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赌?

事实证明长公主就是个赌徒,她并不愿意为江哀生这么一个捕风捉影般的猜测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我已经等了太久了,”长公主轻轻阖上双眼,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从大好青春等到了现在即将暮老,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我要是怕了,放弃了这次的机会,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和她相见呢?”

此话一出,江哀生便知道自己一定是劝不动她的。

她回想起来,谢清韵写给长公主信中的最后那句话:

[不值得为了我落个遗臭万年的下场,榆灵,回头是岸。]

当时的江哀生没看懂,现在突然发觉谢清韵原来早就知道了长公主这些年来的谋划。

早就知道,她想谋反,她想做这冒天下大不韪的错事。

可她的话,也没能劝动她。

“既然殿下觉得霍将军不会背叛你,那您敢和我赌么?”

长公主好奇到:“你又想和我赌什么?”

“我赢了,就放我走。我输了,随你处置。”

“你不是本来就只能随我处置么?”

“可我明明找出了个漏洞,您不能一点恩典都不给吧?”

长公主笑了笑:“这样吧,我让你活到庆功宴,亲眼看看结果。你输了,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你赢了,就和我落个一样的下场,怎么样?”

“我施舍给你的恩典,就是你可以多活两日。”

一样的下场,谋反之人,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江哀生暗自骂了句该死,赌输了,长公主会杀了自己。

赌赢了,长公主造反失败,这下子真是诛九族的大罪了,她人在这儿,被抄家的时候也逃不过一死。

江哀生叹了口气,又从方方面面试图劝说长公主。

长公主听得烦了,挥了挥手命江蓠把她带走。

“我需要的是在我做出决定后安静执行或合理献计的谋士。而不是像你这样,竭力违背我意志的废物。”

“这一点上,江蓠就做得很好,并且我也相信,她永远不可能背叛我。”

“是,殿下。”

江哀生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江蓠拉着离开,回了她这些天住着的房间。

江蓠用麻绳捆住了她的双手手腕,又把另一端和床架系在一起,确保她的活动范围不会超过三米。

“你可能…未来三天都得这么待着。”

见江蓠说完这句话,已经打算离开,江哀生飞快地问她:“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长公主决策并不理智,你难道想跟着陪葬么?”

江蓠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我有办法阻止她,蓠儿,我知道你忠心,那你就舍得公主因为被人背叛造反失败而死么?”

江蓠:“你别乱动,我三个时辰后来给你送晚饭。”

江哀生闻言,面露惊喜地朝她眨了眨眼。

等到太阳落山,天变得灰蒙蒙的时候,江蓠果真提着盏灯笼再次出现在江哀生面前。

“长公主刚才喝了安神的汤药,已经睡下了。”

“你想做什么?”

“我们拦不住她,那就去找能拦住她的人。仰山道人就在京城外山上的学堂里住着,我想去带她进府。”

“她可以带斗笠,扮成你的样子混入京中。”

江蓠闻言摘下斗笠,美丽灵动的脸上居然透着些不满:“我还没和你计较你今日假装我出府的事情呢。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运气好,今早府上的侍卫没有让你露脸检查,城门口的那些侍卫可是一个都不会漏掉的。”

“谢清韵的脸早就被画了不少通缉令,没人不认得,也没人敢放她入京。不然你以为公主和她为什么整整三十年都没见过面。”

江哀生微微皱眉,按这两人对彼此近况的了解程度来看,她们一定有可以互相交流的渠道才对。

江蓠摇了摇头,公主这边是派人去监视的,时不时回来汇报些消息。至于谢清韵是怎么知道的长公主,她也不清楚。

“公主府里有一条直接通往京外的密道,你们可以走这个。只是这条密道当年就是为了谢清韵而修,修成了这么多年也没用过,或许她们并不愿意见面。”

“你确定你能说服谢清韵进京吗?”

江哀生立刻应到:“我入京前和道人有些交集,肯定会把人带来公主府。”

能不能的,先这么说了,司马当活马医吧。

江哀生确定这两人一定是想见面的,这么多年不见,无外乎是当年闹得不欢而散,她们没有理由见面。

又是近乡情怯,不敢相见。

长公主已经嫁人生子,她们两个也可能因为这事生出隔阂,再见面,消磨的只能是之前的情谊。

但这一切和人命,谋逆比起来又算得上什么呢?

江蓠思索片刻,决定相信她。

“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明早的晨时之前必须回来。”

——

江哀生接过江蓠递给她的灯笼,循着黑漆漆密道一点点往城外走。

她越走就越怀疑这盏灯笼是江蓠特意给自己准备的。

从现在到明天早上八点,差不多还有十四个小时,正常人怎么可能睡这么久?

江蓠大概率是给她下了迷药,反正她在谋反计划里就是负责制药下毒的那个,想来对药理颇有研究。

江哀生想着想着突然有些后怕,这姑娘表面上看着乖巧听话,原来心也是黑的。

夜间的风凉,她一个人快步走在路上,只觉得顺着衣袖吹进来的风像是某些东西在抚摸触碰着她,皮肤上一片一片地冒鸡皮疙瘩。

她在心里默念着“富强”、“民主”,好不容易才走到密道尽头,回到了地面上。

按江蓠的指示,她又往东走了五百米,果然在一个废弃的茅草马厩里看见了系着的一匹红枣马。

翻身上马,就往半山腰上跑去。

寒风、黑暗、颠簸、落石。

江哀生肾上腺素狂飙,一时间也不怎么感到害怕了。

在荒郊野岭,一片漆黑的山路上疾驰,这样高危的行为,生死由命吧!

渐渐得,夜空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原先被阴云遮蔽的月亮也露了出来。

于是江哀生就在这样莹莹的月光下,来到谢清韵的学堂前,伸手拍响了木门。

急促的拍门声响在寂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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