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狗骗人
祝你快乐
闲词/文 2025.7.22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百年难遇的流星雨于凌晨路过棉城上空，人群拥挤热闹，星空下虞悦双手合十，虔诚许愿。
“你许了什么愿？我帮你实现。”许雾欢说。
“我和你永远在一起。”虞悦笑脸盈盈。
“好。”
“骗人是小狗。”
“骗你是小狗，”许雾欢握紧她的手心，“只有死亡能将我们分开。”
那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一年。
收拾旧物的虞悦望着手中的照片，背面桀骜飞舞的笔迹写着永远不分开的誓言。
陈设简单的房间中央上方挂着一幅结婚照。
这是她们相恋的第十年，婚后第三年。
空气冷冽，已是深冬。窗外绽放的烟花将昏暗的天空照亮，远处传来钟声。
正月初一，零点。
她独自在家。
桌上的手机亮屏，是好友穆音瑶卡着零点为她发送的新年祝福。
她回复消息，又点进另一个置顶对话框。
那已经是八小时前的消息。
虞悦：【年夜饭不回来吃吗？】
许雾欢：【有应酬，不回。】
虞悦：【噢，你可以直接说你有别的老婆要陪。】
许雾欢：【？】
【虞悦，别发神经。】
虞悦：【或者直说你想离婚也行。】
许雾欢：【ok，随你怎么想。】
从如胶似漆到如履薄冰，只需要十年时光。
虞悦并没有委屈自己的胃，独自吃了个饱，收拾完餐桌看了会电视，毫无笑点的小品令她心情全无。回卧室敲了会字，点开零星评论的小说，灵感全无。
【我今天加班太忙了，忘记问你年夜饭吃了什么。】
穆音瑶发来消息。
虞悦合上电脑，将之前拍的一张照片发了过去，然后问：【你除夕夜加班？】
【对，有个案件比较急。】
【许雾欢没在？】
虞悦并没有让她担心：【没拍到。】
穆音瑶：【那就好，过几天我就回棉城，到时候见面。】
穆音瑶在云城，她们之间隔了一千多公里，不能时时见面。
回完消息后，已经凌晨一点，烟花爆竹的声音终于消停下来，也让虞悦有了睡觉的机会。
夜半月上枝头，风穿过未合拢的窗，抱着枕头入眠的虞悦下意识扯了扯半盖在身上的被子。
比往日要冷上许多，虞悦半梦半醒间听见细碎的声音，一阵冰凉冷意入侵。
鼻息间传来淡淡的茉莉花香，感受到额角柔软触感时，那阵清香更为清晰。
许雾欢不喜欢茉莉花香，所以根本不会用茉莉味的香水，就连她也因此讨厌茉莉花香。
那这茉莉花香又是怎么沾染上的呢？
浑身疲惫困意，顷刻间浑然消失，深呼吸几秒后，仍旧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睁开眼正好对上那双桃花眼，淡淡道：
“你也是当上皇帝了。今晚是翻到我的牌子了吗？”
透过微弱的月光，虞悦看见面前弯着身俯看她的人眼睫动了动，垂下眸，而后坐了起来，只剩满室的沉默。
静谧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虞悦败下阵来。
她知道，如果她不说话，这场无声的战争将会持续到天亮。
“昨天是除夕，能告诉我你去哪儿了吗？”
许是见她态度松缓，许雾欢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只是轻轻叫她的名字。
强烈的无奈在她心间蔓延，也不由得难过：“我只是问你去了哪儿，也不能说吗？”
许雾欢顿了顿：“以后我会告诉你。”
月光勾勒着她的模样，她的眼神就如月光般清冷淡然。
虞悦也分不清，到底一开始许雾欢就是这样，还是在某一刻发生了变化。
强烈的无力感席卷全身，她像是个精致的木偶人被抚摸亲吻。
许雾欢的吻密密麻麻，如小雨密布在额角脖颈。
虞悦抬手，按下枕边的灯源开关。
“啪——”
卧室突然大亮的灯光晃眼，被扰了兴致，许雾欢半眯着眼，指尖还停留在她柔软的脸颊。
对在除夕这种日子消失一天还毫无解释的人，虞悦没有任何兴致。
