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爹说王上在王都?”魇箬震惊,“不可能,那肯定是王上,我认得王上的味道。而且,除了王上,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紫息:“那也许王都的王上是假扮的。”
“有意思。”魇箬露出一个充满探究的笑容,“这都要王都大会了,王上却在沧澜城乐不思蜀,还安排了一个冒牌货。看来,王上是真喜欢那个人族。”
“那刺客的事呢?有进展吗?”
“属下无能。”
紫息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魇箬用力踩着他的脑袋:“无能鼠辈,惘影地就教出你这种货色的鼠妖?我要是有个好歹,你让翳期叔叔怎么和我爹交代?”
脚下的妖浑身颤抖,她享受地笑了。
想到等下要见钟离肃,她挪开腿,道:“我现在不想见血,你自己去领罚。”
紫息:“多谢少君恕罪。”
自从刺客那夜后,钟离肃的生活归于平静,魇箬也不再要求他爱她。也许是他那日说的话太重,让魇箬死心了。
他有些庆幸自己把话说绝了。
但奇怪的是,魇箬也不去找其他人了,常常就窝在他房中,还带他出去过几次。
怀柔手段么?他木然地抱着怀中的魇箬。
魇箬蹭他的胸膛,软声道:“我最近对你这么好,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换不知情的人看这一幕,合该认为钟离肃是一个狠心无情的男子,面对这样娇媚的情态却无动于衷。
但钟离肃再清楚不过,这是一把淬了蜜的尖刀,划开的伤口也会散发着香甜,引得无数蚁虫来啃食,最后还要问你她甜不甜。
完全没有办法沟通,魇箬没有人的常识,没受过道德的规训,做事只看心情,人族对魇箬来说只是猎物。魇箬想要驯服他,可是爱不是驯服。
魇箬已经习惯了钟离肃的沉默,自顾自地道:“没事,很快,我们就都能幸福了,我会让你重新笑起来的。”
幸福吗?这种日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钟离肃只想要自由。他时常会做梦,梦见自己真的爱上魇箬,互诉衷情,浑身冷汗地醒来。
人是适应环境的生物,若是无法反抗,也许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会屈服。一想到这,他便生出无尽的恶心感。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永远不会如你所愿。”
“不能如她所愿。”钟离柏一锤桌子,动了怒气,“我哥不能这样被她毁了!”
盘子上的苹果咕咚咕咚滚下来,原无名放好:“我知道,但如今仅凭我的力量,难以再接近魇箬。我需要你的人帮我打开阵法的一角。”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钟离柏难得神色凝重的正经做派,“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原无名否决了,“我不想和钟离家扯上关系。这些年多少人去南宫家打探我的身份,但因没有实际证据,谁也不敢轻易开罪南宫。”
“钟离就不一样了,你们是医药世家,没有南宫那样强劲的实力。”
钟离柏:“他是我哥。”
“我是为了杀魇箬,我要做的事和你哥无关。”
钟离柏也恼了,这到底是谁求谁,道:“你还真不愧是南宫家出来的人,瞧着面热,心还是冷的,独行侠一个。”
这让原无名沉默了,半响后,他妥协了,道:“好,但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能擅自行动。”
他只是怕自己不能保护好钟离柏。
“这话说的。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行动过。”
两人思绪不禁飘到几年前,相视一笑。
原无名问道:“他身体怎么样了?”
“老样子。”钟离柏无奈地摇摇头,“总归还是死不了。你要见他吗?”
原无名眉毛抽搐:“算了,我可不想上灵仙山,到时候又要被你家里人按着做全身检查。连我前夜吃点凉的辣的都会被发现,再给我训一顿。”
安排好事情,原无名回到熟悉的巷子,巷口闹哄哄的,围了一堆人。他走过去看是什么事。
正巧瞿无涯也在凑热闹,他手里提着一只鸡,看样子是从集市刚回来。
“无涯?发生什么事了?”
原无名走向瞿无涯。
“好像是死人了。”瞿无涯迟疑道,“死的是,广榕。他们说是惹怒了魇箬,所以尸体现在被送回家了。”
“早就说和妖女沾上没好下场的。”
“这也是广榕好吃懒做,不肯找个营生,啧啧。”
“是啊是啊,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可怜他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咯。”
“去当面首,简直是自甘堕落,这个结局也是咎由自取啊。”
原无名看了一眼尸体,上面用白布盖着,头部那块的布被掀开,露出一张惨白、熟悉的脸。
回去的路上,瞿无涯沉默不语,原无名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他之前应该没见过这种场面。
对原无名来说,尸体就只是一具尸体。
“你怎么买鸡了?”
瞿无涯回神:“噢,平关说他要走了,临走前想吃顿好的。”
对于平关的脸皮,原无名一向是佩服的,多恬不知耻的要求他都能理直气壮地指出来。
“无涯,你脾气也太好了。”
瞿无涯笑了:“只是一顿饭而已,相识一场,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而且,平关的相貌总是让他想起遥幽,尽管知晓对方比自己年纪大,但都长得很显小,让人想把对方当弟弟照顾。
遥幽性格很倔说话也不好听,但平关就是嘴甜,从不说一句难听话的缺心眼,更像他想象中的弟弟了。
原无名笑着摇头,问:“你会杀鸡吗?”
“当然会。”瞿无涯佯怒,“原大哥,你少看不起人。”
鸡抖抖羽毛,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怎样悲惨的命运。
瞿无涯面无表情地拎着刀给鸡放血,他专心做事的时候,神情称得上冷漠,眉心竖起,嘴角抿着。因瞿无涯平时总是笑意盈盈,原无名这时才发现他的长相并不是柔和那挂的,而是带着锋利,像被削得极薄的刀刃。
唯一称得上钝的便是眼睛,眼尾微翘,任是无情也动人。
“无涯兄弟,以后要是来永劫山,记得找我玩。”平关嚼着东西,说话含含糊糊的,“永劫山比这什么灵仙山可好看多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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