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王彦之古怪的举动连甲丁都能看得出有猫腻,但东西是人家的,人家不愿意透露隐私也没什么不妥。
倒是李士卿,光明正大收了两锭金子,他最好是有点真本事的,否则就这个诈骗数额,还是被抓现行,判个十年八年都算少了。
李士卿口中默念咒语,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符纸。
宋连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李士卿也算是黔驴技穷了,每回就这么两个招式来回骗,也太不敬业了,就不能没事多琢磨几个新花样吗!
果然,接下来就是手指夹住符纸轻轻一抖动,符纸又燃烧起来。
别说,这招“自燃”的确有点视觉效果,宋连认为这是纸上涂了白磷的缘故,但又觉得这么做也太危险了,搞不好白磷在衣服里就自燃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符纸燃烧成为灰烬落在地上,接着神奇一幕出现了,灰烬好像铁粉遇到了磁性,慢慢变成了一个图像。
宋连只来得及一瞥,看到长短不一的几道横杠,像是一副卦象图。李士卿拂了拂衣袖,那图像就消失了。
王彦之和甲丁全程屏住呼吸,终于在图像烟消云散时再也憋不住,深深做了个吐息。
“怎么样,找到了吗?”王彦之气还没喘匀,迫不及待问。
“宅邸附近可有枯井一口?”
王彦之平日里,从厅堂到大门口都要坐轿子,出门就有驾撵接送,哪里知道这些。
他差人问了车夫:出偏门往西不到50步的确有一口废弃很久的枯井。
02
枯井直径大概一米出头,因为前夜刚下了一夜大雨,井底积了不少雨水。
水面上隐约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像水藻一般垂在井壁,看不太清晰。
仆人们围绕在井口,正七嘴八舌商议着找根麻绳放下一个人去看看情况。
突然,那团水藻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众人不敢出声也不敢动,观望着那团活动的水藻。
那团东西忽地翻了个面儿,露出一张惨白浮肿的脸。
这一下给井边几人吓得不轻,尖叫声此起彼伏。吵醒了那张脸,它缓缓睁开眼,看清了头顶上的人之后,大张着嘴发出“啊啊嗷嗷”的哭嚎,水下的两只手臂用力扑腾着,挣扎了半天才说出完整的三个字:“救命啊——”
王彦之才没有救人的心情,探头在枯井中打量匣子的踪迹,但井深水黑,什么都看不清。
“好你个偷宝贝的贼!竟敢偷到你爷爷头上!把匣子交出来,否则你别想出来!”
那人像是受了很大刺激,也不听王彦之的怒吼,一个劲重复着“救命啊”、“救救我”。
该不会是摔下去的时候撞到了头,给撞傻了吧?
喊话无果,李士卿劝王彦之先把人拉上来:“失魂症可治,人活着才能问出话来。”
王彦之想想有道理,命人放了绳索下去。
那人虽然神志不清,但求生欲很强,看到绳索之后毫不犹豫就套在身上。
井边两个家仆拉他,却拉不动。王彦之看到了希望,又唤来两个家仆,情急之下亲自上阵,要一同拉那贼人出来。
几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拉动绳索一点点向上移动。
李士卿三人在旁盯着井里那人,看他的脖颈、胸口、腰部一点点拖出水面。然后是大腿、小腿……
“等一下!”宋连突然喊道。
众人被吓了一跳,手松了劲,绳子又下去了一点,井里的人啊啊喊着。
“怎么?是匣子出来了?”王彦之顺着宋连的目光朝井里看去,然后低呼一声。
那落井男子的膝盖上处,缠着一双已成白骨的手臂。
03
李士卿此刻正看着那个从枯井里打捞上来的楠木匣子。
匣子捞上来第一时间,王彦之就打开检查里面的宝贝是否完好。结果里面空空如也。再仔细一看,这匣子和他丢失的那个也不是同一个。颜色大小相同,但花纹有细微区别。
“王兄,”李士卿指了指那个已经长满真菌杂草的破烂匣子,对王彦之说:“东西帮你找到了,剩下的事就是开封府的事了。”
原本是帮王彦之找找丢失的私人物品,结果现在非但演变成了偷窃案,还多出一具陈年白骨。
宋连回忆起两天前,傅濂批准他休沐期间绝不加班时,他内心是多么愉悦,多么振奋。
仅仅过去两天,两天!
如果昨天没有去王家蹭那顿豪门宴,他就不会认识王总;如果不认识王总,他就不会上赶着瞎凑热闹;如果没有瞎凑热闹,他就不会在假期第二天的清早,亲眼见证一具白骨的出现。
自找的,都特喵的是自找的!
宋连面对地上那一堆骨头,发出两声自嘲的冷笑:“李郎君,严格来说,这案件属于王彦之委托的附加产物,我加班归我加班,可你也别想袖手旁观,抓捕犯人归我管,处理死人不是你的活儿吗?”
李士卿只淡淡答道:“除祟之事……那是另外的价钱了。”
俩人还在较劲,王彦之却急得大喊:“不能报官!现在还不能报官啊!”
“官爷爷已经在此了,报不报你说了可不算!”甲丁早就看王彦之不爽,刚才他跳下井中泡在臭水里捞了半天白骨正一肚子邪火没处发,现在刚好一起算账。
看那一屋子宝贝,应该没几个来路干净的,刚好一起都罚没了,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王彦之着急归着急,态度倒一点没软下来:“你们可知这宝贝什么来头!今日若是找不到,我们所有人都要裤腰上别脑袋!”
04
王家的海外贸易做得大,有触达国内外各大贸易港口的人脉资源,自然就有达官贵人托他代购一些稀罕宝贝。
王彦之不缺钱,但缺一个“高贵”的身份。
商人阶层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自己在生意方面其实已经到了躺平的年纪,他余生的目标就是交结一些当官的朋友,把自己的小儿子送上仕途,实现王家从商人到士人的阶层跨越。
而这次委托他代购货品的人,可谓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位委托人身份十分神秘,以至于全程王彦之都没有与他直接接触过,从下单到物流跟进,都是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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