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了早膳,到了弘文馆才发现,竟然好多权贵之家,都让儿子们带着夫人一同来听学。
昨日圣上皇后当着群臣的面下了谕旨,鼓励各家妇人读书明理。如今皇后辅政,各家都想在她面前卖个好,以示上行下效。
上官似锦走进砚心斋,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快步朝窗边走去,与一名着鹅黄襦裙的女子热情地打起招呼。
“芯娘!你回长安了!”
黄裙女子回过头,对她盈盈一笑:“锦娘,许久不见。”
叫芯娘的女子肌肤胜雪,甚至可说有些苍白。清雅的五官单拿出来都不出挑,放在一起却是一张美到带了几分魅惑的脸。
她身边的男人却面无表情,甚至有几分警觉地问:“娘子,你认识程二夫人?”
女子点点头,答自己夫君的话时,竟有几分胆怯:“我与上官三娘儿时便相识了。”
上官似锦对此人印象并不深,之前也未在书院见过。但她对他的态度略有微词,扬高了声调说:“你就是芯娘的夫君?”
贺兰芯是皇后姐姐虞国夫人丈夫家的旁支女,前几年虞国夫人与皇后反目成仇,连累贺兰全族,贺兰芯三名堂姊弟被杀,自那以后,她就随家人搬去了兖州。
一开始两人之间还有书信往来,后头贺兰芯那边书信也断了,上官似锦只听说她成了亲,连她的夫婿是谁都未曾得知。
但是显然程澈认识这个男人,他语气松弛,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锦娘,这位是张无冕大人家的大公子。”
张大公子朝他轻轻一揖,态度也有所缓和:“程二公子,好久不见。”
大理寺卿张无冕的名号上官似锦自然听过,皇上与皇后跟前的大红人,朝堂新秀,屡破奇案,神机妙算。
夫子从门外进来,张大公子搂了搂贺兰芯的肩,看似温和,实则带着命令的语气道:“娘子坐下吧,该上课了。”
贺兰芯看了上官似锦一眼,轻轻颔首,垂目转过身去坐下了。
上官似锦心里不爽,程澈看出了她的情绪,抚了抚她的胳膊,哄道:“我们也去坐下吧,晚些再叙旧也不迟。”
下午休课后,上官似锦提着从家里拿来的点心,在湖边的凉亭找到贺兰芯。
“芯娘,吃果子。”她笑得灿烂,却完全无视了那位碍事的张大公子。
“锦娘。”她握住她的手,眼里似有千言万语。
上官似锦抬头朝程澈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对张大道:“大公子,不如你我去茶室品品茶去,让闺中密友好好叙叙旧?”
男人犹豫片刻,低头对贺兰芯道:“那娘子就待在此处,不要乱走动,园子里的路你不熟,由多闲杂人等,你务必小心。”
上官似锦冷声道:“园子里的路,我熟悉啊,弘文馆里不是夫子就是贵族子弟,又不是勾栏瓦舍,哪来的什么闲杂人等?张公子尽可放心,我不会拐了你娘子去的。”
张大面色阴沉,想说什么却被程澈揽着肩往亭子外推:“是啊,张兄,我娘子机敏,你且放心吧。”
待他们走远,上官似锦叹了口气,心疼地望着贺兰芯说:“你怎么嫁了这么个霸道的家伙!”
贺兰芯低下头,眼眶微红:“父母之命,由不得我做主,但若不是嫁了他,我也回不来京师,见不着你。”
上官似锦鼻头一酸:“芯娘,我好想你,这一两年,我给你写的信,你都收到没?”
“收到的,只是没什么好事发生,不想叫你担心,就没回。”
上官似锦心如刀绞:“芯娘,那个张大对你不好,是不是?”
贺兰芯轻轻摇头:“他叫张诏岩,其实我夫君人不坏,对我也算体贴,只是控制欲有些强。”
“何止有些强?我只想同你说几句话罢了,你看他那样子,仿佛要吃了我似的!”
贺兰芯苦笑:“若不是公爹积极响应皇后娘娘的旨意,他也不会放我来听学。”
上官似锦无言,童年好友如今如此苦楚,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
贺兰芯却很淡然,忽然转移了话题:“倒是你,真的嫁了那程二公子,从前我就觉得你们一定会成亲的。”
上官似锦红了脸:“怎么就一定会了!我和他……哎,总之,这中间有些缘故,我以后慢慢同你说来!”
贺兰芯微微一笑:“那锦娘与他成亲,过得可还算幸福?”
“倒是……没什么不顺心的。”上官似锦这才突然意识到,与程澈成亲这段时日以来,自己还丝毫没觉出和原先在家里时有什么区别。
贺兰芯故作几分委屈:“我与锦娘垂髫之年便相识,长大后你却与那程玄度更亲厚,如今还与他成了亲,叫芯娘好生失落。”
“我哪有与他更亲厚!你是姐妹,他………总之,不一样!”
贺兰芯叹了口气:“哎,也是,我们锦娘本就人见人爱,那程二又惯是没脸没皮的,我是与他争不过,但是……”
她停顿片刻后,又莞尔一笑:“见你如今过得顺遂,我心里还是欢喜的。”
两人吃着点心,聊了一阵,那张诏岩又回来了。程澈跟在他身后,笑得些许无奈:“大公子实在担心自家娘子,喝茶都喝不安稳。”
上官似锦满脸写着不高兴,却又怕芯娘回去被姓张的为难,只得放开她的手:“芯娘,那我们明日再说话。”
张诏岩不耐烦地拉她走,上官似锦瞧见贺兰芯脸上的惊慌无措,又感到一阵心疼。
“芯娘也太可怜了,嫁了这么个夫君。”她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嘟囔着。
程澈轻轻揽住她,道:“毕竟不是人人都像锦娘,能嫁个好夫君。”
上官似锦白了他一眼:“程玄度,你没皮没脸!”
程澈低下头与她贴近,长睫毛眼看就要扫到她脸上:“没皮没脸?可是许多人都说,我就这张脸还有几分姿色,锦娘觉得呢?”
上官似锦心怦怦跳起来,她认识他太久了,以至于时常忽略了他是个极其漂亮的人。
“什么姿色不姿色的……我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他呵呵笑了:“那我与锦娘则不同,我相当肤浅,我呀,觉得锦娘好看,比我更好看。”
“净说瞎话!”上官似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甩掉他的胳膊,兀自往花园外走。
下了学,程澈跟车夫说了句悄悄话,马车朝国公府反方向上了永宁大街。
上官似锦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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