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缘的眼睛珠子恨不得掉到地上去,眼神看着夏侯姿,就差把“你凑什么热闹”写在脸上了。

夏侯义看着自己最为器重的女儿说出这种话,想笑着掩饰心里的慌张,但实在笑不出,最终只是嘴角抽了抽。

还不等几位前辈发话,代栎手中的折扇一展,吊儿郎当道:“乾营都尉一共四人,如今两人已经请命,我虽是个不顶事的,但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盛伯父,晚辈也斗胆请命。”

“同去华容处。”

代栎说话时还一直盯着代祈的动作,生怕代祈一巴掌上来给他扇出二里地去,好在代祈本来就看他不顺眼,此刻只是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卞缘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她抬眼看了郗昱冰一眼,他那副胜利者的傲慢真让卞缘恨的牙痒痒。

盛鄞在郗昱冰要去华容处时还有些侥幸,想着能借这一次机会将郗昱冰除掉那是再好不过了,此后盛衍龄的路没了郗昱冰的阻拦,定然会一帆风顺。

可在夏侯姿请命之时他就觉得不对了,如今乾营一共四个少年都尉,三个都要前去华容处。

况且盛家身为世家之首,在血月这件事上一定是首当其冲,盛衍龄不去,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抬眼,对视上的就是郗昱冰那双凉薄至极的双眼,以一种事事尽在他掌握之中的姿态,高高在上的压制着他。

他能想到在乱局之中除掉郗昱冰,郗昱冰自然也能想到,甚至还比他更早布局,就凭代栎那么胆小如鼠,盛鄞不信没有郗昱冰在背后指使他就敢站出来。

盛衍龄余光注视着父亲,等他替自己脱身,华容处的危险,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们几人想去送命,他盛衍龄才不想。

盛鄞此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边是自己的亲儿子,一边是各个世家的眼睛,他也是被郗昱冰逼入了穷巷。

盛鄞勉强一笑,“乾营本就是为历练世家弟子所设,血月之劫更是事关世间太平,衍龄自然也责无旁贷,与几位一同前去。”

“父亲!”盛衍龄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看向盛鄞。

他没想到盛鄞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推出去送死。

“衍龄,这是你身为世家子弟的责任,也是我们一众世家的责任。”盛鄞说的语重心长,一派慈父的模样。

郗昱冰懒得看盛鄞在这里装模作样,于是催促道:“血月事急,盛少爷告别的话可要长话短说。”

随之走的潇洒,代栎紧随其后绝望地抬头望天,握着扇子双手合十:“老天有眼,一定要护我们平安。”

夏侯姿上下打量他一眼,手握长剑走下崇水长阶。

临走之际,卞缘抬眼看去,透过人潮缝隙,与和舒怡对视一眼。

和舒仪缓缓颔首,一个眼神,她就懂了卞缘的意思。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盛衍龄又看了眼盛鄞的神情,见他没有半分松动,咬了咬牙,还是硬撑着跟上了,临走之际还不忘多说一句:“爹,你一定要派最精锐的人跟着我。”

夏侯尧离得比较近,听到这句话,一个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见盛鄞的眼神扫了过来,才咳嗽几声将自己的笑意藏起来。

秦夫人眼中隐忍着不舍,看到卞缘在盛鄞身侧的那一幕,她满心担忧,但如今两个孩子一起前去,她更是放不下心。

看着崇水下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秦夫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跳个不停。

可千万不要出事啊,秦夫人不停地在心中默念。

华容处外,四周荒山还是一如上次那般沉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慌,现实之中的月色好像照不到这里似的,周围沉黑一片。

郗昱冰先行在最前,夏侯姿瞟了眼他们之间的距离,小声道:“如今怎么办?神尊——”

这个称呼一说出口,卞缘和夏侯姿都猛地一顿。

夏侯姿还算反应快,及时改口道:“郗昱冰也来了,他迟早会发现的。”

卞缘微微叹气,“现在事情已经成定局,我们只能小心些了。”

“上一次血月之劫,贺兰祈就死在了这里,你说这次——”夏侯姿虽然是个不怕死的,但她也没有说大胆到可以坦然赴死的地步。

“你知道危险还来?”

“你看你又急。”夏侯姿及时安抚卞缘,“如今我们谁能逃过?与其在外面不清不楚的等死,还不如来华容处打探个明白,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卞缘想到前世的事,嘱咐夏侯姿道:“前世是我最先受罚,那时候贺兰祈还活着,若说犯错,我定然是那个最重的。”

夏侯姿面露不悦,“你会是那个想要屠戮世间生灵的人?我不信,这背后肯定有隐情。”

“我当然不觉得我会是这样的人,只是事实摆在这里,我们也不得不面对。”

“这次血月之劫,很可能就是针对我而来,这一路,你一定要离我远些,如果有危险,首要的就是保全你自己。”卞缘淡淡地笑着,眼睛还是一如往日般晶亮。

“如果你让我对你涉险视而不见,我做不到。”夏侯姿甩手而立,手中长剑的剑穗随之晃动。

“不只有你,我也会远离郗昱冰,保你们平安。”

“若你说的保护我们是自己去死,我劝你别说这样的话,说了我也不会听。”夏侯姿对卞缘这样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颇有些生气。

卞缘见她怒意渐起,上前揽住她的肩膀,豪迈道:“你别忘了,我可是万年之前飞升的武神,哪有那么容易死。”

夏侯姿冷哼一声,抬肩将卞缘的胳膊抖下去,“蒲念贺兰祈,宿未柳若,哪一个不是万年之前堂堂正正飞升的古神,甚至他们飞升还要早于你,神杀之下,还不是灰飞烟灭了?”

卞缘又上赶着揽上她,“你忘了?沈停澜说神杀是有条件的,要最在乎的人起杀意,我最在乎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呢。”

夏侯姿看了眼身处队伍最前面那道颀长的身影,又担忧的看了眼卞缘,她只怕是当局者迷。

不过郗昱冰为了卞缘能不要他的家主之位,甚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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