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躲闪开的眼神让他们有点心虚。
“还挺得住吗。”秦删问。
柴邵无意识地捏着衣袖,耷拉着眉毛,赌气道:“反正不是什么大病。”
“看你很难受,还是别在学校的好。”
这时走廊几个人打闹着冲进教室,扑进来一阵透心凉的秋风。秦删默默直起背。
“不想回家,在学校自由自在多好。”柴邵自嘲地笑了笑,从肘窝露出一双朦胧的眼睛。
“……”
秦删凝噎,静静看着柴邵的脸,垂在腿上的手指曲起。
当晚周六下了晚自习,秦删不由分说拽住柴邵手腕走。
懵然坐在秦删房间,面对秦守华的关心,柴邵感到很是脸热。
他被秦删裹在被子里两个小时了,气恼道:“你玩儿真的?!”
秦删坐在床边按紧被窝,一只手支着下巴,眼神示意床头柜上的温水:“喝了睡觉。”
柴邵拉紧被子摇摇头。
秦删猜到他的顾虑,径自把杯子递到自己唇边,轻啜一口,眼睛隔着杯沿看向柴邵。
柴邵双眼像扎了刺,匆忙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你喝过的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要写我的卷子。”柴邵说起这个翻起来,摊开手:“我书包呢。”
秦删有些好笑地挑起眉,“你书包不在了问我?”
“哦,对,宿舍,在宿舍,你给我拿来。算了,我还是自己回去。”柴邵作势起身下床。
“你别去。”秦删站起来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宿舍钥匙给我。”
彼时汪开心他们还窝在被窝里横屏开黑,正打得激烈,忽然听到系统的提醒和钥匙开锁的声音,慌得嘭地仰翻在床,低吼:“兄弟们查寝了!掩护!”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语气淡淡:“打扰了,我帮柴邵取东西。”
听到这个声音的几个人纷纷趴在床栏上:“谁啊。”
鲁旦指着他叫不出来,但他不认识名字还不认识脸吗,抱头震惊:“你不是足球赛犯规那个吗…”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秦删垂了垂眼睫,走到空着的床位,把挂在床梯顶端的斜挎书包取了下来,转身便离开。
人走了,董骏和汪开心立马求知若渴地围着鲁旦问:“我趣,你和学神之间还有过这事儿呢。”
鲁旦尴尬地摆摆手。
汪开心往门外瞅道:“这是秦删,之前数学竞赛初赛免试,直接晋级,后来还拿了第一那个。”
“这么牛逼?”
“何止,还有化学呢…”
天黑得很快,回去的路上恰好一支散队结束了一场足球赛,正往这边走。
秦删从不爱这些大汗淋漓的运动,也不在意谁输谁赢,只是今年的秋天每次路过绿茵场,总不自觉停留几秒。
朝气蓬勃的少年堆里,一个肘窝里抱着足球的碎盖男生抬手遮在脑袋上,眯着眼想努力看清什么,突然朝着跑道上挥手:“嘿!秦删!”
秦删一时间恍惚了,远看朝自己跑来的身影,似乎重合了柴邵。仔细一看,身量体态又有很大差别。
他皱了皱眉,试图把脑袋里那个身影驱散。
姚君子已经蹦跳着越来越近。
秦删站在原地,双手插兜,显出几分烦躁。姚君子在离秦删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刚想说点什么,忽然看见对方肩上搭着的斜挎包。惊讶地指着道:“这不是柴邵的书包么?”
秦删颔首:“嗯。”
越过姚君子看过去,宛晨在内的一行人也朝这里走了过来,他没来由地厌烦,没等人再说一句,就径自走了。
“啊…噢噢,”姚君子挠挠头,有点懵:“再见。”
他看着秦删离开的背影,肩膀被一双手揽住:“哟,你们班大睡神对自己人也这么不近人情啊。”
白云道:“可能人家性格就那样吧。”
宛晨脚上的石膏早就拆了,此刻得意洋洋地曲着膝平视,“说不得你们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了?”
白云一呛,委屈皱眉道:“不想理你。”气得一个劲儿往前走。
“就是说你心坎上了!”宛晨原地抱着手臂,僵持片刻,板着脸追过去。
乃酪和姚君子对视,很是无语地撇撇嘴。
“发现了吗。”乃酪看着远处沉思。
“发现了,宛晨最近说话酸溜溜。”姚君子道。
乃酪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白云哪儿惹他了,老是欺负人家。”
姚君子垂眼看着乃酪,翘起嘴角,却不说话。
少了一个人的家安静得让人不习惯,兼之天气不好,心情也跟着压抑,秦守华实在不愿意在房间里躺着了,想了想又放心不下隔壁房间的柴邵,便掀开被子,脚尖探到拖鞋,摸着门框找了出去。
“叩叩---”
“请进。“柴邵放下手里随便从秦删书柜里拿来的书,坐起来。
秦守华满脸堆笑,手里端着一碗黑芝麻馅的速食汤圆,“秦删说你体质不好,今天也没怎么吃东西。这可不行呀,来吃口热乎的,清清淡淡。”
“谢谢奶奶。我感冒让你照顾,真是麻烦了。”
“不用在意,吃吧,吃吧。”秦守华抬手摸摸柴邵的头发。
柴邵的胃疼了一阵,正想吃点东西,几口就吃完了大碗汤圆。秦守华一阵心酸,“饿坏了,可怜的娃娃。”又唠起家常:“家住哪里啊?”
柴邵道:“栀子巷。”
“那离咱们以前住的地方很近啊,之前也没见你和小姚过来玩。”
柴邵轻笑一声没说话。
突然又想起之前居民楼走廊里的环境,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那墙上的绘画涂鸦,好奇道:“墙上的涂鸦都是秦删画的吗。”
说完才意识到秦守华看不见,心里有点后悔。
秦守华却没有因为自己的眼睛而敏感,只是想了想,哈哈一笑:
“画画啊…你让我想起来一件事情。秦删小时候啊,放暑假常和他爸爸妈妈回乡下玩儿,最喜欢看猫啊狗啊打架,一碰到喜欢的东西,是一定要抱着个小本子画画的,整天下来,什么树啊稻子的,画满了一个本子。就有一天,他爸爸妈妈心情好,给他准备了两个新本子和新蜡笔,带他去我们那最漂亮的小河边玩儿。那时候他兴奋坏了,左手拽着他爸爸,右手牵着他妈妈,开开心心地去了。那个时候呀,我的眼睛清明得很,和他爷爷看着也高兴,没想到他们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老远就听到秦删哭哭啼啼的,和他爷爷跑出来看,秦删就奔过来抱着他爷爷的大腿,说‘爸爸妈妈打我,他们拧我耳朵…’”
秦守华说到这撑不住,笑了会儿,柴邵也被带动得心情极好,就听老人家继续道:
“我当时听了气得个半死,再怎么样不过是个三岁小孩,怎么打得呢!问他爸妈什么原因也不说,两夫妻一个低头一个看天,支支吾吾红着个脸也说不出个一二三。秦删这孩子从小骄惯坏了的,气性又大,晚上不吃饭,就坐在门槛生闷气,我就盛了饭出去哄他,悄悄问他什么原因,这孩子脑子也好使,记得清清楚楚,气鼓鼓地说‘爸爸妈妈拉着手手,我很开心,就把他们画在本子上面,他们亲亲,我也很开心,然后就画了漂亮的爸爸妈妈,我很高兴地拿给他们看,他们就揍我。’”
说到这两个人都笑得不行了,柴邵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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