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重返提瓦特

当钟离准备重回提瓦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关在外面了。

他很疑惑，不过离开几年，提瓦特的外围怎么多出了个不可名状的壳子，是什么人，或者龙做的吗？是要保护提瓦特，还是要困住提瓦特？

钟离花了点时间才重新来到提瓦特内部，他没有强行破坏提瓦特的虚假天空，能布下这道天幕的人实力绝对不弱，在不清楚始作俑者的目的之前，钟离不打算轻易与之为敌，不然要是打起来，最遭罪的是普通人。

钟离变做龙的形态，与信仰自己的子民们重逢，看到熟悉的岩金色龙向他们飞来，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很快有人认出了他们的帝君大人。

“帝君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淡紫色头发的少女如今已经变成气质沉稳的御姐，只是眼中的仰慕没变，当初钟离听到的祈祷中依稀就有对方的声音。

钟离环顾四周，原本由人类一砖一瓦建出来的漂亮城邦，如今被损毁大半，有些地方已经变成了废墟，被供奉起来的帝君雕像也出现了些许裂缝，但对比起周围坍塌的墙面，缺个角的屋檐，这尊雕像显然被保护得很好。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这里发生了什么？”

听到钟离的提问，所有人呼啦啦把钟离围在中间，像迫不及待对家长告状的小孩子大吐苦水。

有的人哭得稀里哗啦：“帝君大人！呜呜呜您不知道我们最近过得有多苦，您离开没多久，提瓦特就来了一位很强大的女士，她一开始想和这里的元素龙王们交涉，具体内容我们不知道，后来双方谈崩了，两边就这么发生了大战。”

有的人叹气忧伤：“两边打起来，我们也遭到波及，那位女士因为是人类的模样，有的元素龙迁怒我们，也对我们发起了攻击，要不是有另一个自称岩龙王的龙护着我们，连这里我们都保不下来。”

有的人心有余悸：“所幸现在双方的争斗已经进入尾声，提瓦特的龙几乎被她赶走的赶走，杀掉的杀掉，所幸那位强大的女士，对人类似乎并无恶意。”

更多的人愤怒指出：“像那般强大的存在，没有恶意就是最大的恶意！因为这场战斗，我们的田地被毁，周围的山林倾轧，无数河流干涸改道，我们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家乡，就这样变成了不宜居住的荒芜之地。”

最后淡紫色头发的女人总结道：“那位强大的女士，如今被我们称作【天理】……站在她的角度，也许她的确对我们没有恶意，甚至还对我们颇有照顾，她截取了部分元素龙王的权能给我们，可因她与龙族带来的战争，却也实打实的牵连到了我们。”

“我知道了，我会找那位【天理】谈谈，不过在此之前。”钟离环顾四周，说道：“失去的家园，需要重新修建，这里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寻找适合人类定居的新土地。”

人类中有人面露犹疑，窃窃私语声响起，还有人对这里依依不舍，提出了反对意见，面对这些声音，钟离看向众人的眼神依旧柔和得波澜不惊。

“无需现在就给出答案，这是你们所有人为了生存所要面对的重要选择，我可以给你们更多思考时间，在那之前，你们应该又困又饿了吧，召集一些青壮年，和我一起去狩猎。”

钟离注意到他养的这些人类瘦了一大圈，在战争期间，想让所有人吃饱饭并不容易，即便是脱离大地在星海遨游的仙舟，一旦打起仗，也会变得缩衣节食起来。

狩猎基本由钟离担当主力，后续的搬运和分割都由人类完成，难得充足的食物令人身心愉悦，当晚大家就打算庆祝一下，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人们终于商议出了决断。

“帝君大人，我们决定追随你。”

“这是你们自己做出的决定，我只是想要帮助你们，不必说追随我这种话。”

淡紫色头发的少女，哦不，女人轻笑道：“帝君大人，您总希望我们能自己解决问题，自己拯救自己，把最大的主动权递交到我们手中，对您来说无比简单的狩猎，也认为要有我们人类的身影参与其中才行。”

“就是因为您这样的态度，我们才更愿意相信您，而不是【天理】，即使您不是人类，哪怕外表是龙，但至少在我眼里，您已经是人类，是我们的一份子了。”

女人单膝跪在钟离脚边，眼里折射出坚定的信念：“帝君大人……我们需要您，我们坚信，您不仅是我们的神，更是引导我们、令我们交付全部信仰的人。”

竟将他……视作人类么。

钟离动摇了，人类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太美好，一些人带来的瑕疵也无法掩盖闪闪发光的那部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成为人类，可即使他已有了人类的形态，也有了个人类的女儿，他还是无法确定，在他身上属于人类的部分究竟有多少。

尤其最近他还失去了一个人类的女儿，钟离觉得自己第一次做父亲挺失败，可若只是这一次失败就往后退去未免太软弱，不符合他想成为的模样。

“我明白了。”钟离轻抚上女人的发顶：“从今晚后，你们就跟着我。”

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养自己的子民，为他们荡平世间的苦难，直到他们成长到足够保护自己。

是的，在钟离看来，如今的提瓦特仍然危机四伏，人类还没办法完全保护好自己，那位来自世界之外的【天理】，虽然将绝大多数龙赶了出去，但还是有不少龙被杀死在了这里，埋葬于提瓦特的地脉之下——可提瓦特的元素龙，不会真正死去。

他们会在自己的尸骨上再次诞生，这几乎是所有龙裔的特性，并非不会死亡，却难以被终结，当这些死去的元素龙获得新生，【天理】和这些元素龙的争斗想必还会继续。

钟离决定找【天理】谈谈，不过他并不急于一时，相比这些还是人类们更重要，况且就算他不去找【天理】，【天理】肯定也会来找他，越强大的存在感知越强，在他进入提瓦特的第一时间，想必就已经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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