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贝德被甩出去的一瞬间,鲜红的血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像红珠子一样落在了地上。安霓撑着身子爬了起来,把手掏向了已经移到了身后的布袋。

那头成年黑狼的毛发在月光下泛起银光,它扬头长声嚎叫,声音凄厉刺耳,安霓赶忙捂住耳朵,跌跌撞撞朝加斯贝德的方向跑去。

加斯贝德咳出了一口血,那头黑狼一跃而起,朝加斯贝德砸了下来,加斯贝德往侧面一滚躲开了它的攻击。

他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重新炸着毛面对比自己体型大几倍的同类,毫无退缩之意。

“我们是同类,你居然帮着魔女,”黑狼一步步走向他,“给你个选择,她是魔女,我们一起分食了她,对你也有好处。”

加斯贝德的瞳孔又竖了起来,毛炸成了一片,伏下身子随时准备攻击对方。

黑狼上前跟加斯贝德扭打在一块,安霓趴在雪上,满手的血,急得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部倒了出来,在地上来回扒拉,好不容易找到了想找的东西,死死捏在手里。

加斯贝德处于下风,被黑狼叼着脖子来回甩,但黑狼也没讨到什么好,脖子和右耳都已破了皮,尤其是往下淌血的耳朵,已经被加斯贝德咬下来一半了。

黑狼气疯了,重新向加斯贝德冲了过来。

“加斯贝德!”安霓朝他跑了过去,扔出了手里的玻璃瓶,“咬碎它!”

加斯贝德完全不顾黑狼这边的冲刺,直接跃起咬碎瓶子,一股奇怪的甜腻味道弥漫舌尖。

粉色烟雾四起,以极快的速度在雪地上弥漫,把黑狼和加斯贝德包住了。

加斯贝德眼前忽然出现了几只蹦蹦跳跳的粉色兔子,附近落雪的森林也变成了阳光明媚的平原草地,他发懵地四处张望,不仅安霓不见了,连那只刚刚撕打在一起的同类黑狼也消失不见,只有那几只粉色兔子手牵着手围着他转圈。

他呆愣在原地,直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尾巴根部,把他往后拉。

加斯贝德被抓的瞬间突然炸起了毛,腿都直了,藏在肉垫里的爪子也张开了,他猛得一回头,就看见安霓站在雪地里拖着他的尾巴死命往后拽。

他又看向面前的草原,又转头看了一眼被月光笼罩的森林,仿佛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愣了会神,毅然决然地转身往安霓的方向跑。

安霓小小的身子被他乱动的大尾巴扫在了雪地上,加斯贝德跳着离开了还在转动的粉色烟雾。

“你摔死我算了!”安霓坐在雪地上自暴自弃地看着他,没一会又咧嘴笑了起来,“加斯贝德你的尾巴真好摸。”

他身上的毛发已经被血黏得乱糟糟的,脖子上也血肉模糊,他坐在地上舔着自己的爪子,而那只黑狼则在粉色烟雾里打转,像是被什么事物迷了眼,竟躺在雪地里露着肚皮,尾巴摇得欢快。

安霓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胸前的血迹也慢慢往下渗,加斯贝德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伏下身让她上来:“星迁会的人已经提前来了,他们会追到这里。”

“他们居然今晚就来了,幻粉不会这么快失效,就让星迁会的人来对付他吧,”安霓动作缓慢地爬上了他的背,“那些孩子还活着吗?”

加斯贝德就静静趴在地上等着她坐正身体:“就只活了4个。”

“哦。”

“那个金色头发女孩也活着,你可以放心了。”

安霓含笑侧头看他,用手抓着他没有受伤的地方,笑道:“加斯贝德你好厉害。”

“多亏了你,安霓。”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安霓怔住了,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路加斯贝德没有跑得很快,更像是悠闲散步,他避开了星迁会的上山之路,选择了一条隐蔽的河边小路。

结了冰的河面上一轮模糊的月亮看着十分有意境,安霓笑盈盈地看着它,加斯贝德尾巴也不自觉地摇了起来。

“你摇尾巴是因为开心吗?”

“……”

“加斯贝德,你愿意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吗?”

