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宴上那位红衣服的小爷是公主和驸马的独子?泽阳侯,薛佑薛小侯爷?”
江哀生刚才在马车里头听见慕青这么说的时候脑内直接一片空白,到现在已经回了暂住的客栈还有些许恍惚。
岚真长公主的儿子居然都这么大了,她和谢清韵当真还有余情可谈么?
江哀生坐在床侧,点着油灯,犹豫再三还是拆开了谢清韵让她带给公主的那封信。
信封处并未用蜜蜡封口,里头的信纸毛糙泛黄,字迹深深浅浅,有的地方已然模糊不清,有的地方还透着股油墨清香。
像是谢清韵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写,又会时不时拿出来删改几笔。
江哀生并不想窥探她们的私事,只不过浙商被侍卫硬生生从场上拖走的画面还是提醒了她。
为什么下人们都要偷摸着揣测主子的意思,谄媚进言投其所好,不就是因为在古代一不小心就会被主子赐死么。
她可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信里也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谢清韵用词很是克制,不见半分暧昧纠缠,多的是写提醒劝告之言。
谢清韵当年还给公主当作一段时间的诗赋老师,江哀生估摸着这两人也是这个时候生的私情。
只有信尾的一句话让江哀生觉得奇怪。
[不值得为了我落个遗臭万年的下场,榆灵,回头是岸。]
若是“遗臭万年”是指她们这段不被世俗所接受的感情,那谈何回头是岸?
她俩不是二十年前就已经双双回头上岸了么。公主儿子都这么大了,算算日子,似乎两人才刚分开五六年公主就生下了小爷。
想不明白就只好不想了,江哀生翻来覆去把信看了几遍,熟悉到差不多能背了,这才把东西塞回信封收好。
接着就吹熄了烛火早早侧身睡下,毕竟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
江哀生今天一大早就穿着昨日那身华服匆匆出了门,这衣服慕青说是送给她的,她也没推拒,总有需要穿着出门撑场面的时候。
她没急着去公主府求见,反倒是趁着此刻天还蒙蒙亮,去了京中最热闹的早市。
江哀生随便挑了家看样子识字老儒生最多的茶楼推门进去,点了壶好茶,往四周扫了一圈,就大大方方往坐着三个小老头的四方桌上一坐。
有这么个相貌出众的贵女坐到她们边上,三老头皆是一愣,好奇地盯着江哀生看。
江哀生冲他们微微一笑,接着随手泼了三人杯中热水,提壶替他们一人倒上一杯好茶,又推回他们手边。
“方才听几位先生畅谈京中时局,学生有一二问题,不知能否求教?”
江哀生语气谦卑不说,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风范,三人对视一眼没敢拒绝。
其中一人笑着抿了口杯中好茶,到:“老头子几个说的也都是自己拙见,姑娘随便听听莫要走心便好。”
江哀生轻轻摇头:“无妨,只是想向诸位打听个人。”
她挥了挥手示意店小二过来,给这张只有卤豆腐焗花生的桌子又添上了不少好菜。
“我刚一路上都听见有人在说公主府小侯爷不学无术,仗势欺人,鱼肉百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最近京城里生人多了不少,全是来参加后日千秋节的。”
江哀生苦笑了一下,神情难掩苦恼:“是啊,我们刚入京城,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就想着多了解些,免得无知无觉冲撞了贵人。”
听到江哀生几乎是推心置腹的和他们坦白的话,三人一下子放下了戒心。
刚好此刻好菜被端上桌,烧鸡、羊羔、猪头肉,热气腾腾的香味一阵阵飘过来,三人齐齐吞了吞口水。
“特意给老先生点的,毕竟没有白问的道理,您三位吃了我也才好意思听后头的话呢。不然饿着肚子我罪过可就大了。”
语毕她还拿过一旁的公筷给三人一人夹了一筷子好菜放入碗中。
三个老儒生算是有点学问的人,平日里也常常被些平头百姓敬重,和世家贵族之人又向来是相看两厌的。
江哀生故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比合理范围稍低,又好茶好菜给他们伺候着,就等着三人感动后乖乖开口。
“公主府的这位小爷啊,唉,老夫我都懒得说。京城中谁人不知他是那一等一的恶霸纨绔,早就被长公主娇纵的无法无天了!”
“他从十岁起便是个知道强抢民女的混球,这五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良家民女被他强撸了去做通房!要不是他如今还不到成家的岁数,京城里的贵女也定是一个也逃不掉的。”
老头看着江哀生叮嘱到:“姑娘你可得小心,长得漂亮被他看上的女子,抓进公主府后,不用过多久,送出来就成了一捧骨头啊。”
江哀生“哦”了声,思考着一会要不要给自己的脸涂点印记再去公主府上。
回神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问:“还有呢?”
“可多呢,就比如他前不久还纵马闹市,掀翻了数十家摊子,木板砸下来直接压断了两个人的腿。莫说惩罚和赔偿了,他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第二天继续骑着马大摇大摆在人群里头乱窜。”
江哀生皱眉,“长公主不管么?陛下也不管么?”
江哀生说句话的功夫,刚说话的老头已经抓着个鸡腿在啃了,另一个老头见状唔唔两声吞下口中羊肉,还不忘掏出帕子仔细擦净了吃得泛油光的嘴和手。
他挥了挥手示意江哀生凑过来,又压低着声音问她:“二十年前公主和陛下因那事生过嫌隙你知道吧?”
“知道。”
“就是因为这个,陛下一直对公主心中有愧,这些年里头封赏接连不断地送,甚至破格允许公主经商,事事都顺着她的意思来。
小侯爷作为公主的独子,只要不干谋逆之事,哪怕是杀了人陛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不会管的。据说朝中弹劾小爷的折子都堆山高了,他还不是连禁闭都不曾被关过,照样日日在这招摇过市。”
“公主就更不会管他了,她被逼着和驸马生下孩子,估计是恨不得小侯爷就这么荒废掉,以解心头之恨啊!”
那个从都到位一直在吃的老头这会吃饱了,插话进来骂了句:“虎毒尚不食子,这就是个毒妇!”
小侯爷是被逼着生下来的?
江哀生正打算细问这事,突然茶楼门口闯进来了一人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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