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不正常。

姜榆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是吗?”他的语气不紧不慢,金黄色的眼睛紧盯着她。

“是的,我是真心想——”

姜榆的话停住,她浑身汗毛直立,心脏再次不争气地开始狂跳——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正从她的脖子上沿着背部缓缓向下游动,是刀还是什么,她不知道,男人的动作太快,她根本来不及看清。

那个东西所过之处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他好像在挑合适的位置把它插进去。

“真心想什么?”男人一边用动作威胁她一边问。

因为从小在复杂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姜榆天生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力,此时她就感觉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她,尽管他的动作和语气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尖尖的东西从背后游走到小腹,她僵着头往下看了一眼,是一把剪刀,昨天她给男人处理完后太累了,没有收拾东西,没想到那把剪刀被他捡来当武器了。

那双昨天她还赞赏过的手现在正握着剪刀的柄部,是一个拿刀的姿势。

他的手突然用力,手背泛起青筋,他握紧了剪刀,他要捅进来!

姜榆被吓得呼吸骤停,浑身肌肉僵住,她紧闭双眼,大声喊道:“我是真心想救你!”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客厅很安静,只有血液在耳膜轰隆隆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剪刀还停在小腹前,没有更进一步,她逃过一劫,憋住的那口气终于松开。

极度恐惧时,姜榆反而哭不出来,只感到一阵脱力,“啪嗒”一声,手里的外卖掉到地上,汤汁溅到她的裤腿上,和男人的小腿上。

他的衣服裤子在昨天已经被毁了,现在还是只穿了底裤的样子。

姜榆慌忙道歉:“对不起,我给你擦。”

说着,她矮身想从男人的包围圈里冲出去,却抓住手腕拽了回来。

“继续。”

“继续……什么?”

“为什么想救我?”

懂了,这人还是不肯相信她,要追究到底。

也是,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应该是送去医院,然后报警,她不仅没做这些,还把他拖回了家,看起来是很可疑。

姜榆离他很近,很容易就感受到他还没退烧,整个人都是滚烫的,呼吸都带着热气。经过刚才的拉扯,他腹部的纱布上隐隐又泛出红色,伤口裂开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还有精力威胁人。

她咽了口唾沫,开始解释:“昨晚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那条路很偏僻,没什么人经过,如果我不救你,你很可能会失血而死。至于不报警和不送你去医院,是因为我……我昨晚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不能暴露行踪,我不想被抓回去,所以只能把你带回家,看能不能帮到什么。”

“其实我本来也想直接走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路过你的时候,你突然抓住了我,我就想……不能辜负你这么强的求生意志。”

姜榆看到男人皱起眉头,生怕他不信,她撩起自己的裤腿,抬起脚给他看:“真的,我脚踝上这个红印就是你昨天抓的。”

她皮肤很白,那道红印就更加刺眼,男人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眉头皱得更紧。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姜榆放下裤子,露出诚恳的微笑,“毕竟你伤得那么重,我能理解。”

“还有你的衣服和裤子上全是血,所以我才把它们扔掉的。昨天我只给你处理了伤口,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看到。”

男人不置可否,只是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并随手把剪刀扔到了桌子上。

姜榆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确定逃过一劫后,才长出一口气,心脏落回原位。

她想走过去,刚迈出一步,才发现自己腿软得走不动,她干脆蹲下身子,收拾起外卖。

“你的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如果你想留下来养伤,我也可以给你提供药物。”她说。

没有回应,她收拾完站起来,终于恢复了点力气,她走到沙发那里,发现男人已经躺在那闭上了双眼,纱布上的红色印记更加明显。

姜榆顿了顿,转身取出昨天剩下的消毒水和纱布,蹲在沙发旁,想给他换药。

手刚碰到纱布就被抓住,男人睁开眼冷冷地盯着她,她立刻解释:“你伤口裂开了,需要重新包扎。”

男人看了她一会,松开手,筋疲力尽般再次闭上眼。

可怜她的手腕脚腕,一天不到,接连遭受重创,她身上的印记向来消退得慢,也不知道这红痕几天才能彻底消掉。

想来想去,还是怪她自己,见色起意救了头恶狼回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担心她看到什么?

姜榆在心里骂了这个男人一通,手上还是收着力,解开了纱布。

虽然出了血,但昨天还皮肉翻滚的伤口,今天看着已经恢复了许多。

她傻眼,这男人什么做的,恢复能力这么强悍?

也许是她呆愣的时间太久,男人出声问:“怎么了?”

姜榆回神,把带血的纱布扔到一边,一边给他涂消毒水一边说:“没什么,就是被你的伤口吓到了。”

男人:“嗯。”

话也少得可怜,真不知道他平时会不会和别人社交,不过看他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心安理得地躺在这跟大爷似的,等她的伺候,想来也不是个会社交的人。

想到他不同寻常的眼睛,不明不白的身份,超出常人的恢复能力和身体,姜榆微微叹气,昨天她竟然还妄想他醒来会报答她,现在看来能在他手下好好活着就不错了。

她主动释放出友善的信号:“我叫姜榆,你呢?”

这个消毒水虽然没那么刺激,但他的伤口这么大,疼痛是必然的,可男人动都没动,面无表情地躺在那任由她处置,平静得好像睡着了,听到姜榆的话,他才终于有了点动静。

“临野。”

“林野?”

临野掀开眼皮扫了她一眼:“降临的临。”

临……野?

这个姓真奇怪,但是挺符合他的气质。

她没有多问,从善如流地喊:“嗯,临野。”

临野不再回话,客厅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姜榆给他包扎时窸窸窣窣的声音。

为了方便缠伤口,他坐起来,姜榆在他的身前左右手不停,来回十几圈才把纱布缠好。

从她的视线里看过去,临野腹部的肌肉块块分明,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不停,虽然伤痕遍布,但丝毫没有影响整体的美感。

伤口被一层层缠住,血腥味淡去,姜榆在他身上闻到了另一种特别的味道,和她以往闻到的香水或清新剂味道都不一样,香甜,像熟透的水果散发出来的,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述的、让人着迷的味道。

那气息钻进肺里,带起身体细小的战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抚过她的脖颈,激起一片疙瘩。

姜榆忍不住吸了口气,头顶立刻传来临野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姜榆感觉自己像个偷摸别人的色狼,被正主抓了个着,她触电般收回手,结结巴巴道:“没、没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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