“……我没有名字,”加斯贝德说道,“我就叫加斯贝德。”

安霓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

“等你伤好了,你就可以回故乡了。”

加斯贝德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不用了。”

安霓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没有再多问,只是撇过头看向河面,岔开了话题:“你一会想吃什么?”

加斯贝德轻叹了口气:“……什么都行。”

身后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狼嚎和冲天而上的金光。

安霓回头看了一眼,没做声。

月光伴着零星的飘雪落在他们身上,清冷柔和,安霓的胸前的伤口已经没有再流血了,她拿出伤药一点点往自己身上涂,又轻轻撒了一些在加斯贝德的背上,疼得他一激灵。

安霓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一般哈哈哈大笑起来,轻轻摸上了他的头:“幸亏你来救我了,你真是一只伟大的狼。”

回到树屋的两个小时后,安霓才逐渐变回身形,加斯贝德为了养伤也决定先不变成人形,他趴在壁炉前的毛毯上,安霓穿着长裙睡衣一点一点给它上着伤药。

后来镇上的孩子没有再丢过,金发女孩阿米尔却也没有再拿着月影花出现,贝利说那些被救的孩子精神都出了或大或小的问题,只能待在家,看到一些猫猫狗狗也会惊得大哭。

安霓给阿米尔家送过一些药物,都是阿米尔的母亲开的门,以前帮母亲买药的孩子如今只能在家里每天呆滞地望向窗外,安霓拿着一束月影花放在她的窗台,再也没来过了。

当天晚上皮里斯也受了伤,他执意要跟着星迁会的骑士们去降服黑狼,被他们再三阻拦后还是偷偷摸摸跟了去。

骑士们应接不暇,皮里斯挑准间隙从草丛里跑了出来,戴着安霓给他的圈对着黑狼就伸出了拳头,最后却被黑狼用爪子抓破了下巴,留下了一条不长却极深的疤痕。

再后来,他的父亲为了躲债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这里,没过多久他也离开了。

初春了,雪也在渐渐融化。

安霓不理解为什么加斯贝德伤好了还要留在这里,可每每提到加斯贝德的故乡和家人,他都沉默不语,安霓也很识趣地不在多问。

安霓重新收拾行装,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抱着加斯贝德的狼身窝在沙发上。

“你的毛好软。”

“……”

加斯贝德十分不适,却动也不敢动,只能老实地让安霓抱着。

但慢慢摇起的尾巴还是出卖了他隐藏起来的心情。

安霓把脸贴在了他的脑袋上,蹭了起来:“那是不是等你长大了,就会抱着更舒服?”

“……”

加斯贝德看向倒在沙发上的大背包:“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东边了,我要去看漂亮的小花小草。”

“……一个人?”

安霓低头注视他的眼睛:“本来是一个人的。”

加斯贝德知道她想说什么,却故意别过头不看她,喃喃道:“……那现在呢?”

安霓笑了起来,反问道:“那现在?”

加斯贝德从她的怀里蹦下来,背对着她蹲在角落里,语气有些不自然:“……我也……不是很想留在这里……”

“你放心吧,”安霓大声道,“姐姐会照顾你的!”

加斯贝德赫然回头,瞪大了眼睛:“……姐姐?”

“对啊,”安霓仰着头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吧,跟着姐姐肯定会有肉吃!”

“……”

第二天安霓便牵着加斯贝德离开了树屋,她背着大包,加斯贝德背着小包。而屋内的收藏品摆放工整,那是加斯贝德前一天晚上一点一点擦灰整理好的,本来安霓想全都带上,被他严厉拒绝了。

他们一路往东边走,一路走走停停,经过城镇时,安霓总是要拉着他住上个十天半个月,期间安霓会接一些小生意来赚取费用,然后拿着赚到的钱去酒馆里喝酒消费,甚至旅馆附近的酒馆里工作人员都认得她,加斯贝德也不止一次在深夜把她接回旅馆。

直到加斯贝德忍无可忍,没收了安霓的钱袋子,以后她的吃穿用度他来负责,如果要去喝酒就要跟他商量。

安霓只能端坐在椅子上敢怒不敢言,的确她喝酒花的钱真的太多了。

加斯贝德的伙食也变好了,长大的速度也变快了,很快,加斯贝德的身高慢慢超过了安霓。

安霓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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