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废渣男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夜晚城市亮起的灯光,穿透过玻璃窗上雨滴,折射出绚丽至极的颜色。
乐璨自长久的沉默里,缓缓抬起始终低垂的眼睑。
夜幕下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景象,看得面色苍白的青年一阵恍惚。
仿佛也被空气中充沛水汽模糊的视线里,蓦然闪现出了一套呈现在展示柜里的珠宝。
一套以深海为灵感,从手绘图稿开始,一点点诞生在乐璨手中的珠宝。但是讽刺的是,最终这套珠宝赢得的荣誉,却落在了另一个人的头上。
脑海中难以控制地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混杂得意和恶意,扭曲了曾经的所有。一股经久不散的恶心感觉,终于压抑不住,从乐璨单薄的胸腔中翻涌而上。
“呕……”
垂落的手抬起,一只死死地按压上了疼得弓起的身体,一只掩住了瘦削的下半张脸。
毫无血色的唇瓣被挤压出不祥的绛紫色,身形单薄的人控制不住弯腰干呕。颤抖痉挛的身体,和窗外树梢上被雨水不断击打、摇摇欲坠的叶片逐渐同步。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声盖过了各种嘈杂的声音,房间里的声响也渐渐平息。此时响起的“吱呀”开门声,就显得格外地突兀且明显。
预知到接下来会迎来什么,乐璨静静地依靠在冰凉一片的落地窗边。
黑暗中,那双殷红水润的眼眶里,没有一丝光亮和情绪的眼瞳黑得人心惊。
很快,一个满身酒气的身影,猛地一脚揣开缓慢移动的房间门,踉跄着栽入安静的室内。
迎面撞入一大片的漆黑,却没有瞧见让他心痒难耐的身影,来人不爽地骂了几声,紧接着一胳膊肘压上了门口处的灯具开关。
“啪”的一声响后,明亮的灯光顿时洒满了整个房间。
猝不及防眼睛被刺得发疼,吕章平暴躁地伸手扯开衬衫上的领带,连带着崩掉了领子上面的一只扣子。
今夜一直被束缚的脖子终于得到了自由,代价是昂贵的衣服被拉坏。意识有些迷糊的人还没来得及舒畅地叹息,醉酒的脑子就因为慌乱,猛地惊醒了一瞬。
吕章平下意识弯腰低头,因为这些是他平时犯错后,惯常摆出的姿态——低声下气。
谁让吕章平生来没钱没权,就连相貌也只是继承一辈子土里刨食的爹妈,憨厚有余帅气不足。
要不是他踩着前男友乐璨,攀上了一个真高枝,那么到现在为止,他自己就还是那一滩任人践踏的烂泥。被踩了,还得笑着承上一句骂:骂他脏了那些人的鞋……
弯腰到一半,吕章平迟钝的脑子才转了过来。他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早就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兜里没钱,心里也没底的穷光蛋了!
