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迷路了?”胥毓轻笑,声音因酒意而带着几分慵懒。

邰玉轩上前行礼,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听闻公主受了伤,臣是来送药的。”

皇宫之中,什么样的疗伤圣药没有,哪轮得到他来送什么药?所以送药不过托词,他只是听说她受了欺负,有些想要见她。

偏殿一别,再有她的消息,便是她因和三公主打架斗殴被带去了乾清宫。

彼时他正要离宫,听此消息却是片刻也不敢耽误,立马就赶到了乾清宫外等候。宫内人影晃动,不时传来些许帝王怒号,邰玉轩双手成拳,脑中思绪紧绷成弦,只等着胥毓发出什么动静,便一举闯进殿中,将人带走。

人是他亲自带回来的,若此处于她是囚笼,他自然也要将人全须全尾地带出去,哪怕是要他交出那只先帝御赐镇国公府的免死金牌,他也在所不辞。

但等了半响,除了皇帝时不时的怒骂外,便只偶有胥锦婳的哭喊隐约飘出,未曾听闻胥毓传出什么动静。

她一向聪慧,虽然历来睚眦必报,也知有些时候要先明哲保身,所以今夜应当也会平安渡过。

但邰玉轩还是没走。

他等在梅花树下,看着落英缤纷,总还是要亲眼再见上一面,才肯安心离去。

终于,胥锦婳被拖了出来,太子等人也先后告退,没过一会儿,张炳春一众奴婢也退至于殿外。

皇上只留了胥毓一人,他们说了什么邰玉轩不得而知,他也无心探究,反正归根结底也不外乎就是那么点先打巴掌后给糖的招式。

这老匹夫,历来就是这么个表面光鲜的笑面虎。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胥毓才神情落寞的走出乾清宫,她发髻虽然稍有凌乱,但胜在一身服饰并不狼狈,约莫可以推算此“仗”未占下风。

邰玉轩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忽然有些慌乱,于是左摸右掏,等到好不容易从袖子里翻出一瓶药膏时,那道蹁跹的影子,早已经落在他的面前。

胥毓看着面前的男子,心里没多少意外,虽然这装货面上一丝情绪也不漏,但胥毓就是知道,他八成已经等了许久。

但她没有拆穿,像是信了他只为送药的托词,淡然从他手里接过药瓶,只是在两指骤然相触时,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掌心。

顿时,邰玉轩如被烫到般缩回手,耳根在灯光的映照下恍若滴血。

他蜷曲着手掌,不舍张开,也不敢紧握,于是只得装模作样地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然后藏宝似的别在身后。

“皇上可有为难你?”他问。

“没。”几句话而已,算不得为难。

“胥锦婳那边可要臣出手再给点教训?”他又问。

“不必。”罚去皇陵,生不如死,不必再赶尽杀绝。

“……”他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来时不过气血上涌,如今静下心来,才觉似乎有些唐突,就在邰玉轩抿着唇,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告辞时,只见胥毓倏地轻笑。

“来都来了,不送送我?”她将药瓶收入袖中,突然身子一歪,整个人靠在了邰玉轩的肩上。

浓烈的酒香混合着少女身上独特的气息,一股脑的钻进邰玉轩的鼻腔里,邰玉轩这时才发现眼前人似乎有些醉意。温香软玉在侧,他只觉浑身犹如火烧,烧得他被依靠的那半边身子都不由得浸出薄汗。

但他又不敢贸然伸手,这于理不合,所以眼下便僵在原地,双手悬在半空,一时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憋到最后,只能哑着声音说道:“公主,这不合规矩……”

但胥毓又不是这皇宫之中打小便被规训的公主,规矩于她而言,与狗屁无异,所以兀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娇蛮地得寸进尺。

“你背我回去。”她仰起脸,呼出的热气拂过邰玉轩的下巴,“不然今晚我就睡在这地上。”

芳吟已经识趣儿地垂首,将手中宫灯也一并递到邰玉轩手上。

宫道尽头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眼看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邰玉轩咬了咬牙,到底是解下大氅将胥毓的脑袋严严实实裹住,才一把将人抱起,快步朝着未央宫的方向赶去。

胥毓得逞地勾起唇角,将脸埋在他颈间,嗅了嗅他身上那熟悉的松香气息。

邰玉轩走得都是稍偏僻些的宫道,芳吟在前面开路,如此默契配合下,一路走来倒是完全没被人撞到。

只是偶尔垂眸看着怀中那惬意的雪团子,邰玉轩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

他声音发紧,忽然问道:“若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胥毓在他怀里蹭了蹭:“那就说本公主醉酒难行,邰将军好心相送,将军如此古道热肠,本公主实在感激,然后本公主再赏你金银若干,邰将军以为如何?”

邰玉轩以为不如何,谁稀罕那劳什子的金银,但和这醉鬼也没什么好争论的,所以无奈叹了口气,他默默地加快脚步。

未央宫很快就到了,邰玉轩呼了口气将人放下,想着这回她总算是能放自己离开了吧,于是正打算恭敬行礼:“臣就送到这——”

“不行!”但话还没说完,胥毓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打断他,“你必须把本公主送进去,送到房间里,不然……我就不让你走!”

此时守门的宫女们刚在芳吟的叫门下打开宫门,见此情形,忍不住低呼出声。

但好歹都是在皇后身边伺候的,所以倒也算得上机灵,只惊讶了一瞬,众人便慌忙将二人迎入内室,然后又识趣地退了出去。

唯有芳吟和闻讯赶来的褚奎留在外间,一个眼观鼻鼻观心,一个手握刀柄脸色阴沉。

内室里,邰玉轩小心翼翼地将胥毓放在床榻上,刚要退开,却被拽住了衣袖。

“来都来了,邰将军难道不打算给本公主上了药再走?”胥毓歪着头,将脸上的红痕怼到邰玉轩面前。

邰玉轩喉结滚动,虽然还是觉得不妥,但今夜都将人给送进闺房了,再拒绝反倒显得扭捏,倒不如就利索地遂了她的意,也好让自己能离开的早些。

于是他不说话,认命地从胥毓手上接过药膏,指尖沾了一点,轻轻涂在了她的伤口上,他的动作极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疼吗?”他低声问。

胥毓摇头,突然踢掉鞋袜,将脚放在床上,“走了一天,脚酸,邰将军顺便给我按按脚吧。”

露出的脚趾白嫩如玉,邰玉轩瞥了一眼,便如遭雷击似的猛地背过身去:“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这,臣还是让您的侍女进来帮你擦药吧!天色不早,臣,臣……”

“装什么正经呢?”但胥毓赤足踩上他的后背,感受到那紧绷的肌肉,足尖顺着脊梁一路下滑,“那日太液池你不是抱得挺紧吗?当年和我一起下河摸鱼,别说是看我的脚了,邰将军可是连摸都不止是摸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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