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外突然传来渔翁的声音——“两位客官要待到几时啊?我这船后日还有用呢。”
惠定急忙道:“后日我们必然已经离开了。”只要待上一整日,等到明天晚上,她就将殷禛放了,自己去城墙边和江乘、钟祁海二人会合,此后,和殷禛再不相见。
惠定叹了口气,上前查看殷禛的伤势。
惠定道:“虽然那枚令牌挡下一击,但是剑气还是伤了你的心肺,好在剑上没有喂毒,你修养几日,便也好了。”不过刚刚她打他那一掌也确实加重了他的伤。
殷禛道:“剑气伤人不假,只觉得是皮肉之伤,但是刚刚你击我那一掌,似乎伤得更深些。”
惠定被他这样一说,心中有几分心虚,道:“哦。”半晌,低声道:“北狂前辈,是怎么死的?”
殷禛道:“他死在薛水容的剑下。”
惠定皱眉,当日薛水容一心要杀了自己,她本以为是认出北狂招式之后,并没能手刃北狂,所以才将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可为什么他已经为师父报了仇,还是对自己发难?
殷禛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他虽杀了北狂,不过没能在北狂手下见到他师父死时的那一剑,却在你身上看见了,所以为了让他师父的剑术,永远比北狂的剑术高明,北狂的武学便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惠定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霸道了,半晌,轻声道:“恩恩怨怨,何时是了。”
殷禛深深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清秀女子,她身后是片片飘落的白雪,一盏孤零零的红灯笼挂于渔船船头,河流缓行,船身微微摇晃,那女子的脸色白皙如玉,微垂着头,仿佛有许多不理解的事。
殷禛道:“你会为了给你父母和北狂报仇而杀了我吗?”
惠定摇摇头,道:“我父母死的时候,你年龄还小,北狂也并不是死于你手。”
殷禛心中一动,却听惠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不过下次见面,我们便是敌人了。”
殷禛怔了半晌,道:“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么?”
船舱中一片寂静,殷禛刚想要再说什么,忽然两个人的脸被火光照亮。
惠定心中一惊,看向外面,只见静谧的河面燃起一片火光。
并不是河面燃起火光,而是倒影。
城墙上一片火光连天,紧接着一阵喧哗声从远处隐隐传来。
这……这是……
惠定猛地明白了过来——钟祁海和江乘没有按照约定,提前去城墙夺取苏和葛青的头颅!他们二人为何不等自己,难道是看出了暗室里,是自己救走了殷禛?
她来不及细想,踏上船板,便要奔向城墙。
“你不可出手!今夜城墙上不仅有弓箭手待命,更有灵雀阁众人重重包围。”
身后传来殷禛焦急的声音。
惠定回头道:“灵雀阁?”
殷禛道:“其中复杂形势,我无法跟你一一言明,我只能告诉你,无论是谁今夜去城墙,都必死无疑!”
惠定沉默不语。
殷禛心中焦急,突然想到她心中笃信佛法,他二人初遇的时候便是通过佛法让她相信自己是高僧,从而对自己出手相救,便道:“两方相斗,必有伤亡,你修行佛法,难道忘记不介因果的道理?”
惠定闻声转身,飘然靠近殷禛。
殷禛心中稍放松,以为她回心转意,谁知下一秒,一击手刀击中他的后颈,他顷刻不省人事。
惠定微微苦笑,轻声道:“我早就不是僧人了。”
……
好在惠定所处渔船距离城墙并不远,惠定赶到的时候,只见城墙上数十弓箭手,不断拉弓齐发,城墙下两人勉力支撑,地上一件白袍,上面插满了箭矢,看来是钟祁海和江乘二人以白袍吸引了弓箭手的大部分攻击。城门口两个士兵装扮的人俯伏在地,身下一滩鲜血。
钟祁海正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忽觉向自己袭来的箭变少了,一个身形纤细的黑衣人跃向自己身侧,替自己格挡袭来的箭矢,她侧头看清来人长相,心中五味杂陈,脸上笼着一层寒霜,并不道谢,也不发怒。
惠定既然冒死来此,便表明她并不站在殷禛那边。她和江乘不能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等到明日,所以才提前行动,但是她心中隐隐觉得,惠定不会出卖他们。她没有猜错。
江乘见惠定来此,欣喜道:“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惠定点点头,道:“我现在便上城墙!”
江乘道:“好!我掩护你!”
江乘蓄力将手中的暗器掷出,一枚三边锋利的暗器。
江乘曾经向惠定展示过他的飞镖,劲力惊人,她曾看到过江乘用它劈开过一整张红木八仙桌。
“哧!”随着一个细小的声响,绳子应声而断,而惠定也飞跃而起,飞鸟般腾跃在城墙之上,用怀中事先准备好的绢布裹住头颅,负于身后。
而与此同时,城墙上燃起了熊熊火光!十支箭矢闪电般射向惠定!
惠定在空中无法借力,双手各抓住三支箭矢,脚踢两支箭矢,还有两支箭矢直逼心脏,避无可避!
“哧哧!”只见两个暗器撞击将箭矢偏离了原有的方向。
惠定飘然落地,向江乘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箭阵已停,看来弓箭手已经消耗了所有的箭矢。
不等惠定松口气,只听钟祁海冷冷道:“原来还有后招。”
惠定顺着钟祁海的目光看去,只见有十人从城门上一跃而下,身手矫健,望之不俗,显然不是寻常士兵,将他们三人围在中心。
惠定心中一片清明——殷禛说得没错,今夜城墙被重重包围,极难逃脱。既然雍朝以苏和葛青头颅诱余党现身,不会只有一些寻常的弓箭手,必然是设下了天罗地网。
钟祁海冷冷道:“各位来得倒快。”
“姑娘说笑了,我们列下此阵便是为了等候诸位前来。”打头那人四十岁出头,手中一柄血色长剑,咧嘴一笑,“绳子的一端连接头颅,另一边连接着带着火油的盆子。但凡头颅有丝毫移动,绳子便会摩擦带着火油的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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