上一秒还卑躬屈膝的人,猛地站直了身子,紧接着欲盖弥彰地用双手捋了捋定制的西装外套。
紧接着,为这一身特别搭配的厚底皮鞋,大力地踩上了落地不远处的扣子。过了一会儿,稍嫌不够,又解恨似的左右碾了又碾。
不远处,乐璨将吕章平一系列的动作和表情看在眼底,缓缓阖眼遮住了眼底流露出的讥讽。
对吕章平,也是对曾经瞎了眼的自己。
很快,乐璨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在视线死角的右手缓缓收紧。
濡湿的触感伴随着逐渐尖利的疼痛,从手心里升起。无声之中,虚弱的身体里仿佛也有什么在慢慢积蓄着……
那头,越踩就越是回想到曾经的吕章平,本来一点点的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就像是迎风助长点燃的火星子,越烧越旺。
原本捯饬两下还算人模人样的一张脸上,青筋暴起,表情扭曲到可怖,哪里还能看到一星半点曾经的憨厚老实。
至于那颗倒霉的,被践踏到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纽扣?终于在人类一次失控的动作中,幸运找到了逃脱的机会。
纽扣飞起,又在撞击到障碍物之后,落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清脆的声响让吕章平从魔怔般的暴怒中挣脱,也让顺着声音看过去的他,看到了垂首静坐在落地窗前的身影。
乐璨,他的前男友。
吕章平有一瞬间的羞怒,因为不堪被曾经自己弃之如履的人看在眼里。
但很快,看着被囚禁在房间中,即将任自己摆布的小点心儿,他又忍不住用眼神肆虐对方的每一寸,接着得意咧嘴大笑。
笑声回荡在宽敞的房间,又很好地被墙壁阻隔住,困在这方寸之地。
当然,吕章平仔细检验过这里的隔音效果,不然也不会这么胆大包天。
黏腻的目光逡巡过似乎放弃挣扎的人,一切的坏情绪紧跟着一扫而空。
侵略性十足的视线,掠过青年细长白皙的脖颈,吕章平好心情地想:对着眼前这个前男友,他也不是半点儿感情都没有。
毕竟乐璨虽然不知趣,平时握个手都要扭扭捏捏的,但不否认长相是真的出色。
青年五官柔和温润,白皙的肤色在阳光下,通透的像是整个人都在发光。天生还腰细腿长,往人群中一站就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虽然缺少点吕章平觉得自己不缺的阳刚之气,但每每收获的关注度和惊叹声,是吕章平最嫉妒也渴望获得的。
不过出色又怎么样?即使难搞了点,哈哈哈,现在还不是成为了他的掌中玩物。
房间中,被某些臆想刺激到脸红脖子粗,吕章平的呼吸一点点加重。他得意地睨着不远处地上的人,随后一步步踏了过去。
废了半年将乐璨纠缠成自己男朋友,嘘寒问暖了三个月又将另一位真少爷搞到手,吕章平还真的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过怀疑。
甚至于,因为后者的太过容易,前者没真正吃到嘴里,让这位凭借帮助现男友剽窃前男友的渣滓,在现男友的庆祝会上,将心心念念的前男友搞到了庆祝会的场地里,想要圆一圆这最后的遗憾。
自大,狂妄且愚昧。
乐璨紧盯着面前光可鉴人的地板,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一字一顿地默念着对吕章平的解读。
不过,也恰是这些人性的缺陷,让他在困境中找到了一丝,能够自救和反击的机会……
“乐乐,”站定在乐璨面前的人居高临下地俯下身体,“怎么没有吃我找人送过来的晚餐?”
其实不止是一顿晚餐,被绑进这里的两天,对于吕章平吩咐别人送过来的东西,乐璨就没有张嘴吃上一口。
对此,吕章平明明心知肚明,也清楚乐璨在防备什么。甚至瞧着本来就因为设计被盗夜不能寐的人,身体状况变得更加虚弱,他乐见其成。
要不是最近两天,大少爷单满缠得紧,他一早就来亲自“安慰安慰”这位单纯又好骗的前男友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
吕章平好心情地欣赏着弱柳扶风一般,显然更好摆布的人,眼底的贪婪不加掩饰地倾泻而出。
单满忙着应酬,花蝴蝶一样举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这次通过吕章平从乐璨手里弄出来的整套设计,帮他赢得了不小的声名。
找了机会,吕章平借着醉酒的名义从酒宴中脱了身。
按照他对单满的了解,以及这次庆祝会上来贺人员分量的评估,在这场应酬结束之前,绝对有充足的时间,来会一会差不多煮熟送到嘴边的前人。
虚伪的关怀,和还在把他当傻子哄骗的轻蔑心理,乐璨恶心到差点吐出来。
圆润小巧的喉结上下滑动,强行压下了心里胃里的翻腾。而在吕章平看来始终沉默无声的人,也终于做出了他的反馈。
清瘦到有些尖的下巴抬起,这段时间长到一定长度的头发遮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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