看出她眼中的冷淡与审视，许雾欢缓缓放下了手，平静地看着她。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虞悦轻推开她，坐了起来。
“知道。”许雾欢顺着力道坐在一旁。
“你知道？三点半回家，然后吵醒我？”
“我和你说了，我在应酬。”
“那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除夕，”许雾欢叹气，“除夕年年有，可这是百亿的合作。”
虞悦神情恍惚。
好一句除夕年年有。
犹记得许多年前，少女祈愿和她岁岁年年，此后每年除夕都要一起过。
如今，只换来一句，除夕年年有。
见她久久没说话，许雾欢隐隐不耐，双手扶着她的肩将脸转过来与她面对面，小声道：
“新年第一天，一定要为这种事情生气吗？”
“所以你身上的茉莉花香也一定是合作方的吧？”
许雾欢愣了一瞬，皱眉，像是对她话中的不信任深受伤害，反问她：“你不信任我？”
虞悦扯唇。
此时此刻，何谈信任。
争吵是她们之间唯一的交流时刻。
“问你你不说，反倒质问我是不是不信任你。”
“我说了在应酬。”
“那我回答你，我不信。”
“……”
沉默再度填满了整个房间。
虞悦有瞬间恍神，想起很多年前她们之间出现的第一次情感危机，因为她的误会，为了同她解释清楚，许雾欢拿出了所有能够证明自己行程的东西。
再后来，小段时间的分开，除工作时间外，24小时不间断的视频电话，许雾欢主动安装的监控器和定位器，只为了让她安心。
她以为，在这段感情里，她们都真诚偏执，彼此唯一。
“你要这么想，我真的没办法。”
直到现在，变成了一句，真的没办法。
“啪——”
卧室门被关上，临走时还替她关了灯。
虞悦双手掩面，紧紧抱着双膝，强烈的无助与懊悔席卷全身。
她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上次，她就在提醒自己，下次一定好好说话，将话说开。
就像从前一样，她来引导。
可真当交流起来，她就像个炮仗一点就炸，这几个月两人一直在争吵，没有好好沟通的时间。
源头在哪儿？她根本不知道源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虞悦沉沉睡去，醒来时窗外天空大亮。
早上十点，桌上摆着汤圆和牛奶，座位旁边放着精美的礼物盒和一张卡。
虞悦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装着首饰，材质不是钻石就是黄金。
因为结婚这三年，她收到了太多这样的礼物。
——“钻石好看，黄金保值。等有钱了，我都买。”
因为她这句话吗？所以三年来两人一吵架许雾欢就送这些。
【和朋友出去逛逛街，想要什么自己买，刷这张卡。】
【我这两天工作忙，等你心情好点了我再陪你回梦来。】
虞悦看见两小时前许雾欢发来的消息。
她握着牛奶感受温度，然后慢慢将牛奶喝掉。
两小时前这牛奶肯定被加热过，是滚烫的。
但现在已经一点点凉掉了。
就如她的心。
也曾炙热过。
将早餐解决得差不多后，虞悦并没有逛街的打算。
新春佳节，大多人都在与家人团聚，商场关门，朋友没空。
就好像，独独她孤身一人。
虞悦刚打开电脑就接到了虞女士的视频电话。
迅速将柜子里准备的年货在餐桌上摆上，电视柜上的鲜花瓶移到镜头范围内，等做完一切，才重新将电话拨了过去。
“妈妈，新年快乐。”虞悦笑容灿烂。
“新年快乐，”虞鸯左看右看，寻找着另一道身影，“欢欢呢？”
虞悦神色不变：“她工作很忙呀，早上吃完饭就走了，你看这是她煮的汤圆，全是芝麻糊馅的，甜死我了。”
边说着，还一边给她展示剩下的汤圆。
“过年还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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