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舶司呆坐了许久,秦妙苏望着面前的饭是一口也吃不下。

这里离家不远,轿夫回去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酆栎应该早得知了消息她不回家,可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也没见到他来寻她的身影。

为何不想回去呢?

她鼓着腮帮想了想,她介意他们的过往,气恼殷千铃的嚣张。可也不得不承认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想法隐埋在心里——她想借此探探她在酆栎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不安。若他没有来,就变相证实了他不在乎她。

他到底会来么?

她一手托着腮,拿着筷子百无聊赖敲着盘子,眼睛盯着门都快要盯出了一个洞。

夜已深,浓墨着了色的天空露出几点疏星,显得苍白没有生气。

秦妙苏听着外面的更声已晚,她觉得他不会来了,整个人沉坠坠的往塌上走。

就在要躺下之际,她听到了敲门声,身子一顿从塌上跳下来想要马上开门,可走了几步又觉得这样不行,要是很快开了门,很明显她是在等他了。

想到这,她故意放慢了步子,门响了几声后好半天才去开门。

门打开,在看到他的那瞬间秦妙苏的心落了地。他身上披着清冷的月色,神色忧急,好似一位落了凡尘的谪仙沾染了世俗的烦忧。

“怎么这么慢才开门?”他跨进屋后环视了一圈,看到桌上的菜一口未动目光凝了凝。

秦妙苏拉着脸不看他,也不答话。

酆栎向她走了几步,可秦妙苏却避开了。

他眉头又蹙紧了几分,声音放得又轻又温柔:“怎么了?为何不回去?”

“有事。”

酆栎知道她其实是因为什么事生气了,可他不擅长哄人,从小到大,“哄”这种行为就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倒是和秦妙苏成婚后,他渐渐对这个事有了下意识的认识。

但他一时想不到要怎么做才哄得有效,只能从言语里放低他的姿态。

“是真有事,还是心情不好?怎么了嘛?生我的气了?”

“没有,不关你的事。”

“若和我无关,你为何不回家?你不知道今日轿夫和我说你不回来,府上的人都知道你闹性子了,都在看我笑话呢。”

“和我回去吧,你忍心别人笑话我?”说着酆栎去牵她的手,可下一秒就被甩开了。

“不想回去。”秦妙苏可能自己没发现,嘴嘟得可以挂上一个油瓶。

“好,你不回去,干脆我也住这。明日你的同僚们看见了我就知我们在公廨里翻云覆雨了。”

“...”他们要是见了酆栎,极有可能这么想!秦妙苏光是想到这个场面就觉得无颜以对了。

她看到酆栎大喇喇就往塌上躺,忙去拽他:“你给我起来!不许睡这!”

他眉毛眼睛都耸拉下来,立即露出很委屈的表情:“怎么嘛,床都不给睡了?那我睡地上也成,反正今晚你不回家,我就不走了。”

秦妙苏又气又好笑,这人是赖上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随你。”她赶开酆栎自己想要睡下,可是他眼疾手快趁她不备将整个人打横抱起放在了腿上。

“你你你,做什么!”秦妙苏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她还生着气呢,竟然敢这么做。她杏眸睁得溜圆,手握成拳头打他的肩。

酆栎嘴角勾笑,任她去打,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做什么?你说我来了是要做什么?”

心头还气着,秦妙苏偏过头不看他:“你走,不想看到你。”

“嗯?你舍得?”

“嗤,我有什么不舍得,你别自作多情了。”

酆栎笑了笑将她揽入怀里啄了下她的额头:“我是说真的,你有什么不愉快要告诉我,别不理我,也别让我猜。有了猜忌会产生隔阂,我不想我们之间隔着层什么。”

听着他温柔沉静的话语,秦妙苏心里笼罩的阴云终于散去了些。

她叹口气:“那你实话告诉我,家里那个叫璎珞的人,其实是殷千铃,对吧?”

酆栎僵了一瞬,眸底深暗下去:“是。”

“那你们...”

还没等她说完,酆栎就道:“我也没想到她还活着。不过,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等她伤好了,就让她搬出去。”

“真的?”

“说话算话。”

既然话已说开,秦妙苏虽还有些惴惴的,可到底不再那样困扰了。

她环住他的脖子:“嗯,我信。”说完见面前的男人也终于凝色散去,露出笑容。

“好了,睡觉吧,时辰不早了。”

“?不回家么?”

“回什么?这里挺好。”

“?”

“我突然觉得明天让你的同僚们看到我也挺好,省得抱什么其它肖想。”

“你是属藕的?心眼这么多。”

酆栎笑笑正要答话,忽听见敲门声。

秦妙苏打了个机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么晚了谁会来啊?她看到酆栎想答话,忙捂住他的嘴,然后问道:“谁?”

“是我,我见这么晚公廨还有人,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原来是一个负责巡逻的小吏,秦妙苏道:“没事没事,是我白日遗留了些译稿未完成,这会在弄呢。”

“奥,这样,那您忙。”

等他的步子走远,秦妙苏才松口气,放下了手,瞪了一眼酆栎:“你刚才还真想答话怎么的,真不怕别人知道啊?”

酆栎耸耸肩:“有什么怕的?知道就知道了呗。”

“不害臊!走,回家。”看他一副大爷的样子不肯动,秦妙苏死命拽他起来推着他往门外走。

回家,必须回家!她可不想刚来市舶司任职,沉迷男色的桃色传闻就漫天飞舞。

屋前的桂花开得繁盛,香气沁人心脾。秦妙苏站在廊下,捏着一簇桂花嗅了嗅,眼神却覆着一层寒冰。

“夫人,程郎中已经到了。”香巧轻声禀报。

“带他去西厢房,请他好好诊治。”

香巧鄙夷道:“她说她的腿伤已经好多了,不必看了。”

“好多了?”秦妙苏冷笑一声:“那更要让郎中看看,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昨日从市舶司回来,秦妙苏就想了一个法子,早日赶殷千铃出家门。她说她的腿摔了,可从头到尾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到底摔得如何他们谁也不清楚。

凭着她的直觉,殷千铃这样做无非是想趁机留下接近酆栎,因而她请来了郎中诊治,倒要看看她伤得如何。

西厢房内,殷千铃半倚在榻上,一袭素白纱衣衬得她肤若凝脂。见秦妙苏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年轻郎中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警觉,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这位是程郎中,医术颇为了得。”秦妙苏笑吟吟地说:“我特意请他来给姐姐看看腿伤。”

殷千铃柔声道:“妹妹有心了,只是我这腿...”她轻蹙眉头,作势要起身,却又“哎哟”一声跌坐回去。

程郎中约莫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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