗?”
燕彻收敛了笑容,眉头紧了几分:“他不会发现的,就算发现了又能如何?知慕少艾罢了。”
胥兰璀极轻地冷哼一声,不愿接话,燕彻倾身上前,贴近了她,声音无辜而可怜:
“我爱慕师姐,巴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呢,有什么好丢人的?师姐若觉得有负担,我下次不做就是了,你不要生气。”
胥兰璀毫不客气地道:“自然有负担,要是被父亲知道了,我们两个都逃不了。”燕彻磨磨牙,眸色彻底黯淡下来:“好,都听你的。”
他的眉毛蹙了起来,沉默地抿着唇,俊俏的脸上阴云密布,胥兰璀瞧着他,心底忽然升起一丝别扭,痒痒的,像是被一条小蛇咬了一口。
她有些不舒服,于是悄悄地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淡色的嘴唇,一如往常的软软的触感。
燕彻垂下眼帘,略带讶异地望向她。胥兰璀浅浅地一笑,手指又移到了他的眉眼上,像逗猫一样轻轻地摸了摸他的睫毛。
有点儿发痒,但很舒服,燕彻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乖顺地把头低下来,凑到她手心里:“你喜欢就摸吧。”
刹那间,她笑得更开心了,燕彻只能望见她勾起来的唇角,却忍不住也跟着她笑,她开心了,他就觉得开心。
真是奇怪极了,他以前从未觉得自己是个爱笑的人。
胥兰璀迟疑了一瞬,然后摸了摸他白净的脸颊,他下颚的骨头有点儿硬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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