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伴奏。”楚绪挠下额头面露难色。

唱歌?在科技公司997不需要会这个。

莫莉的猫眼镜框,仿佛在脸上镶了两条高高挑起的、不悦的眉毛,然而她的声音却善解人意:“都是自己人,清唱就行。”

连哈克森太太都侧身坐在钢琴凳上做聆听姿势,很是期待的样子。

“午夜晴朗时,”

楚绪吐出第一个音节,就觉得喉咙发紧,耳朵和嘴分家了,像是在听别人唱歌。

她前脚掌规律地轻叩地面给自己打节拍。

“我站在红教堂里面,

“聆听金琴声,

“多靠近祂一点。

“万神,这是我的心,

“面对你们,

“我才有了希望,我才得到了恩典。

万神,这是我的心。”

最后一个音突兀结束,楚绪如释重负。完整唱完后,她恨不得给自己拍手叫好。

没想到一抬头,却看到众人都眉头紧锁,像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东西。

自己唱的,有这么难听吗?

“楚绪非常地……”莫莉小姐方才紧抿的嘴唇卡壳半天,找了个高情商词汇,“勇气可嘉。”

哈克森太太脸上带笑,鼓起掌以示鼓励。

众人稀稀拉拉鼓掌。

……

又接连唱了两天,楚绪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自己唱歌很难听。

尤其是其他人在莫莉小姐的引导下,都能唱得非常优美之后。

虽然她的嗓音条件很好,但可惜耳朵是“聋”的,一句歌词一个调。

和唱歌跑调相比,楚绪更沮丧的是任务进展太缓慢了。

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不疾不徐地完成哈克森镇长分配给自己的工作,好像真的打算通过考验,成为胡特镇一员似的。

还有镇上的另一座教堂,白天的时候楚绪沿着窗外看到的记忆中的路线寻找,不管怎样都找不到。

“……楚医生。”

排练在每天太阳落山前结束。

楚绪打算再出去寻找线索,身后突然被人叫住。

楚绪回头,哈克森太太在台上合上琴谱,表情担忧。

“你唱歌……”

楚绪自嘲:“我知道自己唱歌不好听。”

在楚绪的记忆里,音乐是无足轻重的东西,上班比它重要百倍。

哈克森太太站在高处,低敛眉眼俯视着楚绪,语气真诚:“你晚上九点来我家吧,我陪你单独练习。”

楚绪听到哈克森太太的提议面带疑惑。

这是她在释放善意,还是给自己设下陷阱?

哈克森太太见她迟迟不回复,善解人意:“我一直等你,你考虑好了,过来就行。”

……

晚饭依然是在旅馆的餐厅里面解决的。

不知道谁先开始的,但是大部分候选镇民在吃完饭后,就会自发地开始晚祷,一直到九点钟声响起后,时间比莫莉小姐要求的更长。

常七坐在对面,她什么东西都没吃,一直在握拳低头祈祷。

楚绪接受不了全民信教的氛围,决心答应哈克森太太的邀约。

离九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楚绪叩响了哈克森家的大门。

他家离小教堂很近,外观精致漂亮,门前的小花园都修剪整齐。

哈克森太太穿着睡袍、披散头发给楚绪开门。

“你来了。”哈克森太太面带微笑,很为楚绪的到来而开心。

酒香混合香水味扑面而来,楚绪打过招呼,把手电筒关了揣进口袋里进门。

室内装潢和哈克森太太的服饰一样有品位。

踩着繁复的花纹地毯进入客厅,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把夜色隔绝在外,旁边靠墙放着一台立式钢琴。

再旁边还有一个带锁的立式柜子,到腰部左右,与屋子里面其他家具风格显得格格不入,楚绪多看了几眼。

沙发靠枕有靠过的痕迹,茶几上有两个空高脚杯,其中一个还有一点口红印。

“哈克森镇长不在吗?”

“他去教堂了,早上才会回来。”

凌晨游行的人群里一定有哈克森镇长,楚绪判断。

哈克森太太拢着睡袍坐到钢琴前,准备陪楚绪练习祝祷歌。

“对了,哈克森太太。”楚绪询问:“你的失眠怎么样了?”

哈克森太太胳膊肘撑在琴键上,紧挨的几颗钢琴白键被她压出不和谐的声音,她手背撑着下颌,歪头瞧楚绪。

“还是老样子。”

哈克森家里出奇地安静,楚绪正想问哈克森太太是否是一个人在家。

九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温热血流准时涌入耳朵,哈克森太太的惊呼声仿佛隔着水幕:“楚医生,你的耳朵!”

楚绪被哈克森太太扶到沙发上坐下。

哈克森太太虽然手指冰凉,但用手帕擦拭的轻柔动作宛如对待幼童。

由于动作实在是温柔,楚绪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一定是个很称职的妈妈。

这么想着,楚绪开口询问:“哈克森太太,你孩子是男孩女孩?”

她记得哈克森太太之前介绍说大学毕业就怀孕结婚了。

手帕擦拭的动作骤然停在半空。

“……两男两女。”哈克森太太声音苦涩。

楚绪按下异样,只当继续扯家常:“他们是正在房间里吗?”

哈克森太太苦笑着摇头:“不在家。”

那他们在哪呢?楚绪心想,话还没问出口,哈克森太太突然揪住她的耳朵。

楚绪脊背紧张地发直,她害怕哈克森太太突然发疯,把她的耳朵拽下来。

还好哈克森太太只是俯身贴近,热气夹着声音一起呼进耳朵里。

“这个世界是假的。”然后她补充:“我不是精神病。”

放任自己思绪信马由缰的时候,楚绪想过一模一样的话。

一个字都不差。

她甚至还脑内演练过,极端情况下怎样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否认?精神病人当然不会说自己有精神病。

承认?自我认知到位,说明确实有精神病。

这种时候,全凭对面听自己讲话的人的判断。

现在这个场景真的出现了,但楚绪是聆听的那个。

“能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楚绪开口。

“……我的大儿子和大女儿失踪了,但所有人都告诉我,这两个孩子是我幻想出来的”哈克森太太艰难开口:“所有人都说,我只生过一男一女。”

“明明四个孩子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怎么可能假装自己没有生过。”

“我去找张医生,就是你前面的一位医生,他建议我先生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楚绪:“然后呢?”

哈克森太太起身把酒杯斟满,快速地吞了几口酒才接着往下说:“我去了,我说了一千遍、一万遍我没有精神病。”

“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明明相信我,但他们又不肯让我出院。”

“过了很久,我先生把我接回家。”

“我的小女儿和小儿子也不见了。”

“……他们说我根本没有生过孩子,一个都没生过。”

楚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坐在这里听npc哭诉家长里短。

手腕上的采集器叮一声震动。

借口上厕所,楚绪来到洗手间,把门反锁开始查看采集器。

【恭喜您触发支线任务:寻找哈克森太太子女失踪的真相】

【奖励未知】

寻找真相?楚绪甚至没法凭借哈克森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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