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从城内驶出。

两边的景色逐渐从低矮的房屋转变为高耸的树木,时不时有鸟啼传来。

时攸掀开一侧窗户的帘子,路上人烟稀少,四周只有她们一架马车碾过土路发的声音,除此之外只剩下不知名的动物发出的三两叫声。

马车的两侧跟着侍女,后面跟着的则是打扮成普通小厮样子的护卫。

正看着,身后有人抱着她的胳膊贴了上来,声音迷迷糊糊的好似还在睡梦之中。时攸失笑着捏了一把徐栀柔的脸:“不知道昨天是谁反复叮嘱我一定要早早地来接你,说莲隐寺每天上香的香客多,要是去晚了人就太多了。现在到好,瞧你困成了什么样子。”

徐栀柔哼唧着又往时攸身边凑了凑,不满道:“都怪这山路太崎岖,颠得人骨头都要散架了,难受的紧。”

时攸但笑不语,只是也没把几乎赖在自己身上的徐栀柔推开。

自从昨日偶然间提到了徐栀柔那已逝的兄长,时攸就察觉到她的情绪逐渐低落,在回程时徐栀柔突然询问她附近哪家寺庙最为灵验。时攸默然了片刻才说曾无意中听过酒楼内顾客提到过的莲隐寺,据说已存在上百年,即使是经历过朝代更迭的战火,也依然矗立在山上。

望着不远处被薄雾笼罩,恍若处在仙境的寺庙,时攸的心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惆怅。

马车在石阶前缓缓停下,雾气却依然笼罩着寺庙,山谷中传来悠扬的钟声,阵阵回响引起共鸣。

本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才低调出行,左不过数百步,时攸也不想带太多人上去惹的其他人注意,也是以示尊敬,便和徐栀柔商议把护卫留在了马车旁,她们二人则带好了帏帽朝寺庙的方向走去。

雾内的景象逐渐清晰,时攸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座古朴威严的建筑,香火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和徐栀柔一同踏进大殿,殿内正中央是一座佛像,面怀慈悲,时攸抬头看了几眼后敛下眉目,随着徐栀柔一同拜了下去。

不知道徐栀柔是求了什么,在开口时时攸听着她的声音有些许哽咽:“嫂嫂,那边还有求签的,我们也去看一看吧。”

时攸对此可有可无,不过是答应了徐栀柔要来寺庙,现下也不差再陪她去求个签。穿过廊道,二人来到一位小沙弥面前,对方轻念了一句,双手合十向着时攸和徐栀柔行礼,她们也学着他的样子弯腰回礼,接过了一个木罐。

木罐被人摇动,里面的竹签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直到其中一个竹签啪嗒一声摔在了桌上。时攸重复徐栀柔刚刚的动作,很快捡起来了属于自己的竹签。

正当二人准备往不远处的院落中走去时,站在一旁的小沙弥拦住了时攸:“施主请留步,师傅吩咐了,解签须得一人单独前往。”

“这是何故?”徐栀柔疑惑道,“先前在别处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规矩。”

“施主见谅,这是师傅不久前新定的规矩。”

时攸望向小沙弥,对方则垂着眉眼,即使有帏帽遮挡也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眼神也不曾到处乱瞟。拉住徐栀柔的手拍了两下,时攸安慰道:“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徐栀柔显然还心存疑惑,但最终还是独自走进了院内。

四周突然起了风,衣摆缓缓浮动。时攸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空黑云密布,耳边传来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她回头看向拾秋:“看着要下雨了,你回马车上取两把伞回来吧。”

拾秋点头应了,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不过片刻,徐栀柔就从院内走了出来,相较于上山时的心事重重此时的脚步显得轻快了不少。

时攸看着她的样子不自觉勾起了嘴角,对着她嘱咐了几句后朝着徐栀柔来时的方向孤身踏进院内。

进入院内入目先是一片竹林,一条石子路蜿蜒着引着时攸朝深处走去。复又走了不过十几步,眼前出现了一张石桌,桌前坐着一位胡子已然白了的僧人。

时攸脚步不停,直到走到那人身前几步后弯腰行了个礼,语气淡然:“不知师傅怎么称呼?”

对面那人呵呵一笑,捋了一下胡子站起身,双手合十道:“贫僧法号明磐。”

时攸颔首又唤了一声,伸手将竹签递了过去,顺着明磐的指引坐在了他的对面,手指在桌上轻敲,看着明磐接过她的竹签后细细看了一遍。

竹签上的签文时攸看的一知半解,如雾里看花,但最上方的“吉”字她是看到了的。她的心里也曾泛起波澜,但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大雨倾盆不可避免,但只差拨云见日,复能见到春色。”苍老但沉稳的声音传入耳内,莫名的带着令人信服的气势。

时攸看向对面,觉得明磐看向她时的眼神恍惚间恰似刚刚大殿内那座佛像:“多谢大师解惑。如此,我就不再多叨扰了。”

“施主请留步。”见时攸回头看去,明磐继续道,“世间因果循环,每个人的命运自有定数,既已得出路,施主何苦囿于雾中,唯恐伤人伤己。”

“出路?”时攸蹙眉,脑海里却缓缓浮现出一抹热烈的身影,却很快敛了心神,“事在人为,与其一味依靠旁人倒不如靠自己找寻出路。”

时攸记得,在多年前她还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时,母亲也喜欢上山拜佛,甚至当年的户部尚书府内也安置了一小座佛堂。多年来供奉的香火钱不断,但最终不也沦落到这等地步。

“我倒是也有一个疑问想要大师帮忙解惑。既然因果不能改,命数不能变,求神拜佛意义何在?”

明磐望向大殿的方向,悠扬的钟声还在耳边回荡:“心境。”

“与其说世间众人是在拜佛,不若说是在拜自己。同样的事,心境不同,事情也会不同。”

明明隔着一层薄纱,时攸却觉得明磐的视线直直的对上了她的眼睛。沉默片刻后时攸缓缓勾出一抹笑意,眼神却平静无波:“大师修行多年,此等心境自然是我等俗人学不来的,更不能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劝服自己。今日多谢大师赐教,告辞。”

说罢,时攸转身离去,身后也没有再次传来阻拦的声音。

快步走出院子,院外小沙弥还呆在原地,时攸环顾四周却不见徐栀柔的踪影。

那个小沙弥看见时攸后走了过来,手指向一旁的小路,解释说徐栀柔等了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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