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砂跟在夏达海身后,蹑手蹑脚地进屋。

袁永晴大半个身子压在杨俊熙身上,两人共用一张躺椅,睡得昏天黑地。

在门口那儿翻到李红砂带来的遮阳伞,夏达海牵上她的手,撑伞,带她一起出门。

包头村环山,夏季热却有风,相比建起工业园区的小镇,要凉快些。

午后撑伞去废弃的井口,不容易热出汗。

夏达海往李红砂手脚上喷好花露水,领她过去。

李红砂没什么目的地,她就想出门走走,一切听夏达海安排。

身高差的关系,伞拿在夏达海手上,他在伞下,终于看见让他和红砂错过那天的油画。

风吹动的旷野,被伞骨分开的格子,不同的景象拼接成一幅全新的画。

李红砂抬手肘碰他:“你转转。”

她的手臂贴在夏达海的臂膀上。

喷过花露水,女人的肌肤嫩滑湿冷,夏达海烧晕了脑袋,按她的指示,原地转了个圈。

李红砂停下来看他。

神情算得上无奈。

她有时是夏达海肚里的蛔虫,有时又真看不出来,夏达海在想什么。

“我是让你转伞。”

夏达海啊了声,规规矩矩地转伞。

李红砂笑着问他:“是不是很漂亮?”

夏达海看着她擦过汗,被清水滋润的脸,明晃晃引人舔一口就很解渴的红痣,呐呐道:“很漂亮。”

他带着小女友去了包头村的人,夜里最爱乘凉的地方。

一座弧形的井口,像极了旧时的防空洞。

不过只能走入洞口几米的位置,再往里,被铁栏门封了路。

井口很凉爽,是纯天然的空调,旁边还有出水口,源源不断地涌出山上的甜水。

这次夏达海没让她喝这里的水,把从农家乐带来的水瓶放进井里冰着:“等一会儿喝水,这里的不一定干净。”

李红砂几步跳上台沿:“这里好幽静啊。”

夏达海不太能理解幽静的意境,自动把它等同于安静:“晚上就热闹了,忙完农活,大爷大妈会来这儿乘凉。”

现在安静,只是因为活没做完。

有力气的,现在正午太阳正炽热的时候,还有人在坡上干。

李红砂看他准备齐全地,在石板上铺了张防水布,让她坐下。

隔一层布,短裤下贴着的部位透着湿冷,李红砂打了个寒颤:“怎么想起带我来这儿了。”

夏达海拉住吊绳,把水瓶钓出来,拿在手里摸摸:“这里凉快,安静。”

确定水瓶冷却下来,他拧开瓶盖,给李红砂倒了杯水。

冰冰凉凉的清水入喉,李红砂心底的烦躁散去不少。

等她休息好了,夏达海起身到一处水沟旁蹲下捡石头。

李红砂好奇地跟过去:“捡石头做什么?”

夏达海指向一处。

李红砂看过去,水沟的石壁上贴着一串红色的,野葡萄一般的怪物。

眯眼仔细分辨,只是福寿螺的卵。

夏达海抛了抛手上的石头,觉着趁手,就去水井旁简单洗了下,拿给李红砂。

他的手还覆在她手上:“我压力大,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砸福寿螺的卵。”

每个人都有烦恼,夏达海刚开农家乐,被某些人刁难的时候,就会升起暴躁的破坏欲。

夏达海从不对李红砂遮掩他的秉性:“不能一石头砸死讨厌的人,砸这个也不错。”

福寿螺是入侵物种,寄生虫很多,破坏环境,弄死它们的后代,也算给国家环境造福。

夏达海的脑子想不出多复杂的问题。

但他总能轻易看透别人不容易察觉到的本质。

好比他惹得李红砂与他冷战,说的那句“老板喜欢女警”。

他认为李红砂看不出来的压力,是她在逃避,她与自己较劲。

解决心理问题的正确方式,夏达海在网上做过初步了解。

大部分都是要病患自我和解。

说来容易,这么浅显的话,红砂早知道了。

就是知道才会一方面讨厌厌烦写不好的自己,又想去原谅不完美的自己,而拒绝承认这份压力。

夏达海的解决办法,可能没杨俊熙的健康,没袁永晴的温暖,但它简单粗暴,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处理自我的矛盾。

他弯曲李红砂的手指,让她接受了这块石头。

李红砂又莫名读懂夏达海的眼神。

他看着她,在说,尽情发泄对自己的不满和讨厌吧,我会带着你的那份,去爱你。

午后的包头村出现一道奇怪的风景。

一男一女撑着遮阳伞,从乘凉的井口,走到田间,拿石头在砸什么东西。

路过的人没认出他们,也没人敢靠近询问。

袁永晴睡醒,睁眼在农家乐大厅望了圈,没看见李红砂的身影。

推开杨俊熙搭在她腰上的手,抓着手臂上的蚊子包,出门找人。

此时,杀红眼的李红砂带着夏达海,已经从“百草园砸到三味书屋”。

袁永晴出门没走多远,就在河岸边看见他们了。

不知道在干什么,两个傻子看一眼河,又看一眼对方,吭哧吭哧地笑。

看着他们,袁永晴想起她刚和杨俊熙在一起那会儿。

不会也这么傻吧……

她没去打扰。

袁永晴站在远处,默默看着两人笑闹。

一瞬忍受夏达海的原因也很简单。

她发现,夏达海对于李红砂的存在,类似情感宣泄的开关。

当她崩溃了,夏达海会打开开关,让她毫无负担地发泄;当她过分内耗了,夏达海会关上,守在她身边,做一个不分青红皂白永远支持她的傻子。

一见钟情,互相吸引,似乎哪种都无法定义好他们之间命中注定的情愫。

时间在晴雨交错中跑过。

万众瞩目的周五。

夏达海早起,给农家乐挂上歇业一天的牌子,拿粮食喂鱼刺和骨头。

他今天穿着跟平常不一样。

偏休闲一点的正装。

当初毕业听父母的话,留市里搏工作时买的,没穿过几次。

如今再穿,小了,也没时间去改。

夏达海把今天的布置尽数检查过,唯独漏了自己。

幸好不是市里那种大酒楼,对正装没要求。

蹲地上给猫碗狗碗里倒上粮,夏达海站起来活动活动被裤子勒过的大腿肌肉。

骨头看他松腿跺脚,以为在玩,急忙吃几口,撒腿就朝他跑来。

“汪!”

夏达海眼疾手快,拿鞋头把狗轻轻踢开。

“我表白,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他低头看裤子,没皱、没脏,心口提一口气:“小兄弟,我就这一条裤子。”

能搭今天的白衬衫。

夏达海早上跑步来的农家乐,临时抱佛脚地锻炼了下形体。

动作还是杨俊熙前两天教的,说要拿出最佳的状态。

过来人很多话没告诉夏达海。

一般这种时候,当天都不会各回各家的。

杨俊熙几次想问夏达海订没订房,对上他眨巴的狗崽子眼睛,纯澈单纯,他欲言又止,没说明白。

两人约好会面的时间在上午。

乡下不方便坐车,今天刚好是赶集的日子,早点去可以避开堵车的时段。

李红砂起很早,给自己化妆。

不知道永晴给夏达海提的意见怎样,她蛮期待晚上的晚餐。

李红砂坐在镜子前,袁永晴躺她腿上看。

看一会儿,不太满意,接了她的眼线笔,给她拉眼角。

“画太短了,衬不出你的红痣。”袁永晴可太知道李红砂身上的优势,还有那个男人每次看见红砂,最先看的地方。

李红砂没画过这么大胆的。

袁永晴盖上笔盖后,她朝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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